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位上等人的舉動和我在大庭廣衆之下與那些鼻斜眼歪的d級e級怪物聚衆撫慰沒什麼區别。
更加詭異的是,當我想到這個畫面,我心中似乎并沒有升起什麼興奮,高興,甚至不可思議的狂喜。
或許是生育能力的欠缺,我一直不像有些兄弟姐妹一樣執着于傍上任何一個高等級為傲,也對立志于成為貴族“寵兒”毫無興趣,就如同現在,我見他的舉動以後的第一反應是呆滞,第二反應便是轉頭去尋找行星領主無處不在的光眼。
同等級的夥伴自然不會把一位上等人錄下來放到星網,除非他/她想進監獄,但行星領主不會,同樣為了平衡等級間的矛盾,更為了宣揚對貴族的寵愛,這幾年對不同等級間的流動容忍的幾乎算的上是溺愛,星網上有下等人被貴族收養,從寵物變成情人的小道消息都屢見不鮮,更别說由此而衍生出的一系列娛樂産品。
但我無法理解不同等級之間的高等級怎麼忍受着惡心厭惡對着一隻低等級産生感覺,更無法理解一隻低等級該怎麼忍受着星網上的議論,被當成笑料一般或蔑視或詭異的眼光對一位高等級着迷的死去活來。
尤其是聽說等級相差太大的話,其中的高等級還能憑借基因上的優勢在低等級身上留下類似思想鋼印一般的“标記”,效用不亞于機器,在那些缺少技術的久遠年代,甚至借此培育了不少狂熱的戰争兵器,當然,兵器指的是那些低等級的純送死炮灰。
雖然我在星網上的形象應該糟糕的不能再糟,但我也不想再次名聲掃地,在死前還要被當成笑料被人放在星網上議論……
……
………
…………唉。
不過至少還有穩定劑在。
或許等會兒吃完了也就覺得比起愉悅和快樂,這也實在算不上什麼。
“……”
b等級似乎回過神來了,他拿開了手指,抿着唇,盯着我看過來的目光莫名變得詭異又吓人,額間還隐隐有青筋在跳動。
“您……”
我遲來的感到有些害怕,畢竟怎麼想也隻是心中的事,現在實實在在站在我面前的還是位上等人,不管有事沒事,他隻要動動嘴皮子,表露下厭惡的表情,不用費勁兒送我進監獄,就有自然而然渴望讨好他的低等級替他來主動教訓我一遍。
哦,對他來講的低等級指的是與我同為c級的夥伴們。
“閣下……”
已經有夥伴主動湊了過來,其他人也開始表現的躍躍欲試,醫用機器人被擋在了幾米之外,輪子和胳膊零件都被拉扯的咯吱作響。
“滾。”
b級低下頭打開了微型光腦,在彈出屏幕之間點動時還不忘施舍了個字給那個湊過去的夥伴。
不止一個夥伴感到不甘,便不曾遠離,反而試探着湊的更近,他們臉上都不見了同等級之間的友愛親密,畢竟即使在基因中也有刻印注入的排序,讨好上位者,以上位者的需求為首似乎排在所有情感之前,即使在我同一批的78個兄弟姐妹也同樣如此。
而我,似乎是那個基因突變,唯一的例外。
畢竟那次意外,讓我淪落到現在窮困潦倒的始初。
一份“工作”。
和加上我的兄弟姐妹們一共一千五百八十一個“自願參與”的“無條件志願者”。
隻有我面對着一位尊貴的a級還拒絕簽字。
還從頭至尾錄下了過程用78個不同的身份賬号傳上了星網全等級社區。
即使事實最終還是變成了連醜聞都不是的謠言,我78個兄弟姐妹也變成了下落不明的3個,我自己也被行星領主刻意監視,成為了特意為我開展的另一項實驗,唯一參與的“志願者”。
但至少我如今還活着。
至少在還沒吃掉這月份的穩定劑的現在,還在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