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獻祭,所以鎮上的年輕女人寥寥無幾。而鎮子裡的女人越少,出生的嬰孩就越少,鎮上的人口也變得越來越少。鎮長此次向周邊小宗門發起求助的真實目的,恐怕并非是為了維護祭祀流程,而是在挑選祭品,所以他才會寫明了要兩位女弟子。
榮千羽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下我算是知道他在聽見你自報家門時為何出現那種反應了。小宗門的弟子多半沒有背景,死了也能糊弄過去,但大宗門可不一樣,若是不小心招惹上哪位大佬的弟子,說不定整個鎮子都要被夷為平地。但鎮長猶豫過後卻還是讓我們承接了任務,這足以見得那‘邪神’帶給他的威懾感遠在斷劍山之上。”
高雨濛聞言反倒是笑了:“他們是瘋了不成,居然想到去找修士做祭品?難道修士還能栽在凡人手裡?”
“若這原本就是‘神’提出的要求呢?”榮千羽面色凝重,“凡人哪有能力算計修士,除非他們手裡頭有針對修士的道具。我猜,他們供奉的‘神’手裡應當有不少好東西,他很有可能将寶物賜予了信徒,好讓他們替自己達成目的。”
“那......現在怎麼辦?直接去找鎮長對質嗎?”高雨濛問道。
“事已至此......”
比起找村長對質,榮千羽更傾向于直接沖入祭壇,揪出那個受供奉的“神”。但目前獲得的信息有限,也不知對方是何修為,貿然前去還是太過魯莽了一些。
榮千羽話鋒一轉,“先睡覺吧。”
“你睡得着?”高雨濛本來已經做好了突擊的心理準備,這下直接洩了氣。
“哎呀,雖然我說得信誓旦旦,其實也不過是猜測而已,還是先養精蓄銳,明日再去鎮長那打探。”榮千羽轉身進了屋,當晚她睡得很香。
次日辰時,榮千羽在出門前抛給高雨濛一張疊好的符箓,“我出去一趟,這是匿蹤符,能隐匿氣息消除你身形,你拿着以防萬一。”
高雨濛接住符箓,疑惑問道:“你要去哪?”
“可能先去鎮長家,也可能直接去祭祀場轉轉,你要和我一起?”
“我才不跟你一起行動。”
“行。那你自己小心點。”
榮千羽走了,可高雨濛不知道自己該出去做些什麼,索性就待在屋子裡等着。但她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榮千羽回來,就在她等得心裡有些發慌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高雨濛打開門,隻見屋外站着一名沒見過的鎮民。
“仙子,明日便是祭祀的日子了,按照鎮裡的習俗,祭祀前一日需要喝下祭祀之酒以示對神的敬意。”鎮民舉起手中的酒壺,“您也嘗嘗吧。”
高雨濛想起昨晚那個瘋女人的話,下意識地拒絕了對方的要求,“抱歉,我不能喝酒。”
“這......可這是鎮子裡的習俗,您放心,這酒不醉人的。”
“那你先放下吧,我正好有事要出去,回來後再喝。”
鎮民堵着門,大有一副她不喝決不罷休的架勢,“按鎮子裡的習俗,這酒需要在祭祀前的某個特殊時段内喝下才行,若是誤了時辰,那可是對神的大不敬。”
高雨濛冷了臉,問道:“你們祭祀的規矩未免太多了些,是不是我今天不喝這酒不行?”
“豈敢冒犯仙子,隻是這确實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鎮民小心翼翼地偷瞄高雨濛的臉色。
“行,我喝。你進來吧。”
高雨濛側過身子讓出一條道,待鎮民舉着酒壺走進了屋,她擡手便掐了個昏睡訣,鎮民身子一軟,連帶着手中的酒壺一同摔落在地。酒水撒了一地,高雨濛竟從那酒香中嗅到了一絲古怪的丹藥味。
果然,那個瘋女人說的是真的!高雨濛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更重了,她快步走出屋子,結果甫一出門便遠遠地看見一隊全副武裝的鎮民正在朝這邊前進。修士的視力遠勝常人,即便相隔百米,高雨濛也能清楚地看見領頭鎮民手中握着一串特殊的繩索——縛靈索!
高雨濛瞬間就明白了,這群人就是沖着她來的。看來鎮長确實騙了她們,他計劃着先用摻了藥的酒水放倒她,再用縛靈索捆住她讓她不能反抗,如此一來便可以順利地将她獻祭給那邪神。
遲遲未歸的榮千羽,是不是也已經着了他們的道了?
被人算計一事讓高雨濛覺得十分惱火,她繞開那隊鎮民徑直朝着鎮長的住處奔去,不單單是為了尋找榮千羽,她還要找鎮長讨個說法。
鎮長居住在鎮子中心一棟二進二出的宅子裡,高雨濛來時恰巧瞧見鎮長與另外一名男子進了書房,她立馬像隻貓兒一樣躍上了書房的屋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書房裡很快響起談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