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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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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從小就沒有人管控的孩子,在時間的推移下,慢慢地變成了兩個極端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生活了。他們就像是從泥潭裡長出的玫瑰花一樣,帶着刺互相攻擊着對方,可又是深愛着對方。

互相說過我愛你,但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承認自己對對方的感情,這種暧昧式的相處方式,鄒不語是特别享受的,因為他可以不用承擔愛人該履行的責任。但他最後還是答應了和鄒不漾有這段不倫不類的感情。

他們到底有着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一對愛人了,這個秘密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因為他們深知這個戴着有色眼鏡看人的世俗是不會接受他們兩個人的愛情,所以他們不得不隐瞞他的愛情。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們兩個都是互相不看好對方的兄弟,因為他們見過他們兩個總是會因為一點小矛盾而互毆,而且傷勢還很嚴重的樣子。但是他們一次次的在房間裡幹着幹柴烈火的遊戲,以此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愛,他們沒有别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了。這樣粗暴幹脆的方式就是他們唯一表達自己的愛的方式。或許他們都不喜歡這樣粗暴幹脆的表達方式,可他們都是會說話的啞巴,意思是他們雖然會說話,但是不知道怎麼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和感受。

鄒不語早就不想當這個會說話的啞巴了,但要他去表達自己的感情和愛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所以他無可奈何。他一次次的見過鄒不漾在和自己幹着幹柴烈火的遊戲的時候流出來的眼淚,他知道鄒不漾也不喜歡這樣,鄒不漾也知道鄒不語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愛。

為什麼世俗不看好他們?因為舊時代的觀念就是一男一女才可以傳宗接代,所以根本不看好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愛情。雖然随着時代的發展,越來越多人接受了兩個男人或兩個女人的愛情了,但是依然有人停留在舊時代的思想上。

戶口本從他們在一起之後就已經成為了他們兩個人的結婚證,所以鄒不漾在每次被那些用事所眼光指責自己的時候,都會安慰自己說:“我已經和我的哥哥結婚了,戶口本就是我們兩個人的結婚證。”

他時常會拿出戶口本翻開,無一例外就是害怕這本“結婚證”會毫無征兆的消失,就像是他的記憶一樣。

鄒不漾毫無征兆的失憶讓鄒不語感到了特别頭疼,每次帶鄒不漾去醫院看病,醫生都說他的腦子并沒有任何問題,他的海馬體也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所以這種狀況隻能讓他們自己慢慢摸索着。他已經忘記了鄒不漾多少次失憶了。

後來,鄒不漾的這個症狀就很神奇的沒有再出現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治療好了他的這個病,也或許是因為世俗接受了他們兩個人的愛情,所以他的症狀就這麼毫無征兆的被治好了。

鄒不漾和鄒不語相遇的一百個春天裡,每個春天對于鄒不漾來說,都是比每一年沒有遇到鄒不語的時候還要明媚多了

所以鄒不漾最喜歡的季節就是春天了.

他想要他喜歡的春天,可以一直明媚下去,因為出現他世界裡的太陽,以平常的太陽雙路照亮了他的世界裡,讓他的聲音也不至于那麼陰暗潮濕。可他又在自己最喜歡的春天裡和自己的愛人被迫分别了,這次分别就是七年,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還沒有遇到自己的愛人之前,他的春天本就是明媚的,就連他的朋友都說他活得可真開心,即使被這無所謂的生活壓垮成這樣了,但他依舊對生活抱有任何希望,雖然有些社恐拘束,但他熱愛自己的生活啊;遇到自己的愛人之後,他好像變得更加陽光開朗了,從小到大的那種社恐拘束竟然就在這麼一瞬間給治好了;和鄒不語分别了以後,他開朗陽光的那股勁就在這麼一瞬間消失了,很突然,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了他和他哥的關系,都離他遠遠的,隻有和他玩的比較好的幾個朋友并沒有因為知道了他和他給的的關系就遠離他。

他從小玩到大的摯友對他的印象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發過脾氣,隻是偶爾見到他和他的哥哥互毆,雖然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麼而互毆,但每次都想好好勸他們不要因為某些矛盾而打架,有話可以好好說,但是他卻總是嘴上答應着,實際上回去了還會和自己的哥哥互哦。

他說:“他心疼鄒不漾的過去,可他又沒有辦法穿梭回過去拯救鄒不漾”

鄒不漾特别讨厭自己的名字,因為他的父親覺得他的出生讓他的妻子喪失了生命,所以從原來的“步”改成了“不”,意思是他不應該出生的。

原本的名字寓意它可以在以後的學業上和事業上可以得到很大的進步,卻又因為他的出生造成了他的母親喪失了生命,所以他不配得到這個名字。

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改掉自己現在的名字,雖然他一直很想叫“鄒步漾”,但是他因為父親給自己灌輸的思想,所以他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個名字,所以本來有的想要改掉自己的名字的想法,就這麼被打消掉了。也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個名字,或許是從自己和哥哥在一起之後,就覺得自己不會得到這個名字吧,因為他的哥哥總會叫他“鄒步漾”。

他說:“我已經不喜歡這個名字了,以後就不要叫我‘鄒步漾’了。”

其實鄒不語知道鄒不漾實際上很在意這個名字的,也知道他為什麼不想讓自己叫他這個名字,是因為他覺得他不配這個名字。可是他早就已經叫習慣了,一時之間根本就改不掉呀。所以那段時間鄒不語總是會别扭地叫鄒不漾弟弟,他在鄒不漾不在的時候會偷偷改掉之前叫的名字,直到自己叫習慣了以後再光明正大的叫他。

鄒步漾這個名字賜予了未出世的弟弟,鄒不漾這個名字賜予了已出世的弟弟。所以鄒不語知道鄒不漾心中的委屈。

鄒不漾的日記本裡寫過五百二十次鄒不語的名字,那是高中的時候寫的,明明這樣的行為很小學生,可他就做了這麼一個小學生會做的事情,七年後的自己在翻看這本日記本的時候,以為是自己小學的時候寫的,可是自己小學的時候并沒有那麼愛鄒不語,對鄒不語的感情隻有恨,但是也有一絲愧疚,因為自己在六歲的時候砍斷了他的手指。

小學時期的鄒不漾并不懂什麼樣的愛才算是愛,也不懂自己為什麼總是會和自己的哥哥吵架。當然,小學時期的鄒不語也不懂什麼是愛,因為他很喜歡看自己弟弟跟自己吵架以後炸毛的樣子。他覺得炸毛後的弟弟就像是一隻貓一樣。

鄒不漾理科不行,但是他文科還可以,所以身邊的人都說他是文科屆的霸王。他有過幾篇作文是滿分作文,這幾篇作文裡的主角很隐晦的在告訴所有人是他自己和鄒不語,并沒有很多句子在大幅度暗示。

他通過文字來續寫着自己缺乏的關愛和鄒不語給予自己的愛,可這兩樣東西他寫的實在是太隐晦了,身為上帝視角的讀者都讀不懂這裡面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發表的第一篇短篇小說是BE,因為他根本就寫不出HE的文章。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之後的那些甜蜜生活,他根本就寫不出來,或許是因為身處于黑暗的生活太長時間了,所以他一時之間忘記了怎麼在文章寫出甜蜜的結局。

他很愛他筆下的每一個特别強勢的主角,因為這些主角的原型都是他哥,所以他怎麼會不像愛他自己的哥哥一樣愛他的這些角呢。

十七歲以前的鄒不漾覺得哥哥是一個惡劣且特别強勢的人,十七歲以後都鄒不漾覺得哥哥也是一個特别缺愛的人,所以他惡劣強勢不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可以接受哥哥對自己的占有欲,但是不能接受哥哥不愛自己,畢竟兩個生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的人,怎麼能接受其中一方愛上别人呢?

當某個熟悉了鄒不漾的臉的老師在某個周末和家裡人出門遊玩看到鄒不漾,問鄒不漾叫什麼名字的時候,鄒不語總是率先回答說他的名字叫鄒步漾,但是鄒不漾會說自己的名字叫鄒不漾。老師似乎領會到了鄒不語的意思,所以在鄒不漾那些上學的日子裡,老師總是會叫他鄒步漾。

畢竟鄒不漾是他第一眼就最看好的學生,所以他希望鄒不漾可以在學業上得到很大的進步。鄒不漾當然知道老師知道自己原本可以用了我的名字之後,就叫我這個名字,是希望自己可以在學業上可以得到很大的進步。所以他總是會寫信給老師,感謝老師對自己的特别關愛。

鄒不漾之前大概學過一年的吉他,後面自己三分鐘熱度,所以總是找借口不去上吉他興趣班。父親一開始還罵他總是逃課,後來就退掉了那個吉他興趣班,不讓他繼續上了。鄒不漾當然是興奮的,因為這一年的每一個星期六他都要去學吉他,讓他感到了,實在是太難受了,所以他以為他自己三分鐘熱度就總是找借口不去興趣班上課。

大概是好久之前初中畢業,晚上和自己之前一起上興趣班的朋友找了一個公園。一起彈吉他,慶祝自己的初中生涯結束了。可是上了高中以後,又開始懷念自己的初中生活。明明自己之前那麼讨厭初中生活,可為什麼上了初中之後又會懷念呢?他好像又陷入了一種矛盾,這種矛盾他不知道用什麼語言說出來,他隻覺得自己有些痛苦。

或許他懷念的隻是自己初中和那些朋友一起打鬧的場景吧,畢竟他和他的一些朋友關系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會不懷念呢?所以他又一次在自己的新的短篇小說感慨自己的初中生涯。

畢業後,出來工作,發現自己更愛高中生活了。那些初中同學對自己的惡語相向就在剛開始出來工作的時候,全部湧入腦海了。他的高中同學并沒有這樣對待過他,所以他的那篇感慨初中生涯的短篇小說是他最後回寫的一篇文了。

某天,鄒不漾在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了一瓶過期七年的牛奶還在家裡放着,他手裡握着這瓶牛奶,想着這瓶牛奶等你是自己什麼時候買的時候,發現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

隻是把這瓶牛奶放在一邊繼續打掃家裡的衛生。

打掃完衛生以後才想起來這是鄒不語七年前買的牛奶。當時的自己還舍不得喝呢,後來就找不到這瓶牛奶了,沒想到現在才找到。

其實父親一直都不同意他們的感情,即使分别了七年,也覺得他們這段不倫不類的感情很惡心,雖然可以讓他們見面了,但是不允許他們再繼續這段“不倫不類”的感情了。他們表面上答應父親不會再繼續了,實際上他們就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繼續這段“不倫不類”的感情。

當初父親把鄒不漾留在了小鎮,把鄒不語送去Z市的心情或或許是憤怒夾雜着心疼。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他發現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人,他害怕自己的兒子就這樣被毀了,所以隻能狠心将我們兩個給分開。

在分别的第三年裡,鄒不漾不願意繼承家裡的廠子,所以去了A市打工,因為他在A市上大學的朋友說A市是一個很好的城市。

當年高考他并沒有去參加,因為當他得知自己的哥哥被父親送去其他城市的時候,連忙跑去火車站,想要攔下哥哥,但是到了以後才發現火車已經開始動了,這下子自己的前途和自己的哥哥都沒了。

隻有高中學曆的他,混水摸魚的混進了一家公司。這家公司的待遇還挺好的,從來都不會讓員工加班,就算是員工主動加班也不允許。當他以為自己的老闆是一個年輕的老闆的時候,他的老闆來公司視察,他才發現他的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第一次和老闆去應酬差點搞砸項目的時候,老闆及時補救,但是并沒有責怪他。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了他的老闆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偶然的一次機會,他問老闆:“你好像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那次我差點搞砸了項目,你為什麼沒有責怪我?”

老闆輕描淡寫的說:“責怪了也沒有用啊,因為責怪并不可以解決然後事情,所以凡事就抱怨的人能做成的事情很少。”

鄒不漾在這家公司過得風生水起,老闆也很關照他。像這樣的冷靜處理事情的老闆能有多少個呀。他之前打暑假工的那些老闆,簡直就是把他罵到狗頭淋血,所以他之前罵過很多次他的那些老闆了,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罵過他的老闆,也或許是最後一次,因為他可不敢保證自己以後會不會離職,或者被公司裁員。

他雖然很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但是遲早有一天會幹不下去的,不是嗎?

以前的他想要自由,想要愛,想要錢;現在他隻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和鄒不語回到自己的身邊。

分别的那三年裡,鄒不語給鄒不漾斷斷續續打的錢應該有一百萬了,直到鄒不漾出來工作了以後,就直接一次性給鄒不漾打一百萬了,他說:“就當是這三年分别的補償嗎,相信我終有機會再和你重逢的,隻是時間還沒有到而已。

某天回到自己的母校看完自己的老師,老師問他為什麼那年沒有去參加考試。

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自己的老師:“因為我父親發現了我和我哥有不倫不類的關系,所以把我哥給送走了。當時我還瘋狂向火車站奔跑着,根本就沒有想着那天是我高考的日子。跑到火車站的時候,發現火車已經開始動了,我才想起那天是我的高考。”

老師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早就已經發現了你和你哥的關系了,你的那些作文裡的主角那麼隐晦的表達了主角就是你和你哥,是我看了一次又一次才發現。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特别缺乏關愛的孩子了,但有着這麼一個人愛着你,我也就放心你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我擡頭看向我的老師,我不敢相信,我的老師居然早就已經發現了我和我哥的關系了,但他經曆的事情比我多,等發現我和我哥的一樣,也正常不過了,但是他竟沒有和我的父親告發我和我哥的關系,那還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問我的老師:“你雖然已經知道我是一個缺乏關愛的孩子,但是發現我和我哥有着這樣的關系,為什麼我當時并沒有向我的父親告發呢,你不會覺得很惡心嗎?”

他并沒有立刻回答我,好像并該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默默的喝了幾口茶,醞釀着自己的答案,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我:“你成績那麼好,要是突然間失去了愛自己的人,那肯定會對生活沒有什麼希望,所以我不想去因為失去自己的愛人而對生活沒有什麼希望。”

和我的老師聊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原來,他是一個好老師,對于我來說,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雖然以前那些教我的老師對我也很好,所以談不上讨厭,我知道他們最看好我的就是我的成績了,所以我總是想要好好地保持着自己的成績,讓老師可以一直關注我。因為缺乏關愛的人特别渴望有人可以一直關注着自己。

和父親最激烈的争吵就是被發現關系後,他把哥哥送走的時候。理智的意識控制住了我的不理智的肉身。對父親有了想要大打出手的想法,理智的意識極力地控制我的身體,不讓我對自己的父親大打出手。

精神上的我在告訴肉身的我:“不能對自己的父親大打出手,因為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你的,還有,他是你的長輩,對自己的長輩大打出手是禁忌。”

幸好,并沒有對自己的父親大打出手,要不然父親是不會讓我和鄒不語見面的。

分别了這麼長時間,以前的矛盾早就應該沒有來了,隻是父親還不接受這段感情,所以給了我們一個要求:“見面可以,但是不能再有那段不倫不類的關系了。”

現在還和哥哥有着父親所說的不倫不類的關系,所以對父親還是感到有些愧疚的,因為比你大一,他不會和自己的哥哥繼續保持着那段不倫不類的關系,但是還是偷偷摸摸的和自己的哥哥繼續維持着。他沒有辦法和自己的哥哥結束這段感情,因為他不想再和哥哥隻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了,他想要和自己的哥哥成為一輩子的愛人。

他想要從一個人的身上得到兩份愛,那就是親人之間的愛和愛人之間的愛。這對于鄒不語來說無一例外就是一種壓力,但是為了鄒不漾,也值得。

春季是新故事的開始,所以鄒不漾總是會在春季失憶。這八百二十四次失憶與認識,讓鄒不語覺得自己還是有一些價值的,至少鄒不語和不同的失憶鄒不漾有着不同的故事,不是嗎?雖然失憶對于兩個人來說都是很糟糕的事情,但是和同一個人有着各種各樣的故事簡直就是一個很棒的經曆,隻是在一起之後,這樣的病症就消失。鄒不語為了慶祝鄒不漾這樣的病症消失了,還特意邀請了自己身邊的朋友一起吃飯慶祝。

相識相愛的時候是在這座不發達的小鎮,重逢見面的時候也是在這座不發達的小鎮。這座不發達的小鎮承載了很多人的故事,也替他們隐瞞了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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