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昏暗無光,除了每隔300秒便響一次的“嘀嘀—”機械聲音以外,我聽不到任何聲音。
那些藍綠色的膠質液體堆滿了整個容器,在一刻不停通過呼吸面罩噴出的藥物作用下,我也隻能感受到冰涼的黏着感。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身體原本的燥熱似乎在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古怪的眩暈和月長痛。
眼皮變重,頭腦昏沉。
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依舊是望着黑暗發呆,然後就那麼突然的,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的某個瞬間,除去機械聲外,我聽到了一種怪異的噼啪聲。
一開始我沒意識到那是我的皮膚在皲裂脫落,直到我看到了自己帶着半片指甲和血肉的手指殘渣飄到了我的眼前。
“……”
我努力轉動眼球,看到了有層疊的細長黑褐色網狀斑紋從顯露的紅白肉皮之下鑽了出來,像是剛孵化的細長的蟲豸在我的身上蔓延,與此同時,那些藍綠色的膠質也像是活過來一般,開始在容器内翻滾簇擁着,順着皲裂的每一條細縫滲進了我的軀體。
機械的聲音開始變得急促,紅色的光不知道又從哪裡亮了起來,連接容器的管道也開始嗡嗡作響,那些膠質液體又開始注入,但即使速度比一開始更快數量也更多,也還是追不上我身體開裂的速度。
甚至到最後我已經看不太清了,因為原本半透明的藍綠膠質液體已經被我身上所有裂口裡飄出來的東西全部混成了暗紅色……
……
……
在察覺到碰到我臉的柔軟東西是塊一端還鍊接在内腔的某塊零件時,我終于暈了過去。
……
……
…………
………………
說實話昏迷前我真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就算沒死掉我也真的想就這麼死掉算了。
但不知道哪個雜種突然給我紮了一針穩定劑,劑量濃度應該比我用過的哪一次都要強,就連備受打擊,如今的我也再次久違的感受到了一種回歸人造子宮般溫暖的飄飄欲仙。
真是令人絕望又振奮的備感愉悅和溫暖。
我迷迷糊糊剛有了意識。
胳膊上又挨了一針高濃度穩定劑。
然後我就忍不住刷一下睜開眼開始快樂的微笑了。
我被移到了一個寬大明亮的房間。
其中一整面牆都是光潔的,我隻在公司工作時四面牆壁一刻不停播放着的全息廣告上才看到的落地窗。
房間内隻有我身下一張床,家具都同樣潔白明亮,甚至除了我墊着的,連牆壁地闆上都奢侈鋪滿了隻有上等人才舍得使用的柔軟昂貴織品。
我全身上下毛發都被剃光,被細管針頭繃帶包裹的像是一個醜陋怪物,還能感覺到還沒長好的皮膚還在不受控制的滲出某種米占液,與這裡顯得真是格格不入。
但現在就那麼站在那的幾位尊貴的上等人和兩個打下手的醫療機器人,都在用一種如若看到天然植株或者漂亮珠寶的火熱目光盯着我。
“……”
我本應該再次垂下頭,躲開他們的目光,讓自己不要再招惹更多注意的,但一個醫療機器人見我睜開眼,也能微笑了,就又伸出手,從指肚探出了針頭。
這雜種培育的又給我打了半針高濃度穩定劑。
我便再也做不出什麼有違等級,打擾到這些大人物興緻的任何舉動了。
我不由自主對他們露出了更加溫順,更加乖巧的微笑,甚至還不顧滿身傷痕,在床上蠕動了一下,用對我相對而言,能顯露出更可愛更纖細點的右側身曲線對着他們。
一位尊貴的上等人最先上前靠近了我。
他用手指碰我的時候沒忘記帶上手套,所以我身上已經滲到繃帶表層的粘液沒有沾染上任何他光潔的尊貴皮膚。
不然我可真是說不定非得就地自願當場以死謝罪了。
“哦,閣下……”
雖然這位尊貴的上等人顯然忘記了我們等級差别過大帶來的體質差異,他自己以為的輕柔撫扌莫實際上把我推的整個身體移了半截,差點都要跌下床去,但我還是頑強的張開嘴巴,忍着喉嚨的刺痛和嗓音的喑啞想要絞盡腦汁,用為數不多擁有的c級語言詞彙來贊美描述一下美麗尊貴的他。
但這位尊貴美麗的雜種漂亮的眉頭輕輕一皺,揮了揮手,讓那個雜種培育的醫療機器人從胸腔裡探出了五顔六色的柔軟皮質,像是安撫幼年體一般在我面前晃了晃,見我不為所動,就又讓醫療機器人用手指卡着我的嘴巴,把皮質另一端兩個女乃嘴中的一個硬生生塞我喉嚨裡去了。
“……”
醫療機器人開始給我喂食。
我本來想打它耳光的,但行星領主的,我寥寥無幾的幼年體美好時光也沒喝過這麼甜,這麼膩,這麼香,這麼更加讓人飄飄欲仙,簡直想大聲高唱廣告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