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好再說,别瞎折騰。”亦安揉了揉他的腦袋,“在你養傷期間,你還是盡量禁欲吧。”
範閑就像個沒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似得低下頭:“可是閑閑想要嘛……”
亦安滿含笑意地看着範閑:“那你自己解決吧。”
範閑瞳孔地震:這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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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支着下巴略帶玩味地看了眼“重病”的範閑,再看看坐在一旁削水果的亦安:“他這需要養多久?”
亦安頓了頓:“若是以前要不了一個月就能大好,現在……如果他還能抗的話,下江南之前能痊愈。”
二皇子點點頭:“既是如此,想來也什麼需要照看的地方。”
聽到二皇子的話,範閑的耳朵一下子就支了起來,他總覺得這家夥下一句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這人最愛跟他搶師哥了。
果不其然,二皇子的下一句就是邀約亦安,“前些日子我手下官員弄回來些新鮮玩意兒,現下就在我府上,你若是有興趣,可以來看看。”
亦安眨眨眼好奇地問:“能讓二哥哥覺得新鮮的東西,應該是好東西,那東西是什麼?”
範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亦安:“師哥!”
亦安輕啧一聲撇撇嘴扭過頭去不再問,範閑滿臉委屈地望着他,二皇子眉梢輕挑若有所思地看着這倆人,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二皇子在範閑幾欲噴火的目光把爪子搭在亦安肩上,湊到他耳邊說了話,瞬間讓無精打采的某人一下子支棱起來。
亦安興奮地說道:“去,現在就去!今天就是皇帝來了也攔不住我!”
範閑:“???”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說了一句話我師哥就不要我了?!!
“師哥。”
範閑還沒來得及抓住他師哥的手,于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家師哥竄天猴似得飛快地蹿了出去,而他隻能哀怨地看着坐在那裡笑得那麼開心的罪魁禍首。
二皇子捂着嘴憋笑,看到範閑那幽怨的眼神無辜回望攤手:“跟我沒關系,我隻是說了一句話而已,你家師哥那脾氣你也知道,這會兒是叫不回來的,省省吧。”
範閑冷着臉送客,又趕緊派人去追亦安,再不追一會兒怕是跑出京都那就難查了,要是再學五竹失蹤個幾天就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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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藍的草是綠的,亦安看着面前的皇帝覺得他腦袋挺有病的 ,這不年不節的沒事就愛把他往宮裡拎,沒事就往宮裡拎。
今兒更好,直接半路攔人,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而且他前一句才說了皇帝也攔不住他,結果剛出門就被皇帝的人攔在街上,真是打臉來得比龍卷風都快。
皇帝看了眼默默捂臉的亦安,挑眉問:“你這是……怎麼了?”
亦安搖搖頭:“沒什麼事,就是話說多了臉疼。”
皇帝沒聽懂,但皇帝不說,他隻是靜靜地看着他,然後淺淺微笑,笑得那個滲人。
亦安:我看你多少有點毛病,早晚得讓人給你治治。
眼看着皇帝是不打算說話了,亦安直接來了個先發制人:“不知陛下今日召臣進宮是為何事?”
皇帝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麼大事,隻不過是你上次在太醫院露的那一手把太醫院的院判給震住了,他想讓你進太醫院。”
亦安:“……?”
咱就是說,這年頭的太醫都不看資曆了?這你要是答應了我會覺得你多少有點毛病,先不說我這身份進太醫院合不合适,單就我這人什麼樣你心裡沒點數?要是放我進來,你就不怕我把皇宮給拆了?
亦安一邊在心裡腹诽,一邊琢磨怎麼忽悠皇帝,正琢磨得起勁就聽到皇帝叫他。
“朕回絕了他的想法,但還是來問問你的意見,若是把這樣的醫術傳下去,于國于民也是極好的,你覺得呢。”
亦安拱手無奈歎氣:“臣以為此事不妥,先不說給人開膛破肚的勇氣那些醫者有沒有,最重要的是那些器具無法大批量地制造,就算制造出來,若是消毒沒做好,做手術的時候也是會危及性命的,還望陛下三思。”
“那此事先壓下暫且不提,範閑的傷怎麼樣了?”皇帝擡眸審視了亦安幾眼,“剛入冬他就着急忙慌地搬回你府上,一刻鐘也不想在宮裡待,你那兒有什麼好的?”
亦安微微挑眉,頭更低了些笑道:“許是因為宮裡有陛下在,所以傷也好得快。範閑說因為住在宮裡,沾了陛下幾分龍氣傷已好得差不多了。”
皇帝聽着這小子日漸熟練的奉承陷入沉思,他突然有點懷念當年那個跟在陳萍萍輪椅後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蛋。
這些年這個混小子大概是跟老二混久了,每次說句話不是奉承中帶着些許敷衍,就是就是幹脆敷衍着奉承,要不然就是笑着忽悠人,都沒以前那麼有意思了。
“你小子少跟朕貧嘴,朕要聽實話,少拿這些奉承的話出來糊弄朕。”
亦安撇撇嘴站直了,想了想說:“那家夥身體好着呢,除了不能上蹿下跳耍流氓,他能吃能喝能養膘,小日子過得賊滋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