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愣了愣又看看費介的神色狡黠地轉了轉眼珠,作出一副驕傲的樣子,“我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師哥會喜歡黏着我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費介冷笑着睨了他一眼,這家夥跟那小家夥待久了完全忘了那小子就喜歡漂亮美人,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人,隻要長得足夠好看他都能跟人聊得來。
範閑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範閑湊到亦安旁邊拉拉他的手示意他跟費介說。
亦安倒也非常配合地點點頭,“他說的對,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費介被這言論氣笑了,“長得好看可以為所欲為,那你說要是長成我這樣的呢?”
“長成您這樣的,那就剩一半了。”亦安笑着彎了彎眸子,“就剩個猥瑣了。”
“嘿你這個小崽子,翅膀硬了敢翻天了是吧?”費介擡手作勢欲打。
範閑可不敢讓他的手落到他那寶貝師哥身上,趕緊上前攔住費介,“哎哎哎,先生别氣,先生别氣,師哥不是跟您開個玩笑嘛。”
“哼,那沒大沒小的小崽子,從小就這個德行。”費介輕哼一聲收回了手,上下掃了範閑幾眼,“你真氣沒了之後氣色倒是好了不少,這些日子胖了多少了?”
“嘿嘿,師哥天天讓廚房給我做好吃的,還親自給我寫方子養身體,我現在好的差不多了!”範閑驕傲地揚了揚下巴,“就算再來十個影子我也能打得過。”
費介白了他一眼,“你吃藥吃傻了吧,你連一個影子都打不過,還十個。”
“唔,如果藥量把握合适的話,打一個影子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我當年也成功過那麼幾次……”亦安摸着自己幹淨的下巴認真回憶,“當時因為這些事萍萍可把我關了三個月禁閉呢。”
“三個月算好的了,你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差點闖了大禍。”費介一聽他替這事兒就來氣,“當初因為你拿影子下藥做實驗,害得影子真氣紊亂了大半個月,要是中間出了點差錯,影子可就真的廢了你知不知道!”
亦安揚起頭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先生你不是說過,用藥就是要大膽一些嘛,學生這不是謹遵師命嘛。”
範閑滿眼震驚地看向亦安,難以想象他這表面乖巧聰慧的小師哥竟然幹過這麼大膽的事情,這可真是刷新了他對自家小師哥的認知呢。
要知道他之前一直以為小師哥就是輕功好點,人聰明點,哪怕做出了那些長槍短炮的熱武也是基于自己老娘的基礎上,也隻是個愛玩的小孩子而已。卻沒想到他居然能輕輕松松藥倒影子,雖說可能利用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但确實是藥倒了,換做自己可能還沒那麼容易做到。
想到這兒範閑不由目光熱忱地看向亦安,“師哥。”
“嗯,你要?”亦安歪頭看他。
範閑連連點頭,“嗯嗯嗯!我要我要,有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亦安彎彎眸子笑道:“你之前用不上啊。”
範閑不依不饒地說:“師哥怎麼知道用不上,這種好東西早該拿出來的,不說對付影子,就是當時在北齊的時候對付狼桃也好啊。”
“唔,狼桃不會讓你近身的。”亦安搖搖頭,“遠攻的狼桃不像近身刺客影子那樣好下藥,那得配其他的毒。”
費介在這倆一人頭上敲了一下,“什麼人都敢下藥,臭小子不要命了?把握不好的事少胡來,别到時候闖了大禍沒人給你們收拾爛攤子,北齊的疫症是你小子弄出來的吧,膽子真夠大的,夜闖錦衣衛衛所,怎麼沒給你倆抓住呢?”
範閑揉揉亦安的腦袋,“師哥疼不疼?要不要閑閑吹吹?”
亦安搖搖頭又擺擺手,“我沒事,你别趁機摸我頭。”
範閑聞言悻悻收手,他家師哥不喜歡被摸頭,除了陳萍萍還沒什麼人摸他的腦袋,可是真的好想摸摸頭,怎麼還不讓摸呢……
“行了行了,你倆别膩歪了。”費介看不下去這傷風敗俗的倆人,上前拉開了範閑,“你不回家去養傷天天泡在你師哥府上幹嘛。”
範閑眨眨眼,疑惑地看了一眼費介,小聲說:“我不是都搬過來住了很久了嗎?”
費介:……?
費介用懷疑的眼神打量着範閑,又用眼神詢問亦安事情是否屬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費介氣的臉都綠了,咬牙切齒地看着範閑,要是眼神能殺人範閑估計早就被淩遲千百次了。
範閑能住進侯府這裡面肯定有陳萍萍的推波助瀾,沒有陳萍萍的默許,誰能那麼輕易地住進這裡。
亦安歪頭一笑,“先生這是什麼表情,您也不想想就他被影子打成這個樣子,我難不成還能吃什麼虧嗎?就算是他真氣還在的時候,我若不願,他又能奈我何呢?”
範閑扁扁嘴不太滿意亦安這個說法,卻并沒有多說什麼,隻在費介被忽悠走之後才黏糊糊地湊過去撒嬌,“師哥是不是覺得閑閑很好應付。”
亦安微微挑眉,認真想想然後搖了搖頭:“你要是真好應付現在就不該在這兒,而是長眠澹州。”
“那師哥為什麼老是嫌棄我!”範閑仰着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