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安聞後,鸾夢還未直起身來,便被他一手拉到懷裡抱住,并朝郦公主笑着喊道:“姐姐,好一張妙口,真是說什麼來什麼,誰說我們沒有,這不說來就來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蘅蘭開心道:“姐姐,這下已無後顧之憂,你就能安心用人了吧。”
這時芙娘一舞完畢,乖順地走到郦公主身邊。
郦公主看着芙娘,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而後遺憾歎氣道:“其實,不用你們來說,從小就精心調養教習的人,知根知底,也比初來乍到的人順手不少,突然一分開,我也不舍得的。”說着,她還是向芙娘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杜若安那邊。
“你們兩個,現在一個身體虛弱,一個正需保胎,顯然比我更缺人照顧,且我的好弟弟,我也是要疼愛的,她去那邊,無論做什麼,總有能用到的時候。”
衆人:“……”
芙娘低眉順目,垂首站在杜若安身側,見他擡頭來看,便莞爾而笑,躬身斟酒送去。
杜若安:“好,多謝姐姐美意。”
瑤鈴女隔着紗帷湊在蘇彥忻臉上,卻以為對着的是耳朵。
“哇!”他感慨着壓低聲音,躲在帽檐的夾角裡極小心地和他竊竊私語,“看,活的!”
一般這哪見得到啊。
蘇彥忻突然被他開口時連帶的氣息吹得懵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随即便惱羞成怒地用着極低極低的聲音回應他道,“既不想親就别貼那麼近!”
本是因此前總被避之不及關進别處房間而生氣,因為這聲音需要壓低壓低再壓低的緣故,隐忍得反而失了些真切,等聽到瑤鈴女耳中,便顯得有些威脅之意。
瑤鈴女好好蹲點,配合地牽着他聽八卦,還想向他分享參與感,卻得到這樣的不合時宜的威脅,他根本聽不得威脅,但此情此景又不能吵嘴,隻能不甘心地扭開頭去,想哼一聲表示不滿,但又不能發聲,隻能從鼻子裡推出一股急氣,發出一個啞哼。
别過頭時推一個啞哼,抽手的時候又是一個不情不願不甘心的啞哼。
蘇彥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手被抽出去後他眼疾手快立馬挽抱住那條胳膊,安撫地在上面輕輕拍了幾下。
而另一邊,因為這幾日來皆無從入門下手,張文生便隻好趁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背着人站在将按着順序預備上桌的托盤前面,把手裡一整包藥略略分了分,好全倒進面前的那份湯水菜肴裡去。
來的這夥人規矩多的要死,也不可能湊在一個桌吃飯,更何況這藥也不是用來直接要命的,出什麼意外就算吃錯了也沒所謂,但他還是仔仔細細來來回回數了三遍,确保無誤才趕緊離開。
瑤台說那個總是蒙着臉不見人的那個,有點像瑤鈴女,傳聞瑤鈴女對酒沒有什麼承受能力,也不喜歡碰它,碰了也隻會用一點點,所以這次他特意避過了酒水。那麼如果真有假死伎倆,另一個不管是蘇子說還是蘇彥忻還是什麼閣樓主人……反正隻要是藥玉閣樓裡的人就是了——哎呀,反正不管坐在宴席上的那兩個甭管哪個是哪個反正也就這幾個人了,不出意外的話就要讓他們出點意外打破瑤鈴女和藥玉閣樓那錐尖上的合作平衡點就足夠了,拖到現在才有機會下手,那可真是麻煩。
而在何正嘉那邊,又被恰好來館内湊熱鬧的奉元兒給拖住了。
何正嘉一看見他,背後就直冒涼氣。
奉元兒拉着他的袖子,借着歌舞複起,理直氣壯地指了指人群外面。
何正嘉和一臉疑惑的瑤鈴女對視一眼,隻能硬着頭皮跟着他走出去。
“你幹嘛。”何正嘉一走出去,便立刻甩開自己的袖子。
奉元兒笑道:“何必大驚小怪,曾二哥就在這裡,我在陪他有何不可?”
何正嘉抱着手狐疑地看着他:“你有什麼事?”
奉元兒見此,低了低頭有些失落地歎着氣:“如此避之不及,你是不是覺得……”
何正嘉這次不待他講完,扭頭就跑。
奉元兒打定主意要留他,眼疾手快地攥住他的衣服,隻好簡明扼要地歎氣道:“哎,上次你被人欺負,還是我替你解的圍,還請你到家裡坐坐,現在我心情那麼難過,你見了我就好像沒見過我似的,真是人心冷漠。”
“你幹嘛。”何正嘉隻好又回過身去,“松手。”
奉元兒擡眼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道:“我果然是有哪裡做的不好吧,你是恨不得離我八丈遠,而口口聲聲說不想和我分開的人,他是根本不願跟我回去了。”
何正嘉一拍手,直接自暴自棄:“這好辦,你再把他捆回梁上吊着這不就好了嗎?”
奉元兒神情一滞,愣了一下又道:“這不一樣。”
說着,奉元兒又委屈起來:“就算再吊回去,也不再是原來的感情了。”
何正嘉:“……”
奉元兒:“……”
何正嘉:“你不是還有一個姓曾的,要不你去他梁上吊吊換換心情。”
奉元兒臉紅了紅,有些嬌羞地上前了一步,輕聲說道:“要不然,我去你梁上吊吊。”
何正嘉聞言,不肯再做耽擱,掰住他的手硬抽自己的衣服。
奉元兒見此,雖然松開了衣服,但也就坡下驢地反手握住掰着自己的那隻手,便又上前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你我當心照不宣,反應不要那麼大嘛,既然不同意,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怎麼樣都行的,我吊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