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歎氣道:“主人在谷外所設的殺陣,使得外人無入谷之法,我等亦無出谷之法。”
瑤娘震驚道:“竟有此事?是我疏忽了。”想了想又思量道:“你們不用怕,出去還是能出去的,那就是這些機關有一個總開關,但誰要是出去,必須得上報,因為隻有玲珑谷主人知道這個總開關在哪裡。”
七姨正要再問,瑤鈴女也忍不住扯了扯鮮有清醒時候的瑤娘,而自那件事以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正經的和自己母親說過幾句話的瑤鈴女,睜大雙眼巴巴的看着她軟軟的撒嬌道:“母親。”
七姨也聽到了,欣喜道:“主人最近身體不太好,小主人也正學着管理谷中諸事,不如主人把開谷之法傳給小主人,這樣既安全,也可以防備不時之需。”
瑤娘自然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便答應道:“可以。”
瑤鈴女并不想和好不容易才清醒的母親去談什麼寡淡虛無的公事,但眷戀在喉卻又不知從哪裡開始說起,看到懷中小小的嬰兒,這才終于找到了話題道:“母親是想讓這個娃娃陪我玩嗎?”
瑤娘垂手撫摸着瑤鈴女的頭頂笑意溫柔的應道:“是啊。”
瑤鈴女看她回應自己便十分歡喜的又問:“那母親,這個小娃娃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呢?”
問完此話,等待瑤娘回應的瑤鈴女眼神突然一凜,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突然将嬰兒放到地上,順勢弓腰腳步後退,動作十分迅速的脫離瑤娘之手。
一切都似是突然發生,瑤娘暴起,眼神狠戾,右手“唰”的抽出身旁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七姨腰中彎刀,向急急倒退的瑤鈴女猛地刺了出去。
瑤鈴女自然是無恙的,周圍諸多長老護持,即使打不過,能迷暈她的手法也是極為資深老道的。
于是再一次着人熟練的修繕禁地,再一次把瑤娘鎖了進去。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玲珑谷第一次對昏迷後的主人實行了五體捆锢之法。
并不是避免攻擊瑤鈴女這件事,而是瑤娘出谷——她在神志不清的時候開谷,她出去要做什麼?被要攻破的禁地激發了狂性之後,還記得開谷,即便是瑤娘的武器早已被沒收封禁,沒有帶武器的瑤娘,手裡難道就真的沒有武器了嗎?
這麼一個大殺器殺氣騰騰的出谷,倘若半路沒有停下來,豈不是又會對谷内外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
所以瑤鈴女也無法真的将難以制服的瑤娘交出谷外。
而玲珑谷方無法殺死瑤娘的同時也不将瑤娘交出,對謝家而言,這便是無交代。
對被謝家抓到的姚鼓而言,那便是十分棘手。
跑,在這滿是謝家人的地方是跑不了的,動手,那是絕不可能的。
姚鼓要出去,得迂回。
而要迂回,說不定也可以靠眼前這個蘇子說呢?
蘇子說這幾日認錯态度豈止是良好,簡直是好的沒邊了,端茶送水,分碗布菜,點燈掃榻一條龍,态度和軟,知曉眼色,溫言謙順服務好,就有一點,那就是蘇子說總跟着,走哪跟哪。姚鼓若說還生氣,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剛開始還有點不習慣,到最後他也學會了眼不見心不煩,視蘇子說為無物。
至于何正嘉,何正嘉已經自暴自棄了,他很遵守約定,他隻要看到姚鼓和蘇子說在一處,就會過去走個龍套把二人隔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倒了一粒吃嘴裡,然後倒地不起沉沉睡去。
姚鼓:“……”
哥們你這麼做到底是有什麼用啊!
還有你們一個個究竟都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随身攜帶蒙汗藥啊!就算是防身用,你自己都吃完了是打算急用的時候扔瓶子防身嗎?!
何正嘉撲街,最後還是姚鼓一次次把他拖到屋裡撂床上,心髒一度非常疲憊。
這人,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