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毛餐廳的吊燈灑下暖光，何陽扒拉着碗裡的南瓜粥，黑貓耳卻因委屈而耷拉着。他偷偷瞄了眼對面的宋凜，少年正慢條斯理地切着煎魚，銀漸層貓尾在桌下輕輕晃動，仿佛沒看見他眼底的控訴。

“媽！”何陽突然放下勺子，對着廚房門口的何雯喊，“成年那天宋凜哥哥欺負我！”

宋凜切魚的手頓住，耳尖瞬間泛紅。何雯端着水果盤走出來，聞言笑了：“怎麼個欺負法？”林小滿蹭地從沙發上蹦起來，橘貓耳豎得筆直：“我知道！我知道！何陽哭唧唧說‘疼’那個……”

“林小滿！”何陽炸毛，黑貓耳豎成直線，“你再胡說八道！”

“我哪胡說了？”橘貓少女叉腰，“昨天你還扶着腰走路呢！”

宋凜放下刀叉，指腹輕輕按了按何陽後頸：“吃飯。”少年的掌心溫度熨帖，何陽卻賭氣拍開他的手，扭頭對何雯繼續告狀：“他還把我脖子弄紅了！現在都沒消！”

何雯湊過來一看，果然看見少年頸間淡粉色的印記，忍不住笑了：“小凜，你輕點呀，陽陽皮膚嫩。”宋凜低頭喝湯，耳尖紅得快滴血：“知道了，媽。”

“哼！”何陽得意地對宋凜做了個鬼臉，黑貓瞳裡閃着狡黠的光。林小滿在一旁起哄：“何陽你就裝吧！昨天是誰抱着宋凜學長喊‘哥哥’的？”

“林小滿！”何陽氣得想扔勺子，被宋凜按住手腕。少年将切好的無刺魚肉推到他面前，聲音溫柔：“先吃飯，不然胃又不舒服。”

何雯看着兩人互動，突然想起什麼：“說起來，陽陽十三歲時我問他‘現在有什麼重要的人嗎’，他脫口而出‘宋凜哥哥！還有爸爸媽媽！’”

“媽——”何陽的臉瞬間爆紅，黑貓耳蹭着桌沿，“都過去多久了……”

“怎麼了？小時候多可愛啊！”何雯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十二歲剛來時，天天拽着小凜衣角喊‘哥哥别走’，有次他去買牛奶，你追着跑到巷口，奶聲奶氣說‘哥哥帶我一起’。”

宋凜握着湯匙的手緊了緊，眼底漾起笑意。他想起那個雨天，自己撐着藍傘去買牛奶，身後跟着個揪着他校服衣角的小不點，黑貓耳被雨水濡濕，小聲說“哥哥……傘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