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雖然還是頭疼得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身子也軟綿綿的,尚且虛乏無力,但好在精神好多了。
雲靖海閉眼懶懶地躺在紀淮卿腿上,仗着自己現在是個病人,吆五喝六地等着紀淮卿伺候。倚在美人香懷裡,一會兒要按摩,一會兒要喂水,有點找回當年的情調了,要不是時機不對,她還真想紀淮卿給自己彈個小曲兒哼兩段。
“餓了。”雲靖海指指自己的嘴。
不知紀淮卿是沒看見還是不解風情沒看懂,或是看懂了裝不懂,他徑直把果子遞到了雲靖海手裡,完全沒有要喂她的意思。
雲靖海不滿了,開始叽叽歪歪:“果子又酸又澀,好難吃,不想吃。”
紀淮卿往自己嘴邊送果子的手一頓,轉手塞到了她嘴裡,無情道:“不吃就餓死。”
雲靖海立馬咬住,舌頭有意還舔過紀淮卿的指尖,滿足地吃下。
“卿卿喂的是甜的,卿卿喂我就吃。”
紀淮卿以前接觸的都是正人君子,哪見過她這種調情話天天挂嘴邊的,有些招架不住,蹙眉道:“你到底哪裡學的,講話這麼下流。”
“我見了美人就無師自通。”雲靖海笑眯眯勾手,示意她還要。
紀淮卿冷笑:“也不知道是在哪個哥兒那練出來。”
雲靖海笑意更甚:“吃醋了?”
紀淮卿又塞了顆果子過去:“别胡亂揣測,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雲靖海這會兒話特别密:“卿卿你說,咱倆要死在這兒了,是不是也算生同衾死同穴了?”
紀淮卿似笑非笑:“也不必急于這一時吧。”
又小憩了一會兒後,雲靖海腳步不那麼虛浮了,便按原本計劃的,開始沿着溪水的流向找下山路了。
不知走了多久,耳邊忽然隐約能聽見有人聲了,但遠遠地聽不真切,也看不到身影,兩人還是較為警覺,沒有貿然朝聲音的來源處去,而是放緩了動作,悄悄找了一處隐蔽的灌木叢隐藏了自己的身影。
雲靖海的手一直按在腰間的匕首上,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聲音忽遠忽近,紀淮卿隻覺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緊張地都有些不敢呼吸。
靜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靠近,像是在附近打轉,但回回都錯過了此地。
按理說若是刺客找來,應該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叫嚷,但又怕是她們玩得一手引蛇出洞。
雲靖海思慮再三,沉吟道:“卿卿,你在此處等我,我去看看。”
這就是一場生死賭局,萬一賭錯了,對方真的是刺客,那此去必死無疑,可若是來救他們的,錯過這回,也難保他們能順利下山。
在雲靖海要起身的一刹那,紀淮卿抓住了她的衣袖,堅定道:“我不要留下,你帶我一起。”
雲靖海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即應聲,紀淮卿眼神哀戚:“反正我一個人,也活不下來。”
“别丢下我。”
紀淮卿每一次被留下,都隻剩了他孤身一人,他對此已經感到畏懼。
雲靖海挑眉一笑:“成,要死咱倆也得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