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苑酒吧,負一樓地下室
昏黃的燈光打開的瞬間,漆黑地下室一角瞬間被點亮。
幹淨空曠,明明是一間極其正常不過的地下室,但不知為何,人在走進去的一刹那,卻不自覺地會油然而生出一股害怕。
“哲哥”阿泰看了眼沈言哲。
沈言哲沒說話,輕點了一下頭。
接着,就聽撲通一聲,阿泰身後的兩個手下将一個罩着黑色袋子的身影給重重仍在了地上。
袋子打開,裡面躺着剛剛“死了”的光頭,阿泰冷冷看了他一眼,冰涼刺骨的冷水兜頭而下,暈死的光頭一瞬間醒了過來,整個人像個泥鳅一般在地上不停撲騰,被堵住的嘴裡還時不時地發出嗚咽聲。
直到看見此刻坐在凳子上的沈言哲,他忽地停止動靜,整個人奮力掙紮着向他咕甬過去。
阿泰見狀要上前将他踢開,被沈言哲制止。
他起身,單手插兜,輕輕彎下腰,那雙漆黑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看向他的光頭,頭頂的白熾燈照着他的臉,明晃晃帶着死神的氣息。
光頭見狀,被吓的呆住了,竟有一瞬間忘了呼吸,直到沈言哲揮手讓阿泰将他嘴上的膠帶松開,他這才回過神,“哲哥,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有眼不識您這座大佛,您就饒了小的!”
沈言哲回坐在凳子上,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一股不耐之色在眉宇間蔓延。
很顯然,他給光頭松嘴并不是想聽他講這些廢話的。
隻見他揮了揮手,說:“阿泰,既然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那就替他松綁療傷好吃好喝供着,待他恢複好後,派人風風光光地将他送回給六爺。”
“好!”阿泰說完便走過去替光頭松綁,接着他便聽見阿泰笑道:“你猜如果六爺見到剛剛明明在他眼前死了的人幾天後不僅活了過來,而且還完好如初的被他對手給送回來,你猜六爺會不會放過你?”
光頭不傻,整個人瞬間明白了過來,于是立馬道:“等等哲哥,等等哲哥!”
可沈言哲仿佛沒聽見一般,阿泰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于是光頭也不顧他們有沒有聽,整個人扯着嗓子道:“六爺不是六爺,明天有貨到他碼頭!”
聲落,阿泰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沈言哲的目光也落在了光頭臉上。
光頭見狀便将六爺假死脫身,明天要去碼頭驗貨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沈言哲。
與此同時,他還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那便是當初他的猜測沒錯,沈言軍的死,除了六爺還和一個叫白鲨的人有關。
當初六爺出獄給阿坤的錢以及沈言軍的行蹤消息都是這個叫白鲨的人手筆。
将光頭交給手下命他們好好看管後,沈言哲和阿泰離開了地下室。
電梯口,沈言哲按下電梯鍵後,和身旁的阿泰交代:“派人去碼頭盯着。”
“是哲哥。”阿泰說完,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沈言哲扭頭看着他說:“不,阿泰,你親自去。”
“是。”
“注意安全”
“放心哲哥”
阿泰說完,身影便很快消失在了金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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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甯市大酒店十三樓,沈哲言坐在靠窗的沙發上,側頭望向窗外,夜色漆黑一片,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點落在窗戶上聚成水滴,順着玻璃蜿蜒向下。
許久以後,沈言哲從對面的桌上的煙盒裡撈出一支煙點上。
煙火在夜風的吹拂下散發着濃郁的猩紅色,煙霧緩緩從他口中吐出,一時間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久之後,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他掏出看了眼,随即将這條短信删除,于此同時,将這個手機卡拆下扔進抽水馬桶裡。
緊接着,他便起身拿起外套出門,不一會一輛黑色suv便駛出地下停車場,很快消失在了甯市的雨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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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剛微微亮,六爺從他的兩層别墅剛下樓,緊接着就瞧見早已等候在樓下的江聲。
隻見他身穿黑色夾克,神色如常,站姿挺拔中帶着幾分收斂的警覺,手裡握着的保溫杯冒着淡淡茶香熱氣。
見六爺走了過來,他走上前,将手中的保溫杯遞了過去:“六爺。”
六爺沒有伸手去接,隻是淡淡地看了眼,江聲見狀不由道:“紅姐說您早起有喝茶的習慣,她特意讓我給您準備的。”
六爺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對江聲身後的面包車道:“出發”
緊接着,回頭望着此刻拿着保溫杯的江聲說:“上車。”
半小時後,黑色alpha 平穩地停在了碼頭,江聲本以為碼頭是接貨地點,卻不想車子到達後,六爺隻是
低頭看了眼時間,緊接着便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直到二十分鐘後,不遠處傳來輪渡靠岸的聲音,他這才緩緩睜開眼,對前面的阿聲說:“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