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班推了推眼鏡,“那何陽同學來黑闆上講一下。”黑貓少年硬着頭皮走上講台,握着粉筆的手直發抖。宋凜在台下輕輕敲了敲桌子,指了指他腕間的鈴铛——那是兩人約定的“加油暗号”。
何陽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解電路圖,緊張的心情在看見宋凜鼓勵的眼神後漸漸平複。他講完下台時,聽見沈硯周在後排小聲嘀咕:“學神貓糖果然心有靈犀。”林小滿立刻附和:“就是!剛才何陽卡殼時,學神連敲了三下桌子!”
晚自習下課鈴響起時,林小滿拽着沈硯周沖出教室:“快走!去搶燒烤攤的位置!”陳墨背着相機跟在後面,鏡頭對準兩人打鬧的背影。何陽收拾書包時,發現筆袋裡多了顆草莓糖,糖紙上印着宋凜的字迹:“講得很好。”
“哥,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他舉着糖看向宋凜,黑貓瞳裡滿是驚喜。銀漸層少年幫他背上新書包,指尖擦過他後頸的絨毛:“你在黑闆上畫錯電路圖的時候。”
“啊?”何陽愣住,“我畫錯了?”“嗯,”宋凜點頭,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領帶,“但沒關系,我幫你圓回來了。”兩人并肩走出教室,走廊的燈光将影子拉得很長。何陽看着地上交疊的影子,突然想起剛才在黑闆前,宋凜敲桌子的節奏——那是他十二歲生日時,宋凜彈過的鋼琴曲旋律。
絨毛夜市的煙火氣撲面而來時,林小滿正和老闆争論烤雞翅的辣度,沈硯周則偷偷往陳墨的冰淇淋裡加巧克力醬。何陽咬着宋凜遞過來的烤玉米,黑貓耳因滿足而輕輕顫動。“哥,你不吃嗎?”他遞過玉米,卻看見宋凜手腕上多了道紅痕。
“這是怎麼弄的?”他抓住宋凜的手,指尖觸到那道新鮮的劃痕。銀漸層少年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何陽攥得更緊:“下午打球蹭到的?”
“嗯,沒事。”宋凜想笑,卻被何陽瞪了一眼。黑貓少年從書包裡翻出創可貼——那是他随身帶着的,因為宋凜總是在打球時不小心受傷。“哥,你以後打球小心點。”他小心翼翼地貼上創可貼,尾巴卷住宋凜的手腕晃了晃。
沈硯周看着這場景,北極狐眼裡閃着八卦的光:“宋凜,你家小貓比你媽還唠叨。”林小滿立刻附和:“就是!比我媽給陳墨準備的創可貼還多!”陳墨紅着臉低頭吃冰淇淋,耳朵尖卻紅得滴血。
何陽沒理會他們的調侃,隻是專注地盯着宋凜手腕上的創可貼,上面印着小小的黑貓圖案——那是他十二歲時囤的,一直沒舍得用。“哥,”他突然開口,“以後受傷了要告訴我。”
“好。”宋凜點頭,指腹在他掌心畫小貓。何陽看着他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晚自習的緊張和剛才講題的窘迫,都在這一刻化作了夏夜的微風,溫柔地拂過心頭。
回去的路上,林小滿和沈硯周還在為“燒烤攤老闆有沒有多放辣椒”争論不休,陳墨舉着相機記錄下路邊的絨毛燈籠。何陽靠在宋凜肩上,看着漫天繁星,突然想起下午在教室問的那個問題。
“哥,”他小聲說,“你說我們會一直這樣嗎?”宋凜握住他的手,讓兩人的手鍊與鈴铛碰撞:“會。”簡單的一個字,卻讓何陽感到無比安心。他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未知,隻要身邊有宋凜,有吵吵鬧鬧的林小滿和陳墨,有偶爾犯傻的沈硯周,那麼所有的難題,似乎都變得不再可怕。
教室的燈光漸漸熄滅,校園裡隻剩下蟬鳴和少年們的腳步聲。何陽看着宋凜腕間的創可貼,又看看自己手上的黑貓手鍊,突然覺得,這個晚自習的卷頁聲,和球場上的呐喊聲,以及樹下的争吵聲,都是屬于他們的、獨一無二的青春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