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下午,盛淵都是沒有見到那個姜文。
這棟房子很大,盛淵循着牆壁摸了一圈,空空蕩蕩的房子,客廳也隻有幾件家具。而最為重要的是,他一點也找不到可以出去的地方。門,窗戶,都是嚴絲密合,不留一點縫隙。
這裡唯一的與外界交流的,就是頭頂天花闆上,安裝的排風器。
盛淵找不到出路,困在這裡無法出去的境況,甚至是有可能對方時時刻刻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盛淵感到無比的憋悶和焦躁。
尋尋彳亍了半日,一無所獲的盛淵身心俱疲,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依偎着自己,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
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是在一個危險的環境,盛淵時刻都不能放松了緊張的神經。
身旁一陣冷冽的氣息靠近時,盛淵微微打了個寒顫,猛然就驚醒了。
他睡的時間有些長了,頭很疼,視野裡有些迷蒙。
頭暈腦脹了好一會,盛淵才發覺到自己是被抱着的。
這會天已經黑了,經過的客廳落地窗外面都是漆黑一片。
對方抱着他往樓上去,清冽的青檸氣息無不是提醒他,姜文又來了。
盛淵無動于衷,任他抱着上樓去了卧室。
隻是來到卧室,姜文放他到床上,俯身親吻他的時候,盛淵忍無可忍的推開他,“滾開——”
他沒能推開身前的人,反而是手腕被抓住了。
忽然攥緊的力道,死死地扣住他的腕骨,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雙臂就被按着放在了頭頂。
盛淵頓了頓,聽到他漸漸急促的呼吸,顯露出了對方此刻的異樣。
腰間撫摸上來一隻手,冰涼涼的觸感刺激到他,盛淵掙紮着要起來。手臂一側猛然的刺痛,接着眼前的黑沉開始變得虛幻。
雙臂垂落,僵麻滞澀,讓他不能揮動分毫。
意識到對方又是給他打了針,還迫使他做這種事,盛淵咬緊了牙關,咬牙切齒的罵出一句,“你特麼……禽獸……”
對方低低的笑着,粗啞低沉的嗓音在黑夜裡,像是一直惡魔在附耳下詛咒。
“發燒還沒退啊,這麼熱——”
對方不緊不慢的撫摸他,親吻他。完全被壓制的,不可抵抗。
“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
“我說過嗎?我沒有——”
他好像是忘記他說的話,出爾反爾。
對方清新的青檸氣息籠罩了他,盛淵周身的力氣都是因為他的舉動而一點點流失。
耳後輕輕的舔吻蝕咬,腰間的撫摸揉捏,絲絲涼涼的手指腹摩擦他的敏感處,在他不停發抖發顫的身上遊走。
“方少爺,這次,我可以讓你好好感受呵呵——”
盛淵紅着眼,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洩露一絲一毫情緒。
“你除了……強迫我……給我打針……你也不會其他手段了……真是一個十足的可憐蟲……”
“對一個醜八怪還能興緻盎然,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是不是平時沒有人敢和你上床,都被你吓—呃——”
頸部忽然的重力壓迫,讓他停下了這羞辱的話。
盛淵被掐住了脖子,對方下手很重,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生存的本能和強烈的危機意識促使盛淵不住的拍打對方,想要推開他,盛淵荷荷的喘氣,難受的厲害。
眼前的迷蒙視線裡,一雙狠厲異常的眼眸正在盯着他,閃着嗜血的殘酷冷光。
就要快被掐死,心髒劇烈的跳動,超負荷的運作,鼻腔裡都是出現血腥氣,忽然對方就松開了對他的桎梏。
重獲空氣的一瞬,躺在床上的人還是沒能緩過勁,仍是癱軟着,身子不可控制的抽動。
瀕臨死亡的樣子,讓松手的男人意識到,他松開的時刻有些晚,脆弱的青年受不住他這殘暴的手段,快要死了。
男人開始給他做心髒複蘇,粗啞的聲音惡狠狠的罵出很多的髒話。
人工呼吸做了十幾次之後,青年終于咳出一口氣,劇烈的咳嗦着,不住的喘息。
瀕死的心悸,猶帶當時親臨死亡的恐懼。
男人聽到他低低的啜泣聲,細弱的聲音,透出他虛弱的内裡。
“哭什麼,不是還沒有死?”
男人還是一副惡劣的口吻,羞辱的話接二連三的朝着剛才差點被他掐死的青年而去。
“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少爺,一點床上情趣都受不住,恐怕要是真做了,你受不了我的——”
男人說了很多粗俗的話,也沒見青年有什麼反應。呼吸漸漸平穩了,就隻是躺在那裡,默然失聲。
男人揪着他起來,摸到他臉上冰冷潮濕的水漬,動作很粗魯的給他擦掉。
聽他細細的抽氣,明顯是疼着了,男人頓了頓手,動作微微放緩。
“你下面擦藥了嗎?”
男人問了一句,不等他回話,接着又是冷笑一聲,“一定沒有。方少爺如此高傲矜貴的人,怎麼會做這種有損顔面的事,甯願疼死。在你眼裡,這是下賤的人才會做的事!”
青年還是不給他回話,一早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
不知道是什麼時間醒來,來到這裡都不能判斷正常的時間。
卧室的窗簾遮擋外面的光線,盛淵的眼前也是昏暗的。
盛淵躺在床上,感知到身下的隐痛消了很多,意識到男人是在他昏睡的時候,幫他塗了藥膏。
對方惡言惡語的嘲諷奚落的話,和白日的輕緩柔和,殘忍無情和細心體貼,南轅北轍,天壤之别,完全不像一個人。
盛淵想着這人異常的行為,心裡朦胧有個猜測。
卧室門打開的聲響,盛淵側了側頭,走進來的男人朝着床這邊走來。
盛淵微微擡起手臂,對方就扶起了他,幫他坐起身。
喝了一點溫熱的水,盛淵偏了偏頭,男人就拿開了水杯。
唇上一點溫熱的舔吻,卷走剩餘的水珠,纏綿的呼吸纏繞上來,對方摟住了他細細的親吻。
盛淵推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沒有昨晚的無情冷厲像是對付仇人的狠,眼底有些淡淡的柔和波光。
眼前這個人對他溫柔的像是對待戀人。明明昨晚恨不得活活掐死他。
“姜文——”
姜文應了一聲,像是笑了笑,“方越,我在。”
盛淵試探性的問他,還記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姜文微微停頓了一瞬,雖然不明顯,但是盛淵能感知到,對方知道,但是不願提及。
他岔開了話題,姜文詢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他做了蒸蛋還有一些小菜,他會很喜歡。
盛淵聽他輕快的話語,心裡的猜測一點點增強。
他拿起姜文的手,讓他去摸自己還在作痛的脖子。這是實質性的證據,他迫害他的證據。
盛淵近距離觀察他的神情變化,注意到他眼瞳微微收縮,視線也微微轉移,微妙的不願看到。
姜文輕輕摩挲了一會他的脖子,無視他頸部的青紫掐痕,抱着他下樓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