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清晨的絨毛鬧鐘還沒響，何陽就被鼻尖的絨毛花香喚醒。宋凜站在床頭櫃旁，銀漸層貓耳上沾着露水，手裡捧着束剛摘的絨毛鈴蘭——花瓣是他昨晚熬夜用熒光粉染的，在晨光裡泛着淡藍色微光。

“哥，你又熬夜了？”何陽坐起來，黑貓耳蹭着鈴蘭花瓣，尾尖在被子裡卷成毛球。宋凜放下花束，指腹擦過他眼下的淡青色：“還有三天生日，小貓想要什麼禮物？”

少年的掌心溫度熨帖，何陽蹭了蹭他手心，突然想起十二歲生日那天，自己縮在沙發底，是宋凜把蛋糕切成小塊推給他：“不甜的，嘗嘗。”如今少年站在晨光裡，手腕上的新手表映着鈴蘭光影，袖口露出半截黑貓手鍊——那是何陽十六歲時用絨毛線編的。

“我想要……”何陽拖長音調，黑貓瞳裡閃過狡黠，“哥陪我去絨毛森林看日出！”

宋凜動作頓住，想起醫生說何陽的胃對晨露敏感。他剛要開口，何陽卻拽住他的衣角晃了晃：“就一次嘛！林小滿說那裡的絨毛蒲公英會在日出時發光！”

“下不為例。”宋凜歎了口氣，替他掖好被角，“先喝溫牛奶。”

教室晨讀時，林小滿舉着絨毛日曆沖到座位前：“何陽！還有三天就是你十八歲生日了！想好怎麼過沒？”陳墨跟着舉起相機，鏡頭對準何陽手腕上的齒輪手鍊——那是用宋凜舊手表的零件做的，此刻正随着少年晃腿的動作輕輕碰撞。

“宋凜學長肯定準備了超大驚喜！”林小滿擠眉弄眼，橘貓耳抖得像小旗子，“我媽說要給你烤三層黑貓蛋糕！”

何陽偷偷看宋凜，後者正低頭圈畫古文重點，銀質貓尾手鍊與新手表碰撞出清脆聲響。他想起昨晚偷看到宋凜在絨毛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頁面角落畫着戴生日帽的小黑貓，旁邊寫着“胃藥要提前溫”“不能吃冰”。

午休時，宋凜帶他去了學校附近的絨毛手工店。何陽看着貨架上的絨毛黏土，突然指着一盒星空色材料：“哥，我們做個絨毛星星吧！”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宋凜的手指修長靈活，很快捏出顆銀漸層貓形狀的星星，何陽則笨手笨腳地揉着黑貓黏土，尾巴尖焦躁地掃着地面。“這裡要搓圓。”宋凜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覆在他指關節上，引導着捏出貓耳的弧度。

陽光透過絨毛窗棂灑進來，落在交疊的手上。何陽看着宋凜專注的側臉，突然想起十三歲那年，自己在沙發上哭着要當“哥哥老婆”，少年當時僵硬的表情。“哥，”他突然開口，“你小學時真的想把我拐回家？”

宋凜的耳尖悄悄紅了，指尖在他手背輕輕按揉：“嗯，看你在樹下哭，像隻被遺棄的小貓。”

何陽笑了，黑貓耳蹭着他肩膀：“那現在呢？是不是覺得拐回家很麻煩？”

“不麻煩。”宋凜放下黏土，捧起他的臉，“是我的小貓。”

手工店的絨毛老闆在一旁偷偷拍照，林小滿後來看到照片時尖叫：“啊啊啊宋凜學長看何陽的眼神！是看老婆的眼神吧！”陳墨則默默修圖，配上文字“從小學想拐回家的小貓，終于要成年了”發進班級群。

周四傍晚，何陽在絨毛圖書館撞見沈硯周抱着堆絨毛包裝紙。“何陽！”栗色頭發的少年熱情揮手，“幫我看看這個銀漸層貓圖案的包裝紙，配宋凜送你的禮物夠不夠帥？”

何陽湊近一看，包裝紙角落印着細小的黑貓剪影，突然想起宋凜昨晚在書房拆快遞時，不小心掉出的絨毛星空投影儀說明書。他假裝沒看見，撓了撓黑貓耳：“挺好看的。”

回到家時，宋凜正在廚房熬絨毛南瓜粥，銀漸層貓尾随着攪拌的動作輕輕晃動。何陽從背後抱住他，鼻尖蹭着他後頸的絨毛：“哥，我聞到肉桂味了！”

“嗯，給你養胃。”宋凜關掉火，轉身捏了捏他的臉，“去洗手，馬上開飯。”

餐桌上，何雯遞來個絨毛禮盒：“陽陽，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拆開看看？”何陽打開盒子，裡面是本絨毛相冊，第一頁是十二歲的自己，抱着絨毛兔子縮在沙發角，旁邊貼着張便簽：“第一次見你，像隻怯生生的小貓。”

“媽……”何陽的聲音發顫，黑貓耳耷拉下來。宋志遠放下筷子，拍了拍他的肩：“傻孩子，哭什麼，以後也是大人了。”

宋凜遞過紙巾，指腹在他手背輕輕摩挲。何陽看着相冊裡的自己，從十二歲的瘦小身影，到如今能和宋凜并肩的少年，突然覺得眼眶發熱。他想起父母說自己“小時候總割手”，想起宋凜第一次發現疤痕時紅着的眼睛，突然握住宋凜的手：“哥，謝謝你。”

“傻瓜，跟我們客氣什麼。”宋雯笑着擦眼淚，“快吃飯吧，南瓜粥要涼了。”

周五深夜，何陽被客廳的動靜吵醒。他踮腳走到樓梯口，看見宋凜蹲在絨毛地毯上，面前擺着堆包裝紙和彩帶，銀漸層貓耳因專注而微微顫動。少年手裡拿着個黑色禮盒，正在小心翼翼地系着銀藍色蝴蝶結，禮盒側面印着細小的“7:17”字樣。

“哥，你在幹嘛？”何陽忍不住出聲。宋凜猛地回頭，耳尖瞬間紅透，手忙腳亂地把禮盒藏到身後：“沒、沒什麼，快回去睡覺。”

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亮宋凜身後的絨毛氣球——上面畫着銀漸層貓和黑貓的卡通形象。何陽看着他慌亂的樣子，突然笑了：“是不是我的生日禮物？”

“明天就知道了。”宋凜起身把他推回卧室，“快睡，明天早起去絨毛森林。”

回到卧室，何陽躺在床上，心裡像揣了隻撲騰的絨毛鳥。他想起這三天宋凜的忙碌，想起父母準備的相冊，突然覺得，十八歲生日好像不僅僅是長大，更是被愛包裹的絨毛儀式。

周六淩晨四點，宋凜輕輕搖醒何陽。少年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他穿着銀藍色衛衣，手腕上戴着新手表，黑貓手鍊在晨光裡閃着微光。“走吧，去看日出。”宋凜替他套上厚外套，把絨毛保溫杯塞進他手裡。

絨毛森林的晨露沾濕了褲腳，何陽捧着保溫杯，看着宋凜彎腰為他系鞋帶。少年的指尖微涼，觸到腳踝時，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冷嗎？”宋凜擡頭看他，眼裡映着未滅的星光。

“不冷。”何陽搖頭，黑貓瞳裡滿是期待。兩人走到絨毛蒲公英叢時，第一縷陽光恰好躍出地平線，整片蒲公英瞬間亮起淡藍色熒光，像撒在草地上的星星。

“哥，你看！”何陽興奮地指着蒲公英，尾巴尖開心地晃着。宋凜拿出絨毛相機，鏡頭卻對準他——少年站在熒光蒲公英中，黑貓耳被晨露濡濕，嘴角揚起甜甜的笑，眼底映着初升的太陽。

“咔嚓”一聲，時光定格。何陽跑過來想看照片，宋凜卻把相機藏到身後：“回家再看。”

回到家時，客廳已經布置好了絨毛生日派對。林小滿舉着絨毛禮花沖過來，橘貓耳上别着黑貓發卡：“何陽生日快樂！”陳墨的相機閃個不停，沈硯周則扛着絨毛禮物盒喊：“快來切蛋糕！”

十二寸的黑貓蛋糕擺在桌上，貓爪形狀的蠟燭被點燃。何陽閉眼許願時，偷偷 peek 宋凜——少年站在父母身邊，銀漸層貓耳在燈光下泛着微光，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許了什麼願？”林小滿迫不及待地問。何陽笑了笑，沒說話，隻是看着宋凜。宋凜走過來，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油，聲音溫柔：“傻瓜，快拆禮物。”

何雯送的是套絨毛畫具，宋志遠送了本絨毛植物百科，林小滿送了盒限量版貓薄荷糖，沈硯周送了個絨毛畫闆。最後，宋凜遞過來那個銀藍色禮盒：“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