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鈴女不服道:“你看,反正它也受傷了,不吃白不吃,反正它也……它肯定活不久了!”
蘇子說無可奈何,隻得虎口奪狐,給它上了點藥後再扔的遠遠的。
狐狸:“……”
接下來,怪事不斷。
在三人停駐歇息,分開尋食之時,孤身一人的蘇子說突然看到有一女子身着雪白的衣裙,斜卧在前,不知何故。
蘇子說雖然又前行了幾步,但停駐之處仍舊與她隔了八步遠,來回審視了幾遍,感覺此人不像是譚仙子手下設的詭計,這才猶疑地開口道:“姑娘這是……”
話音未落,女子睜開眼睛,直接撩起裙擺露出一雙不着寸縷的纖纖玉腿,蘇子說被她這一動作搞得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掩面,直接往後退一大步,但又發現白裙角落染着血迹,所對應的腳踝也上有一道傷口,傷口表面和流下來的血已經凝固了。
女子擡起臉來,于轉盼流光之際,恍然某個角度裡,總有幾分與瑤鈴女相像,但在細看之時,又看不出了。
蘇子說狐疑地看着她的臉,不知她意欲何為。
香風陣陣,女子雖着素雅的白裙,但撩着帶血的單薄白裙坦陳在地的模樣,其千嬌百媚之态隻用一詞無法語盡。
“恩人,你不記得我了嗎?”女子嬌嗔地看着他道,但離得太遠,蘇子說腳下又像生根了一樣根本就不動彈,她隻好主動起身上前,在她起身後,那被風吹拂過的衣裙更勾勒其身姿曼妙,婀娜動人。
這下蘇子說倒是動了,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
女子看到後不以為意,反而掩面笑道:“恩人吃驚也在常理之中,狐狸變人,在人眼裡簡直是荒誕無稽,所以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怕我。”說着,她突然往前快跑兩步後猛得一撲,雖然把蘇子說吓得跳開了,但還是被她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慢一步收回的袖角。
她拽着他的袖子,順勢倒在他腳下,擡着頭向上看去,雖卧在枯木萎頓的寒冬臘月裡,她卻好似已将多年春色盡數攢于眼内,與回頭要收袖子的蘇子說乍一對視,使得蘇子說收袖子的手一個哆嗦,臉又白了兩度。
女子一邊伸着雙手向上一寸寸勾拽着他的袖子想要把他拉下來,一邊又嬌軟吐息柔情妩媚道:“恩人的救命之恩,妾本欲以身相許,但人妖殊途,不能兩全,所以隻能以此為報,你我春風一度,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外無人知曉,恩人……”蘇子說僵立當場,女子拽了一半隻把人拽的側着彎下了腰,到最後還是自己拉着袖子坐起身來,才得以湊近到蘇子說的面前,輕聲引誘道,“這裡荒無人煙,無道德約束,更無人在意禮義廉恥,恩人呀,此刻不從心所欲更待何時呢?我等有天為遮有地作席,流露的是順應天地自然之欲,聖人尚可在閨中作樂,你我又有何所怕呢?”
蘇子說側過臉去躲避她道:“你是潭歌人?”
“不是。”弱質盈盈的女子死死拽着他的袖子,嬌媚愉快地輕笑道,“我是一隻狐妖啊,因恩人對我有救命之恩,特來相報,賜予春風澤露,以了結凡塵恩怨,早日得道成仙。”
蘇子說看了她一眼,随着一陣響亮的布帛破裂聲,蘇子說站起身并急急後退幾個大步,口中簡單“哦”了一聲,将匕首收回鞘内,然後三步并兩步飛快地逃跑了。
女子還呆坐在地面上,手裡抓着一條垂軟的袖筒,看着他甩着破破爛爛的袖子逃跑到慌不擇路的背影,本是嬌媚的表情漸漸變得疑惑了起來。
狼狽跑回去的蘇子說在約定之處迎面碰到了早就相聚的二人,他們看着面色驚異兩手空空的蘇子說十分詫異道:“怎麼回事?去找個吃的而已,怎麼還把一條袖子搭進去了?”
蘇子說聞言就炸,惱羞成怒道:“你們少管!”
等三人捱到了夜晚入睡,因為需要輪番守夜,所以蘇子說迷迷糊糊的被何正嘉推醒後,便坐起身來抱着腿撐着下巴發呆。
迷茫之際,感覺有什麼東西像旗子一樣在不遠處晃了幾下。
他打起精神看了一會兒,雖然夜色朦胧隔着一段距離看不清楚,但心裡總有一個聲音不間斷的猜測着——
總不能是那截袖子吧。
或許是見他久久不去,那飄來飄去的東西越來越近,蘇子說的危機感使得他打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過來,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二人,連忙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