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你更喜歡哪個國家啊?”範閑小心捏捏亦安的爪爪,特意提醒道,“在五常裡面選。”
亦安疑惑挑眉,不太想回答,總覺得這小子沒憋好屁。
不過既然這麼問了,亦安下意識也去想了。
五大善人的話,英法牆頭草,美帝霸權流氓,毛子脾氣不好還被孤立,阿中特别記仇還喜歡卧薪嘗膽的複仇爽文。
這五個真是一個都不想選,非要選一個的話,隻能在毛子和阿中選了。
可是毛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隻能選阿中啊。
“這有的選嗎?”亦安坐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手指戳着他的額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能說出這種話的,還是隻有自己國家最好。”
範閑默了默,坐起身把他抱在懷裡,捏捏亦安的手,蹭了蹭他的臉,小聲問道。
“若是師哥你遇到那種情況,有人要殺你要保的人,對方還挺厲害的,你會怎麼辦?”
亦安懶洋洋地環着他的脖子,傲然哼笑道:“少爺我當纨绔那麼多年,還沒怕過誰。”
範閑被他這傲氣的小模樣勾的心裡癢癢的,簡直快愛死這個驕傲的大寶貝兒了。
哪怕說的是這麼狂傲的話,從自家小師哥嘴裡說出來還是覺得可愛得很,像隻露着爪子威脅人的小貓咪。
範閑樂呵呵地把他抱在懷裡親,捏捏手又親親他:“那師哥還沒說打算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往那人身邊放幾個刺客,每人兩挺沖鋒槍,一有風吹草動直接清空彈夾。”
範閑咋舌,哭笑不得地捂住臉,他也搞不清楚這種美式清空彈夾的流氓行為,到底是師哥跟誰學的。這能亂學嗎?
不過火力覆蓋的确可以消滅未知恐懼,範閑反思着自己是不是膽子太小了,畢竟當年老娘帶着竹子叔叔背着□□也敢滿世界亂竄。
現在五竹叔雖然不在身邊,但自家師哥身邊帶着的那些武器,不管哪個拿出來都能橫掃江南。
想清楚這些,範閑也就沒了顧慮,抱着師哥就要繼續,還沒等有什麼動作呢,就發現這大寶貝兒不知道啥時候睡着了。
範閑歎了口氣,把這寶貝兒往懷裡攬了攬,心中又無奈又甜蜜。
雖說這些日子他師哥确實是在江南玩,但自己在江南的日子也确實是實打實地好過了些。
江南士紳從古至今就不是好相與的,動不動就去哭廟,收稅也不按時交,範閑初來乍到也不太敢放開手腳去折騰,故而顯得畏首畏尾,憋屈十足。
盡管他是帶着黑騎來的,可也不敢冒着引得皇帝的猜忌讓黑騎從江北直下江南,因此在亦安來之前他隻能委委屈屈地找人借勢,受人掣肘。
但亦安下江南之後形勢可就大不相同了,最近這段時間範閑直接支棱起來了。
畢竟他家寶貝師哥可是興師動衆帶着一隊比黑騎還威風的親兵直入江南的,一下子就拉滿了江南士紳的所有注意力。
範閑有黑騎是在江北不敢進江南,但亦安有騎兵可是真敢殺人的,一月破西胡的戰報,長了翅膀似得迅速散播到慶國各地。
惜命如江南士紳自然也不會忘記打探他是如何對西胡人的,打探完後整個江南都提心吊膽,也沒人在乎範閑整頓官場收複内庫。
範閑來就來吧,範閑又不會亂殺人,這位爺才是該重點關注的對象。
就這麼,範閑借着自家師哥打掩護,這段時間可沒少暗中狐假虎威地拿他威脅士紳豪族。
特别是明家,以師哥從不尊除陳萍萍以外之老的脾氣來看,明家老太君也是不足為懼的。
而且自打師哥來了之後,範閑也察覺到了江南路官員對自己的态度也開始變得小心讨好,看上去可笑至極。
就連一開始對自己拿官架子的江南總督薛清,跟他說話時也變得溫和許多,并不時打探着亦安在北境那兩月幹得那些混賬事。
範閑知道他想問什麼,故意避重就輕地挑了些師哥在西胡又是燒人糧草,又是火力覆蓋滅人軍隊的事。
聽得那位在江南橫行多年的江南總督的眉頭緊皺,一直都沒舒緩過,聽完之後還忍不住對範閑說教一番讓他不要學他師哥這種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