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很紅,你好像發燒了。”
這次我坐了同等級的車廂,所以見我狀态不佳,一個同等級的夥伴便有些擔憂的靠了過來,因為同為c級,基因序号也相差不大,我們的身高體型都非常相似,隻是對方毫無起伏的胸膛和微凸的喉結下月複顯示他的生王裡性别是男性。
為了表示舉止親密的社交禮儀,他先是用額頭貼了貼我的,然後才用手環測量了我的體溫。
顯示屏上彈出了紅色的數字。
40.2。
我們這種普通級别瀕危的溫度。
而我看上去除了反應有些遲鈍,面紅耳赤之外似乎沒什麼特别。
“你的監測手環呢?”
他問道。
“……因為欠費前天已經停用了。”
說起這個我不由羞愧的垂下了頭,有些不自在的躲開了他的視線,因為“窮”這種東西似乎已經超越了級别,即使在同等級之間有隐藏在基因裡的友愛親密,這也隐藏不了在生存區淪落到“窮”這種地步背後的含義,信用的喪失,能力的欠缺,性格的缺失或者更根本的,基因遺傳原本隐藏的缺陷。
夥伴沉默了一會兒。
他維持着社交标準微笑,慢吞吞的收回了手。
我看出他已經有些後悔接近了,但如今已經問出口了,再裝出不認識的模樣走開實在有違他的正面形象,因為已經有人——同個車廂的同等級們和一位屈尊乘坐c級車廂的b等級上等人望了過來。
“我幫你叫車廂的醫用機器人。”
夥伴露出了一個幹巴巴的微笑。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按住手環走開了。
其實燒到這種程度應該直接傳信息給醫護區,這樣即使救護不及時我突然意外死去,也能迅速銜接養殖區,捐獻後的信用點還能免掉幾個環節的剝削最快轉移到我同一批孵化的兄弟姐妹身上。
但我也同樣看出了這個同等級夥伴的囊中羞澀,叫一次醫護區的專門護送服務,是隻有b級以上才能免費使用的特權,b級以下要支付昂貴信用點夠我兩個月的餐飲指标了,而全等級通用免費的隻有養殖區全天24小時熱線。
但現在我還沒死呢,養殖區總不能活着就把我處理了。
“……你身上味道很奇怪。”
那位一直冷眼旁觀的b級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了,他比車廂内所有人都高了一頭,與身高體型一樣,完全壓制下來的還有他身上的氣味,無論是外表還是氣味都隐藏着基因中高等級對低等級居高臨下的壓制。
“……”
我垂下了頭,不讓五官因為本能的情感波動顯得太過扭曲。
但索性他隻比我高了一個等級,這讓我平複心情也容易了一點,不過既然錯過了最佳講話的時間,為了不惹人懷疑,我隻是張大了嘴巴,做出了一副受寵若驚到完全忘記了講話驚詫模樣。
b級似乎已經習慣了下等人對他的舉動,就像是我習慣了那些d級e級對我的舉動,他同樣不在意我的任何反應,就像是我不在意那些d級e級任何反應。
他隻是伸出手拉開了我的上身拉鍊,臉上混合着蔑視,厭惡還有茫然的好奇。
他像是剝開櫥窗裡一顆昂貴的天然栖息果一樣慢慢剝開了我的衣物,不僅讓指肚在我皮膚輕輕劃過,還猶豫片刻,慢慢蘸了些濕痕放進了自己嘴裡。
“……”
“……”
我牢牢閉上了嘴。
其他同等級人也牢牢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