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嶽憂愁道:“哪能呢,這仙誰愛成誰成,我才不成,我還要娶老婆呢,純耽擱事兒。”
白望岫:“……”
正如白望嶽所說,他們那老爹一聽,雷霆大怒,當即就要動用家法。
白望嶽看着面前的鞭子,伫立原地不躲不拒,下巴一擡無所畏懼道:“男歡女愛,緣分天成,你既然知道阻攔我,又何必對外人說與此時此刻相反的話呢?”
“不知好歹!我這是……”餘光一瞥,正看到被吓了一跳的白望岫僵坐在旁,思忖片刻,放緩了一些聲音,對白望岫說道:“岫兒,你先走,别在這裡久留。”
白望岫連忙起身上前,大驚失色道:“爹爹!手下留情,兄長并無意忤逆,隻是一時魯莽,迷亂之下,情之所至罷了!”
“情之所至——”白望嶽卻很是叛逆陶醉地搖頭晃腦道,“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白望岫:……
不是說還沒活夠嗎?那你現在可真勇啊!
白老爺被氣得指着他的鼻子對白望岫說道:“桀骜不馴!還說是無意忤逆?這白眼狼分明是故意借題發揮!欲跟我作對!”
說着,他大喊一聲:“來人!”
喚來奴仆後,怒氣沖沖地喝令道:“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把小少爺送回去!”
白望岫從中感覺到事态急變,掙紮着被人架走時,白望嶽還在振振有詞道:“君子易知而難狎,易懼而難脅,畏患而不避義死,欲利而不為所非,交親而不比,言辯而不辭,蕩蕩乎其有以殊于世也!”
“啪!”
關門的聲音和鞭子呼嘯的聲音一齊落在白望岫的眼前,他心急如焚,伸臂欲前,卻又總被拖得倒退:“手下留情!爹!爹!爹!……”
白望岫白着臉,想着白望嶽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既震驚擔憂,又生怕出點什麼事。
白望嶽!
這就是你規避風險的方法啊!
這是親自要引五雷轟頂渡劫飛升嗎!
即便被拖回房裡,白望岫還是故意做出松懈之态,趁這幾個奴仆松一口氣的功夫,又跑了出去。
而在這一來一回的掙紮之路上,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等一直在與奴仆糾纏的白望岫再看到白望嶽時,他冷眉豎目推門而出,發髻淩亂,衣衫破爛,臉上帶青,右手捂着左臂上的傷口,憤憤地在門前吐了一口血沫,而後放下右臂,步履生風地拂袖而去。
白望岫:“……”
這事要是能成那才是真邪門了。
或許,是他真的在借題發揮吧……不過他和爹從什麼時候開始,産生過這麼大的矛盾呢?
不多時白望岫提藥去看他,就見白望嶽正自顧自地給自己上藥,手不時一抖,還呲牙咧嘴。
白望岫歎氣道:“你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
白望嶽看到他來,開心地笑道:“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有心情笑呢。
白望岫從他手裡接過藥來,一邊幫他上一邊歎氣道:“你幹嘛要激怒他呢,若是看他不答應,先是三言兩語蒙混過去,讓他以為你隻是一時糊塗,這樣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着人跑不是嗎?”
白望嶽沮喪地苦笑道:“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