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身上唯一所剩的假惺惺的關心,也總是裝的假惺惺的。
翌日巫師再來看她時,外門嚴嚴的鎖着,瑤娘又失蹤了。
這一次任巫師在寨外的路上怎麼等,都沒有等回來。
風流公子謝蘊,他俊秀無比、待(女)人親和、家世強悍、背景難惹、年少……無為。
憑着臉和爹就是響當當的赢家,他隻管好好的練着花拳繡腿,琢磨着琴棋書畫,交了群狐朋狗友,最大的目的就是用來勾勾搭搭。
家父一介青城城主,被兒子不成器到胃疼,卻又不舍得對獨子打罵,直歎家業将盡,恨鐵不成鋼。
謝蘊無所謂的建議道:“要不然我給你們送個孫子,去用來繼承家業吧,反正我對這些都沒興趣的。”
“滾蛋!”謝城主聞言勃然大怒,“你已經夠無能了就别繼續給謝家老祖宗抹黑!敢給老子添個私生子就打斷你的腿!老子說到做到!”
謝蘊這句話聽了無數遍,早已經到了可以自動将此話忽略的地步,于是便沒什麼誠意的應了一聲道:“那行,我知道了。”
門一出,流風朔雪的袍角于擡腳間跑露了仙氣,畫花鳥的扇子風流一展,矜衣束發兩縷細縧腦後飄揚,人模狗樣,就又是一個人前雅緻精貴的俊俏公子。
往常這麼出門,那是十分受歡迎的。謝蘊總覺得如果自己在路旁擺個碗,絕對一輩子都不用愁吃喝,而自己能這麼受歡迎,也沒多少人重點說自己無能什麼的,絕對跟自己的臉有莫大的幹系。
“謝公子之所以是謝公子,不是謝少城主,是因為他無能。”
男人啧啧歎着,似乎在為謝家後人擔憂。
“他帥啊!”女人一被提及謝公子,立馬激動捂臉。
男人皺眉道:“他劍術不精。”
女人陶醉道:“他帥啊!”
男人不甘示弱:“他就是個繡花枕頭!”
女人一點都沒被動搖:“他帥啊!”
男人鄙夷道:“也就一張臭皮囊。”
女人同樣鄙夷道:“總比你這張勉強遮肉的草皮強。”
男人:“……”
這樣的。
千萬别在顔控面前怼顔,死相會很難看的。
謝蘊和昨日一樣出門,走着走着卻敏感的發現周圍的氣氛十分奇怪。
不知是不是錯覺,明明周圍的人臉色視線并無什麼異樣危險,但他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緊張。
他……他要去青樓彈琴下棋看書畫畫啊!怎麼敢帶着城主爹撥派來的門徒去搞文學 !唐突到佳人怎麼辦!
謝蘊把頭往後一轉,身後街市小販熱熱鬧鬧的招攬着客人,生意看起來相當不錯。
真的是錯覺嗎?
謝蘊狐疑的又将頭轉過來,往前走了幾步,到了一個賣銅鏡的小攤前随意照了照,買了一個花紋還算漂亮新奇的拿在手裡把玩。
一路時不時的對着它照一下身後,安然無恙,十分平和。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身後小攤前的顧客總是那幾位。
謝蘊舉着鏡子的手滲着冷汗。
而那幾位也并不是謝家門徒中的面孔。
謝蘊正要放棄與佳人約會的計劃要擇路折回,突然他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少女,少女什麼的并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手裡有武器,還是柄十分罕見長的要死的細刀。即使少女背對着他,那冷硬孤傲的氣質也不加掩飾的盡顯于他的眼底。
謝蘊加緊幾步上前攔住她。
長的很漂亮,就是看他的眼神兇巴巴的,似乎很不好惹。
這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啊!
謝蘊知難而上,彬彬有禮的詢問道:“在下無意唐突,請問姑娘能否幫個忙,陪着在下走一段路?”
往常說這句話,勾搭便能直接搞定一半。
而少女顯然拿他當騙子,斜睨着眼角冷漠的看他,沒有說話,繞過他繼續向前走。
謝蘊遭遇了一番無聲的鄙視,但他即有求于人,又對少女愛搭不理的态度有些好奇,便又追上小聲補充道:“後面有幾個人欲圖不軌的跟着在下,姑娘可否幫在下甩掉他們?”
少女腳下一頓,猛一回頭,便見後面真有好幾個人紛紛轉頭去扒拉街旁小攤上的商品。
少女一臉冷豔的伸手把謝蘊前襟抓在手裡,突然邁腿向前快速奔跑。
謝蘊猝不及防腳下被帶的一個踉跄,傾着上身跟着她跑了起來。
這個勢頭,難道是想要把他扔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