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的絨毛夜風格外清爽，何陽蹲在書桌前整理舊書包時，拉鍊突然“啪”地崩開，露出裡面磨破邊角的筆記本和幾支寫不出水的筆。黑貓少年沮喪地扒拉着筆袋，裡面唯一能用的鋼筆還是林小滿去年送的生日禮物，筆帽上的橘貓挂飾已經掉了一隻耳朵。

“怎麼了？”宋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銀漸層少年抱着疊新校服，腕間的鈴铛在夜燈下泛着微光。何陽趕緊把破書包往桌下藏，尾巴尖卻緊張地掃着地面：“沒、沒什麼……就是書包有點舊了。”

宋凜放下校服，蹲在他身邊，指尖劃過書包上褪色的黑貓貼紙——那是十二歲時何陽用零花錢買的，貼上去後寶貝了很久。“明天開學，”他拿起一支漏墨的中性筆，聲音平靜，“帶你去買新的。”

何陽的心髒猛地一縮，想起從小到大，自己的文具總是撿姐姐剩下的，或是在小賣部買最便宜的。“哥，不用了吧……”他攥着破筆袋，黑貓耳因窘迫而耷拉着，“還能用……”

宋凜沒說話，隻是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指尖觸到他後頸的絨毛。“乖，”他的聲音溫柔，“換新的。”何陽看着他認真的眼神，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自己用樹枝在地上寫字，被宋凜看到後，第二天書桌上就多了整套的繪圖工具，當時少年也是這樣說：“乖，用新的。”

絨毛晨光微亮時，兩人已經站在文具店門口。何陽看着櫥窗裡琳琅滿目的鋼筆，黑貓瞳裡閃過一絲向往，卻又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宋凜察覺到他的局促，不動聲色地牽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畫小貓。

“歡迎光臨！”店員是個戴兔子耳發箍的女生，“兩位同學要買什麼？開學季有優惠哦！”宋凜松開手，替何陽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鋼筆、筆記本、書包，還有筆袋。”

何陽跟在宋凜身後，看着他熟練地挑選文具，銀漸層貓耳在燈光下泛着柔光。“這支怎麼樣？”宋凜拿起支黑貓造型的鋼筆，筆尖刻着細小的鈴铛圖案。何陽接過筆，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他想起宋凜腕間的鈴铛。

“哥，這個會不會太貴了……”他看着标簽上的數字，忍不住咋舌。宋凜已經把筆放進購物籃，又拿起個銀漸層貓圖案的筆袋：“不貴，你喜歡就好。”何陽看着他認真對比筆記本内頁的樣子，突然覺得，原來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是這種感覺。

絨毛筆記本區，宋凜拿起本星空圖案的手賬本：“這個用來記錯題？”何陽搖頭：“太好看了，舍不得寫……”宋凜低笑出聲，又換了本純黑色的硬殼筆記本：“這個呢？耐髒。”何陽看着他眼裡的笑意，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用的錯題本，是姐姐用過的練習冊反面。

“哥，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錯題本？”他接過筆記本，指尖劃過光滑的紙頁。宋凜整理着購物籃裡的文具，頭也不回地說：“看你上次月考的卷子，錯題都記在草稿紙上。”何陽的鼻尖突然發酸，原來自己沒說出口的需求，都被他默默看在眼裡。

絨毛書包區，何陽盯着個限量版的黑貓雙肩包，價格标簽讓他咋舌。“哥，算了吧，普通的就好……”他拽了拽宋凜的袖子，卻看見少年已經在結賬台前遞卡。“宋凜！”他急得尾巴都翹起來了，“太貴了！”

“你的舊書包，拉鍊壞了。”宋凜接過店員遞來的購物袋，裡面裝着嶄新的書包、筆袋和整整一籃文具。何陽看着他手腕的鈴铛和購物袋上的黑貓logo，突然覺得，這個清晨的陽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暖。

【絨毛早餐店晨光】

林小滿咬着絨毛三明治，橘貓眼瞪得像銅鈴：“卧槽！何陽你哪來的限量版黑貓書包？！學神又給你買東西了？”陳墨舉着相機對準書包上的銀質鈴铛挂飾，鏡頭裡的反光恰好映出何陽泛紅的臉頰。

宋凜替何陽拆開牛奶盒，指尖擦過他手背：“舊的壞了。”何陽低頭看着桌上的新鋼筆，筆帽上的黑貓眼睛是顆小小的藍寶石，和宋凜瞳色一模一樣。他想起剛才在文具店，宋凜蹲下來替他調整書包肩帶的樣子，銀漸層貓耳幾乎要蹭到他的臉頰。

“學神你也太寵了吧！”林小滿拍桌，橘貓尾巴掃過陳墨的相機包，“我也要陳墨給我買限量版！”少年紅着臉低頭喝豆漿，小聲說：“（下個月零花錢攢夠了就買）。”何陽看着這場面，黑貓耳晃了晃，卻在摸到筆袋裡的便簽時愣住了——那是宋凜在收銀台寫的：“小貓的第一支鋼筆，要像他一樣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