梁夏有些無奈地扭了扭身子，因為謝炯的手臂摟得她有點緊，肩膀已經微微發酸。她低聲說：“放手吧。”

謝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松開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趕緊打着圓場：“走吧走吧，咱吃飯去？”

梁夏順着他的動作看了謝炎一眼，隻見她神情有些恍惚，眼神空空的，臉色發白，像是被什麼耗盡了力氣。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笑，整個人像是剛從一個疲憊的夢裡醒來，神思未定。梁夏心裡一沉，知道她大概是再也不想踏進這個舞蹈教室了。

她沒說什麼，隻是默默地歎了口氣，然後輕輕牽起謝炎的手。謝炎這才像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順勢挽住了謝炯的胳膊。三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腳步不快，卻彼此靠得很近。

下樓之前，梁夏回頭看了一眼前台的小姑娘。對方還站在原地，神情複雜地望着他們。梁夏沖她笑了一下，試圖傳達一個“沒事了”的意思，但自己也知道，那不過是個勉強的笑。小姑娘似乎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插曲驚到了，遲疑了兩秒，才勉強回了個笑，卻比梁夏的還僵硬。

走出舞蹈樓的門，謝炎松開了謝炯的胳膊，像是終于能緩口氣。而梁夏的手還緊緊握着她的，不肯松開。

謝炯轉過身來，興緻勃勃地往後退着走，臉上寫滿了自豪：“剛才英雄救美，是不是帥得不講道理？”

梁夏看着他誇張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聲：“帥爆了，特别man，特别有安全感。”

“那當然。”謝炯昂起頭，“我這體格，我這個身材不是白練的！”

梁夏順勢調侃道：“那個男生當時臉都綠了，你吓得他連話都不會說了，會不會有心理陰影？”

謝炯輕哼一聲：“那是他活該，誰讓他先不講規矩。現在的年輕人，心比天高，眼裡卻沒幾分分寸，給他上一課，還不收學費算他走運。”

“你還想收人家學費？他這下大概是永遠不敢再去那個舞蹈教室了，舞蹈教練不來找你掏學費就不錯了。”謝炎不無調侃地說。

“不是，你們不能這樣打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英勇形象。”謝炯笑着說，“我那一身正氣和臨場反應，不該被表揚一下嗎？”

“你這‘正氣’，倒是挺實用的。”梁夏順着他的玩笑說着，又轉頭看向謝炎，“你還打算繼續去那個舞蹈社嗎？”

謝炎沉默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挺喜歡那個舞蹈教室的，但感覺以後再去會很尴尬。”

“不是說不能被劣币驅逐良币嗎？不能縱容這種破壞規矩的人占據守規矩人的空間嘛。”梁夏提醒她。

“我是不想妥協，但畢竟跳舞是為了開心，如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破壞了開心的初衷，那就不值了。”謝炎的眼中充滿了些許複雜。

梁夏聽着，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臂，語氣很平常，卻帶着堅定的力道：“沒關系。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百分之百支持你。”

謝炎看着她，眼裡終于浮出一絲真正的柔軟。她點點頭，聲音不大：“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