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對我有偏見。”
Eleanor作為旁觀者保持沉默,她看着吳元君當局者迷。
當初剛來的時候,這個年輕男人沉默木讷總低着頭,情緒被束縛壓抑,從不表露出心事,麻木得不像話。
與現在相比,變化太大。
兩個人都在變。
如何研究東亞中國人的情感,Eleanor覺得幾千篇論文都無法論述清楚其中的複雜。
夜晚,電視機還在回放晚會。
吳元君應付胡攪蠻纏的家夥已經熟能生巧。
車雨森黏過來,他就捂住男人的嘴。
車雨森手想捏、女乃,他就攥緊男人的手腕。
氣喘籲籲地相互制衡。
車雨森被捂得難受,聲音委屈極了,“你從前可以給我,為什麼現在就不可以?”他不斷壓制怒意,因為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吳元君溫聲細語回答,“隻有互相喜歡的人才能這樣做。”
男人明顯沒聽進去,隻抓住一個重點,“你到底喜歡誰?你打算給誰弄?你不讓我,是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嗎?”
吳元君失落了幾秒鐘但依舊語氣溫柔地回答,“你給我的,已經很多了。謝謝你,車雨森,我媽媽最近可以下床了……”
男人一點也不想了解這些雞毛蒜皮全是廢話的東西,吳元君的母親是死是活和他沒有關系,他牙根都在作癢。
隻想從吳元君身上獲得安全感。
口、欲、期難耐無比,施虐欲和戾氣難以發洩,這樣下去幻聽和失聰又要将他生吞殆盡。
“我不想聽你說謝謝,我想你像從前一樣抱着我。”車雨森語調幽怨,冷靜地在思考,要不然喂安眠藥給吳元君吃,省得費工夫,“你連答應教我自(、魏、)的都沒做到,出爾反爾,我讨厭你,你總是騙我。”
吳元君不想再聽,擡手捂住車雨森的嘴唇,男人躺在他懷裡,手還一個勁往衣服裡鑽。
被捂嘴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掙紮了幾下,然後跟飲鸩止渴般吸、吮、吳元君的掌心肉。
無奈中摻雜縱容。
黏黏糊糊的熱意總比冷漠好受很多。
“好了,你聽話,我抱着你睡,行了吧。”吳元君低聲認栽道。
車雨森得了便宜還賣乖,咬了咬吳元君的手心,表達強烈的不滿。
吳元君有時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小時候他養狗,狗不聽話就要揍,做錯事得警告,狗才知道不能闖禍。
他打定主意語氣平靜,“睡還是不睡?”
車雨森在試探能不能捏。
吳元君淡淡來了句:“把手拿出來。”
男人喉結滾動,谷欠、求、不滿快要憋瘋了,但隻能聽話地拿出來。
拿出來前指尖故意輕輕擦過那裡,好、車欠。
吳元君也不再捂着車雨森的嘴唇。
過了一會,電視機被摁靜音,車雨森的聲音萦繞在耳邊,滾燙又夾雜着陌生的熱燥,吳元君沒有聽出是淡淡的惡意與警告。
“你對我越來越不好了。”
……
吳元君愣了片刻垂眼望着車雨森,“我會對你越來越好,我發誓。”
頭埋在小腹那的男人嗅着吳元君身上好聞的氣味,他一個字都不信。
誓言就是謊言。
車雨森再次慶幸白天拿吳元君手機安裝了竊聽軟件和定位軟件很有必要,當時拷貝了一切删除的視頻監控也是好主意。
一個能讓吳元君再次乖乖就範的計劃迫不及待登場了。
雖然後果可能是這個蠢貨又要哭得他心煩。
但這樣才能趁虛而入。
愚蠢的人遭受痛苦才會變得好騙,好哄。
讓一個人千依百順的辦法有很多。
隻需要在沙漠裡給他喝一口水。
從小到大,他們都是這樣教車雨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