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亦安哭笑不得地在他嘴上親了一下,“習慣了。”
範閑一眨不眨地盯着亦安,然後露出個甜甜笑容,飛快地在他回親一下,“嘿嘿我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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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連下數日,亦安看着手裡的信紙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範閑悄悄湊過去看了看,北境大雪連月,大雪壓塌房屋多間,緻使百姓流離失所,凍死凍傷數十人。
“師哥?”範閑小聲喚着亦安,企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師哥在擔心那些受凍的百姓嗎?不用擔心的,官府會派人……”
“雪災過後是洪澇。”亦安搖了搖頭,打斷了範閑的話,“我是在想堤壩的事,要是化凍之後大雨不斷,南邊可就決堤了。”
“師哥不是跟皇帝提了建議嗎?會執行的吧。”範閑半摟半抱着亦安,拿過信紙細細看着,“隻要照師哥的安排,修好水庫蓄洪,下遊壓力也會輕些,上遊旱災也能解決。”
“沒那麼簡單的。”亦安揉了揉眉心,“冷兵器時代幹什麼都要看天氣,今年大旱指不定明年就大澇,洪澇過後又是瘟疫,動不動就是成千上萬的百姓流離失所,安排都安排不過來。”
“那我幫師哥看看。”範閑把人摟進懷裡坐好,指着信中一處說,“師哥你看這兒,北境今年不是連下好幾個月的大雪嘛,都說瑞雪兆豐年,現在雪大,說明地下的蟲卵都被凍死了好多,到時候沒有蟲災,再加上修好的水庫供水,這邊明年就能大豐收啦,到時候再讓北糧南調,不就能解燃眉之急嗎?”
亦安搖搖頭,看了眼範閑無奈地拍拍他的腦袋,“北邊要打仗了,糧食會被征收的。”
範閑愣住了,“為什麼?要跟北齊打嗎?”
亦安搖了搖頭不說話,起身坐到書案前提筆寫文書,範閑湊過去看,沒看懂他在寫什麼。
“這是什麼?”
“給皇帝的密折,走監察院的渠道。”拿起寫好的信紙吹了吹,“加強邊防,還有年後去北境的事宜也要請示。”
範閑癟了癟嘴,“就不能不去嗎?跟我去江南不好嗎?”
“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亦安看看窗外的雪,唇邊勾起一抹淺笑輕聲道,“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才是武将最高榮譽。”
範閑氣哼哼地坐在一邊生悶氣,自家師哥事業心太重了,都沒點認真談戀愛的自覺,老是說着說着又談到其他事情上去了。
亦安看範閑在氣哼哼地鬧脾氣,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了,我答應你辦完事就先去江南找你行不行?最多不過五月就下江南。”
範閑的眼睛亮了起來,興奮地撲到亦安懷裡,“那師哥要早點來哦,我在江南等你!到時候咱們先去洞庭湖遊玩,再去西湖吃西湖醋魚和龍井蝦仁好不好?,”
如果他有尾巴的話,現在估計都能把尾巴搖斷吧,亦安雖然這樣想,但還是非常配合地點點頭,“如果還有這些菜的話,那我可以陪你去吃。”
“師哥師哥師哥……”範閑一直圍着亦安轉個不平,嘴裡連綿不絕地說着去江南要幹些什麼做些什麼事,一邊說還一邊傻笑。
亦安無奈地拉住他把他按在凳子上坐好,“就這樣說,别亂動。”
範閑說着說着就安靜了,亦安有些詫異地看過去,卻發現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臉紅,這種難得一遇的狀況看得亦安有點發愣。
“怎麼了這是,怎麼突然覺醒小媳婦兒模式了?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個愛好?”亦安捏了捏範閑發紅的臉頰。
範閑小聲嘟囔着聽不清在說什麼,亦安湊近了卻聽到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師哥到時候能不能……能不能跟我,跟我在洞庭湖……”範閑紅着臉眼神亂飄不敢看亦安。
“洞庭湖做什麼?”亦安挑着眉看他,細細分析他的神情,咂摸過味兒來之後倒吸一口涼氣,“還要不要臉啊你,玩得是真花啊。”
範閑拽着亦安的袖子滿是期待地看着他,看他沒答應又開始抿着唇拉着他撒嬌,“答應嘛答應嘛,答應我好不好?師哥~”
亦安推着他的手不太情願,範閑不依不饒纏上去抱住他亂蹭,“師哥答應我嘛,不答應的話閑閑就會很傷心的,隻要師哥答應了,閑閑就穿嫁衣給你看好不好?”
聽到這雷人的話亦安先是一怔,然後更懵逼地看着被範閑從角落裡拽出來的大紅色嫁衣,看看那精緻的刺繡工藝,很難不發現這是早就準備好的。
想到這裡亦安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咬牙切齒地說:“你确定不是你自己想穿?”
範閑哼哼唧唧地撒着嬌,嬌羞道:“才不是呢,人家是想穿給師哥你看,要是師哥看不到,我才不會穿呢。所以師哥就答應了嘛,答應之後我就去穿了呀,難道師哥不想對穿嫁衣的我做些什麼嗎?”
亦安滿眼震驚地看着口出狂言的範閑,剛想罵他就發現一個問題,自己好像還真挺想對他做……不是,真挺想看的。
艹,自己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果然這種事都是食髓知味的,不能再亂想了。
亦安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打量範閑,看看他又看看那件做工精緻的婚服,輕點下巴算是同意了他的話,反正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開了葷就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