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高雨濛疑惑地看着榮千羽，“你關心這個做什麼？你該不會對無情道有興趣吧？”

榮千羽不假思索地答道：“對啊。”

“合歡宗？修無情道？”高雨濛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别開玩笑了。”

榮千羽拉出一張椅子坐下，“我可沒開玩笑，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我也懶得跟你聊這些，但你别告訴我你今天就光顧着看石碑了，今日我可是将周邊的林子全部排查了一遍，确保沒有妖獸的氣息。”

“哦？你還挺靠譜的嘛，”榮千羽笑道，“但我也不是啥也沒幹，我蹲在鎮子的最高處，觀察了一整天鎮民的情況。你說奇不奇怪，這鎮子看起來規模很大，可鎮民的數量卻與之并不匹配，尤其是年輕女子的數量。”

高雨濛不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什麼人！”

窗外有道黑影閃過，榮千羽奪門而出，高雨濛緊跟其後，看見了榮千羽将人按在地上的身影。

“嘻嘻......祭品......”

衣衫褴褛的瘋女人被按在地上，黑漆漆的夜色中隻有她的眼珠在月光照射下閃閃發亮。

“是你？”榮千羽松開了壓住瘋女人的手，“你說的祭品到底是什麼？是祭祀時需要的東西？是那隻金钗？”

“你們......”

“什麼？”

“祭品......你們......兩個！哈哈......”

瘋女人的話讓高雨濛有些頭皮發麻，她追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說我們是祭品？”

“我？嘻嘻......我.......祭品.....阿姐......替了我......”

“你們......祭品......嘻嘻，新的......”

“别喝......祭祀酒......”

“救救......殺掉！殺掉！”

瘋女人趁着榮千羽愣神的時候掙脫開來，逃入了夜色中。

高雨濛看着那遠去的背影，自我安慰般說道：“什麼祭品，真是瘋言瘋語。她肯定是瘋了，對吧？”

榮千羽沉默地回了屋子。

瘋女人嘴裡的隻言片語、鎮子裡屈指可數的妙齡女子，還有求助帖上古怪的性别限制，将這三條線索串聯起來，榮千羽得出了一個結論——無情鎮一直以來都在向邪祟之物獻祭少女。

“喂，我在和你說話！”高雨濛拉住榮千羽的手臂，有些不悅地說道，“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該不會被那個瘋女人吓到了吧。”

榮千羽回過頭，神色平靜地說道：“人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瘋，瘋子也沒法捏造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

高雨濛滿臉寫着無法相信，“什麼意思？你相信她的那些瘋話？”

“倘若她說的不是瘋話，那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榮千羽說：“我今日在鎮上觀察了一天，鎮子裡一共有五百七十餘棟房屋，除去商鋪和其它公共設施，還剩下三百八十餘棟民居。假設有些富裕的鎮民購買了多套房屋，鎮子裡起碼也有三百餘戶人家，若是按照一戶三口人來算，這無情鎮裡怎麼的也得有近千人。”

“但事實并非如此。那三百八十餘棟民居中有将近一半是空屋，鎮上的人口甚至也遠遠不足四百餘人。而在這四百餘名鎮民中，年輕女子的數量不足三十。”

“這有何奇怪？”高雨濛反駁道，“鎮子地處偏僻，人口越來越少也屬正常，至于女子的數量，凡人本就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在，我聽說一些地方甚至會将女嬰殺掉。”

榮千羽搖頭，“并非是因為重男輕女，我數過了，鎮子裡的孩童很少，但男童和女童的數量基本持平。”

“那你倒是說說是因為什麼。”

榮千羽在暗夜中低聲說道：“無情鎮供奉着邪祟之物，祭品便是正值妙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