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鈴女圓道:“衣服破了,得補補。”
阿敏又不依不饒地問道:“被針紮到了,那你強調線做什麼?”
瑤鈴女咽了口口水,強行拉扯關系道:“串着線,光注意針孔,沒注意針尖,這才被紮到了嘛。”
“被針紮了一下。”阿敏狐疑道,“被針紮了一下馬上就好就算不擦藥它晚上也能好利索,你這個例子難道有什麼說服力嗎?”
瑤鈴女:“……”
阿敏不僅對此十分敏銳,還更進一步問道:“還有,你說你要換裝,要到哪裡去?”
“我……”瑤鈴女眼珠飄了飄,面露一種奇怪的憐惜道,“去找蘇子說,我有些事,似乎得問問他。”
阿敏卻又不出聲了。
瑤鈴女正睛看去,阿敏欲言又止不知要從哪裡開始說起的模樣讓他鮮為生趣,不禁問道:“怎麼了?”
阿敏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視線一直漂浮到了天花闆上:“那什麼,蘇掌事,被阿笙……捆了。”
瑤鈴女一怔,不可思議的問道:“好好的捆他幹嘛?”
阿敏無辜道:“具體怎樣我并不清楚,阿笙說主人一回來面也不見他趕着就要走,有點可疑,所以在你們還沒見面之前,還不能讓他走。”
瑤鈴女臉色皺了一下,問道:“捆他哪了?”
阿敏不在意道:“也就在手腳踝處應付着松松捆一下,反正看着他那個見風就倒的模樣也掙不開。”
瑤鈴女聞言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急沖沖就要往外趕:“天呐,這可真是太失禮了,你們把他拴在哪裡了?快,快帶我去。”
阿敏攔也攔不住,隻能說道:“主人不用着急,他那個不禁風的模樣我們真沒敢怎麼着他,他就在左手隔壁客房裡休息,您先收拾一下再去也不着……”
“吱——”瑤鈴女已經推門跑出去了。
阿敏連忙回身從衣架上拿了一件鬥篷跟了上去,此時這間客棧本就生意慘淡,三樓少有人來也沒什麼人住,瑤鈴女出門也隻是匆匆一閃,披頭散發的不整儀态并不會造成什麼事故,阿敏看他急成這樣,自己看着面前“嘭”的一聲,已經被踹開的房門心如擂鼓。
門内的蘇子說被不速之客瑤鈴女這般動靜吓得手裡的茶杯“叮叮咣咣”猛地一哆嗦。
瑤鈴女還沒等自己被對方認清就大步跑了進來,上前俯身抓住蘇子說的手就把袖子捋上去。
阿敏說的沒錯,小指粗細的繩子松松垮垮分開纏在一對腕上,用力一抹就掉了,腳踝上的也是,兩根繩子既不影響行動也不能起到該起的的作用,堪稱史上最懶散應付的一次綁架。
卻依舊可以把蘇子說禁锢在這間屋子裡,可能是有心,也可能是無力。
這些都不重要,瑤鈴女的手指每解開一個繩圈,都控制不住的要發抖。
蘇子說寬寬大大的袖子裡,一雙手腕最要緊處都有一道白痕,腳上樸素的布靴雖然也包的嚴嚴實實,但他不用再怎麼探究也能夠隐約想象得出。
在他真的要開始扒蘇子說的靴子想要繼續驗證時,一隻手突然壓下來按住他開始用力的手,頭上蘇子說聲音冷冷傳來,帶着些許壓力問道:“你見到誰了?”
瑤鈴女即使偶爾間曾有過一點想象,但并沒有真的想到會這麼巧,此時大腦還未來得及消化眼前所見,尚有些混沌。
蘇子說沒有等到回應,便一反常态的伸出另一隻手,一改從前見瑤鈴女如遇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的舉止,突兀地掐着他的下巴擡起頭來,面色雖然一貫的蒼白沒有精神,但眼神中透露着與之相反的帶有極為濃重興趣的光彩。
“嗯?瑤兄?”
“啪!”阿敏面無表情的在外面迅速把門關好,守在幾步遠的地方抖了抖手裡的鬥篷,簡單疊兩下搭在小臂上。
都說了不要急,頭也沒梳裙子也不穿,一身單衣光着腳就慌慌張張往外跑。既然關系這麼好,這會兒您就自己想詞兒應對吧,屬下在門外祝您一切順利平安如意,功夫不負有心人,您會成功的!
就比如身伴好幾個月快要與之漸入佳境的美嬌娘突然成了兄弟什麼的,能算什麼事,不就是被揍一頓的事嗎!
主人您最看好的那瓶可治刀劍刺傷跌打損傷聞起來還清苦清苦的藥膏依舊在這呢沒丢。
主人,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