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絨毛清晨，宋凜的車停在外婆家門前時，何陽正在幫外婆曬絨毛被子。少年下車時，銀漸層貓耳上沾着露水，眼底的紅血絲更重了。“哥。”何陽小聲喊他，黑貓耳緊張地晃了晃。

宋凜沒說話，隻是走過來，輕輕抱住他。這個擁抱帶着雨水的寒氣和淡淡的消毒水味，何陽蹭着他的胸口，突然聞到熟悉的鈴蘭香——那是自己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對不起，”宋凜的聲音在發頂響起，“沒告訴你詳情，讓你擔心了。”

何陽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他攥緊宋凜的襯衫：“我也對不起……我不該亂發脾氣，還躲起來。”宋凜的手臂收緊，指腹在他後頸輕輕按揉：“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的情緒。”

絨毛外婆站在門口看着他們，笑着搖頭：“好了好了，快進屋吃飯，外婆煮了你們最愛吃的絨毛雞湯。”餐桌上，宋凜默默給何陽碗裡堆起小山般的雞肉，指尖擦過他泛紅的眼眶。

“哥，”何陽突然開口，“以後有什麼事，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宋凜擡頭看他，銀漸層貓眼裡漾着化不開的溫柔：“好，以後都告訴你。”絨毛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手鍊與鈴铛交相輝映，像從未有過隔閡。

下午回家的路上，何陽看着宋凜開車的側臉，突然說：“哥，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沒吃飯？”宋凜一愣，何陽從包裡掏出個絨毛盒子：“外婆讓我給你帶的，熱乎的絨毛包子。”

宋凜接過包子，指尖觸到盒子上的黑貓貼紙，突然笑了：“小貓，謝謝你。”何陽的臉瞬間爆紅，尾巴尖在座椅下卷住宋凜的腳踝。他知道，這場因雨幕而起的誤會，終究在坦誠與包容中化解了。

絨毛傍晚，何陽坐在書房看宋凜整理病曆單，才知道那個女生的弟弟患有罕見的絨毛過敏症，宋凜幫忙聯系了國外的專家。“哥，你怎麼不早說？”他看着少年眼下的青黑，心疼地說。

宋凜放下文件，握住他的手：“看你生氣的樣子，怕你覺得我騙你。”何陽蹭着他的掌心，黑貓瞳裡滿是歉意：“是我太敏感了。”宋凜低頭吻他額頭，聲音溫柔：“我的小貓，不用道歉。”

暑假的絨毛午後燥熱難耐，林小滿拽着何陽沖進"絨毛極速"網吧時，陳墨正舉着相機拍門頭的霓虹貓耳标志。"快快快！學神占了靠窗的位置！"橘貓少女的馬尾辮掃過何陽的鼻尖，黑貓少年被她拽得一個趔趄，尾巴尖差點勾到門框。

宋凜坐在角落的卡座裡，銀漸層貓耳上扣着降噪耳機，面前攤開的競賽卷被熒光筆劃出重點。"哥，你真不來打遊戲？"何陽把書包放在旁邊空位，黑貓耳因興奮而豎起。少年摘下耳機，指腹擦過他汗濕的鬓角："你們玩，我做題。"

林小滿已經熟練地開機，橘貓尾巴在電競椅間晃悠："學神貓學霸人設永不倒！何陽快選英雄，今天帶你上王者！"陳墨架起相機對着屏幕，鏡頭裡宋凜低頭做題的側影與何陽戴耳機的傻樣形成奇妙的和諧。

絨毛鍵盤的敲擊聲與林小滿的指揮聲交織時，何陽的黑貓耳突然劇烈顫動。他摘下耳機，望向網吧門口——教導主任的地中海發型在陽光下反光，身後跟着幾個穿校服的值日生。"林小滿！老師來了！"

"卧槽！"橘貓少女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闆上劃出刺耳聲響。宋凜幾乎同時合上卷子，銀漸層貓耳因戒備而向後抿。教導主任的聲音穿透嘈雜："暑假期間禁止未成年人上網！都給我出來！"

"快跑！"林小滿拽着陳墨就往安全通道沖，何陽卻被鞋帶絆倒，眼看值日生就要抓住他的書包。宋凜突然轉身，在何陽反應過來前，彎腰将他打橫抱起。"哥？！"少年的驚呼被吞沒在混亂中，黑貓耳蹭到宋凜的下巴。

"抓緊我。"宋凜的聲音沉穩，抱着他就往側門跑。何陽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鼻尖聞到少年身上熟悉的鈴蘭洗衣液味。身後傳來教導主任的怒吼："宋凜！你給我站住！"

絨毛街道的蟬鳴聒噪，宋凜抱着何陽沖進巷口時，銀漸層貓耳被汗水濡濕。"哥，放我下來吧，我能跑。"何陽的臉爆紅，尾巴卷住宋凜的腰側。少年沒理他，反而抱得更緊，轉彎時差點撞到賣絨毛冰棍的推車。

"前面有噴泉！"陳墨舉着相機喊道，林小滿已經跳上噴泉邊緣，橘貓尾巴甩得水珠四濺。宋凜抱着何陽跳過水花，教導主任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邊！"他拐進條更窄的巷子，懷裡的少年突然指着牆根："哥，那是你上次給我買絨毛糖的店！"

"知道。"宋凜的聲音帶着喘息，額角的汗珠滴在何陽手背上。何陽看着他緊繃的下颌線，突然想起十二歲被收養那天，也是這樣被少年抱在懷裡，穿過濕漉漉的巷口。

"學神！這邊！"林小滿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和陳墨躲在絨毛書店的遮陽棚下。宋凜抱着何陽沖過去，教導主任的怒吼聲在巷口消失——大概是被錯綜複雜的絨毛巷道繞暈了。

"吓死我了！"林小滿拍着胸口，橘貓耳還在發抖，"學神你這公主抱也太帥了吧！陳墨拍到沒？"陳墨舉起相機，屏幕裡宋凜抱着何陽狂奔的背影被夕陽拉長，銀漸層貓耳與黑貓耳在光影中交疊。

何陽的臉比煮熟的蝦還紅，他掙紮着下地，尾巴尖卻還卷着宋凜的手腕。"哥，你怎麼跑得這麼快？"宋凜擦了擦汗，指腹在他後腰按揉："怕你被抓到。"

絨毛書店的老闆探出頭："小凜，又帶着弟弟妹妹躲老師？"宋凜點頭，何陽這才發現，巷子裡的商戶大多認識他們——畢竟從十二歲起，宋凜就常帶着他來這裡躲爸爸的酒瘋。

"進去喝口水吧。"老闆打開門，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林小滿立刻沖進店裡，抓起絨毛餅幹就往嘴裡塞："還是老闆好！不像教導主任那麼兇！"陳墨默默拍下書店裡的舊書架，鏡頭掃過角落裡何陽十二歲時畫的黑貓塗鴉。

"小貓，腳崴了嗎？"宋凜突然蹲下身，握住何陽的腳踝。少年這才發現自己跑掉了一隻拖鞋，腳踝處有些紅腫。"可能是剛才絆倒的時候……"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宋凜打橫抱起。

"哥！我自己能走！"何陽的臉爆紅，尾巴卷住宋凜的脖頸。林小滿在旁吹口哨："學神貓糖售後太甜了！受傷了直接抱回家！"陳墨調整着相機焦距，鏡頭裡宋凜低頭看何陽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回家的路上，宋凜抱着何陽走在絨毛樹蔭下，銀漸層貓耳随着步伐輕輕顫動。"哥，你不累嗎？"何陽看着他額角的汗珠，掏出紙巾想擦，卻被少年偏頭躲開。"别亂動。"宋凜的聲音溫柔，懷裡的人卻感覺他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哥，真的放我下來吧，"何陽的聲音發膩，"再抱我就生氣了。"宋凜這才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長椅上。何陽揉着發僵的腰，突然看見宋凜手腕的鈴铛繩有些磨損——那是自己十二歲用絨毛線纏的，十年未換。

"哥，"他突然開口，"剛才在網吧，你怎麼反應那麼快？"宋凜蹲在他面前，指腹擦過他腳踝的紅腫處："怕你被抓到後難過。"這句話像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何陽心底漾開漣漪。他想起十二歲被老師批評時，宋凜也是這樣擋在他身前。

"學神！何陽！"林小滿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橘貓少女舉着兩根絨毛冰棍跑過來，"老闆送的！黑貓口味和銀漸層口味！"陳墨跟在後面，相機裡新存了幾十張宋凜抱何陽的照片。

"謝了。"宋凜接過冰棍，遞給何陽時，指尖觸到他微涼的唇瓣。何陽舔着冰棍，黑貓瞳裡映着宋凜認真塗抹藥膏的側臉，突然覺得，剛才被老師追的驚險，都化作了此刻的甜蜜。

深夜的絨毛卧室，何陽看着腳踝處的藥膏，突然想起白天的公主抱。"哥，"他對着門口喊，"你進來一下。"宋凜端着熱牛奶進來，銀漸層貓耳在夜燈下泛着柔光："怎麼了？腳還疼？"

"不是，"何陽的臉爆紅，"就是……謝謝你今天。"宋凜放下牛奶，坐在床邊，指腹擦過他的臉頰："傻瓜，跟我客氣什麼。"少年的掌心溫度熨帖，何陽蹭了蹭，尾巴卷住他的手腕。

"哥，"他突然想起什麼，"你今天抱我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我很重？"宋凜低笑出聲，吻落在他發頂："不重，像抱着隻小貓。"何陽的臉更燙了，卻在宋凜低頭吻他時，感受到了跨越十年的，堅定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