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婚事隆重開始草草結束,謝禅風雖清楚這事成不了,但并沒想道瑤鈴女會主動選擇在去的途中直接從轎子裡栽下來。
他知道半途會有玲珑谷的阻攔,即使沒有他也在葉家府内托蘇子說設下的殺手假裝在追殺瑤鈴女,再不濟恐怕瑤鈴女在這種時候耍賴唱反調,到晚上他就算是來硬的也得親自把瑤鈴女給劫走。
這其實也沒什麼,隻不過是因為他給瑤鈴女的那一箱箱的嫁妝裡面都是空氣而已。
他把武器交給瑤鈴女,故意讓那些擡運嫁妝箱子的家仆把那輕松之态表露給他看,也不外乎在告訴他說,半道上你盡管逃,今天能嫁的出去算我輸。
謝禅風一邊聽着回來的下屬彙報情況,一邊為瑤鈴女自動摔轎而感到窩心。
“你當時是怎麼說的?”謝禅風不露痕迹地問道。
下屬答道:“因情況有變,人被她們護着,也不能硬搶,屬下便按着主人所吩咐的,玲珑谷劫人第二道方案來應對了。”
謝禅風沒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下屬卻又忍不住說道:“可說那種話,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謝禅風笑道:“不必擔心,我們若不那樣說,她們是不會把藥收下的。”
下屬又問道:“主人好心贈藥,方式卻易生歧義,她們即使收到怕也是會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謝禅風收了笑意,語調平平道:“似乎有人削尖了頭一心想要卷進來,瑤鈴女求穩,那我就得掀風起浪,把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溺死。”謝禅風終于轉過頭去看他,眯着眼字眼拉長意有所指道,“所以——出去該怎麼傳,你心裡應該有數。”
下屬滿臉嚴肅,深深一禮告辭道:“是,主人。”
瑤鈴女其實沒什麼大事,也就一點皮肉擦傷,連帶眼前時不時暈一會兒。
又不是真從高處摔到了頭,僅僅是在躺倒的時候沒把握好距離和力度而已。
但看着眼前那張從他醒來就已經硬邦邦闆着的俏臉,他不禁猶豫着是要先說這個還是先去問問她為什麼這麼生氣。
兩個人眼對眼的沉默了一會兒後,瑤鈴女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是誰膽大包天給你氣受了?”
阿敏繃着臉強行冷笑道:“你。”
瑤鈴女一臉不解地“啊?”了一聲,再問道:“你記錯了吧,我們倆這才剛見面嗎不是?”
阿敏咬着牙根,右手握拳隐隐發抖。
瑤鈴女看到那指縫裡透着瓷白的潤光,覺得這可能是惹她生氣的罪魁禍首,便伸手說道:“别捏碎,給我。”
阿敏直接把東西撂到他被子上,一副随時抽刀跑出去跟人幹架的兇殘模樣:“就這種破玩意,誰稀罕跟你搶。”
瑤鈴女被她怼得莫名其妙,将那瓷瓶拿過來拔開塞子,湊鼻一聞,一股清苦的藥味立即争先恐後地迎面撲來,沖得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但瑤鈴女卻出乎意料的高興道:“哎!對對對!就是它就是它!”
從第一次手穿個窟窿被自動上藥,第二次肩膀穿個窟窿又在謝家完全治愈,這一次雖然并未怎麼傷到卻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兒啊。
瑤鈴女看着它就倍感親切,再次遞給阿敏時還強調說道:“收好。”
阿敏一邊收着一邊氣道:“不就是傷藥嗎?玲珑谷難道沒有!”
瑤鈴女聞着自己身上那股甜膩的味道,硬着頭皮小聲反抗道:“咱們的藥……都有點香,我抹了藥再換上男裝,那感覺是吧,挺……挺奇怪的。”
阿敏:“……”
瑤鈴女緊接着用事實的深度來解釋道:“再說敏妹妹你也是嫁過人的人了,如果你家男人渾身上下都香香軟軟的像個女孩似的,你就不會覺得哪裡怪怪的嗎?”
阿敏說道:“大不了讓藥房少給你放那些香料,無論是吃還是聞,苦死你的藥還不好找嗎?”
“哎呀。”瑤鈴女歎了一口氣繼續說服道,“那是因為你沒試過,它好用得很,那幾次我被穿……”
聽到瑤鈴女的言語突然在這種時候可疑的停頓下來,阿敏眼睛微微一眯,重複道:“被穿?”
瑤鈴女怕她誤會不好解釋,便臨時改了說法,眼珠飄了飄,語句蒼白道:“被串着線的針紮到手了,擦上這個,晚上就好了。”
阿敏敏銳道:“你玩針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