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鈴女奇怪道：“你把他放倒，不會就是為了想要撒嬌吧。”

蘇子說身形一僵，随即反問道：“某哪裡在撒嬌了？”

瑤鈴女看着眼前的情形，遲疑地思忖着：“咦？”

蘇子說這才撒開胳膊，推着瑤鈴女的肩借力稍稍坐遠了一些。偏過臉去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問？”瑤鈴女想了想，随即肯定道，“那是當然的了！我們需要盡快走出這個破地方，不過，既然那群人已經找來了，雖然他們又走了，那麼我們還用得着去吳館嗎？”

蘇子說有氣無力地應道：“去。”

瑤鈴女皺着臉，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心裡頗為抗拒。

蘇子說虛弱地解釋道：“休養别院裡的秘密，已經被公諸于衆了，某等去了，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瑤鈴女也不知聽沒聽懂，草草應了一聲後就沒再說什麼了。

蘇子說忍了又忍，索性是忍不住了，看着瑤鈴女從何正嘉身邊的地面上撿起衣服繼續烘烤起來，他再次問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瑤鈴女賴了吧唧有氣無力道：“有啊，你的病什麼時候能好啊，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又要得罪藥玉閣樓那群小心眼了……快饒了我吧，雙拳難敵四手，我的心好累。”

蘇子說羞憤道：“不勞你費心，某自會解決，某是說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事想問某。”

瑤鈴女迷茫道：“除此之外？‘此’是什麼？‘外’在哪裡？”

蘇子說：“……”

蘇子說自暴自棄之下，心情頓時平靜了不少，直白道：“休養别院，迷蝶，你就問這個。”

瑤鈴女皺着臉想了一會兒，接着用一副驚訝的神色，做作又誇張地感慨道：“哇！原來迷蝶在休養别院啊！”

蘇子說：“……”

拳頭硬了。

蘇子說想着自己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與他多有沖突，又不甘心地把拳頭松開了。

“啊！對了！”瑤鈴女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确實還有一件事要問的，差點就忘了。”

蘇子說猶疑地看着他。

瑤鈴女問道：“昨夜我既然已經與吳館交過手了，那你應該告訴我，他們到底有沒有參與過殘月之事了吧？”

蘇子說雖然臉朝着瑤鈴女，但卻雙目無神的放空起來，喃喃應道：“某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他們沒有。”

“這樣啊。” 瑤鈴女幹脆道，“那我沒什麼想問的了。”

蘇子說擰眉道：“張文生被抓去藥玉閣樓後，你應該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可知他被關在休養别院裡經曆了什麼嗎？”

瑤鈴女想起自己和阿敏曾在藥玉閣樓裡撿到過迷蝶盒子，就心虛了起來，便顧左右而言他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那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何出此言呢？”

蘇子說道：“張文生幫瑤台逃亡，不惜斷指相替，無論被如何拷打都不肯透露他的行迹，其胸懷之中的确有一番凜然義氣存在。不過……你也知道瑤台是什麼樣的人，所以被如此以誠相待，怕是不合時宜，他也不一定會領情。”

“瑤台啊……”瑤鈴女又想起那張一旦說起話來就半刻不肯停歇的嘴，“怪傷耳朵的。”

蘇子說歎氣道：“某為了想讓他知道，他付出那麼多代價想要保住的瑤台是何許人也，便給他用上了迷蝶。”

瑤鈴女：“……”

“這就是休養别院的秘密，自他們從那裡逃脫之後，這便再也不會是秘密了，所以，即使告訴你也無妨。”蘇子說面無表情道，“給他用迷蝶，然後……随便給了他一點刺激，就像你之前那樣，為了想要繼續感受那點刺激，他可以痛苦萬分，愉悅萬分，不知生死虛實，不覺粉蛾撲火之境，生出一種無往而不快樂的錯覺……但他被綁住了，掙紮到傷口崩裂，抓耳撓心總與這狀态差了那麼一步——這求而不得之勢便違背了迷蝶的驅使作用，反而愈發暴躁猙獰，不擇手段。”說着，蘇子說又輕聲感慨道，“但其實，無論他滿意與否，其結果都是相同的，區别隻在于主動的殺戮與自殘，和被動掙紮受傷罷了。”

瑤鈴女正要回想，又被蘇子說輕聲提示道：“又和那時的你略微不同，休養别院裡的迷蝶，是沒有外界那般經過大量勾兌的。”

瑤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