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銀時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從五條久夏嘴裡面聽到過殺。
他用詞通常都比較含蓄,要麼說幹掉,要麼說處理。坂田銀時這麼多年在生死場上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五條久夏是唯一一個手上沾了生命,人卻一直沒有殺意和殺氣的存在。
現在他說殺,眼神隻是兇獸般的憤怒,像是能把讓他憤怒的原因全部燒掉。
坂田銀時故作輕松:“……真少見啊,你願意和我合戰。”
五條久夏這次笑的更自然更張揚了一點,嘴裡面吐出的話依舊是和平時作風截然不同的:“我要殺了他。”
五條久夏上前,他沒戴手套,握着遊雲的手青筋爆起。
坂田銀時拿着真刀和洞爺湖跟在他身後。
而前方,一直清晰地聽到他們兩個人對話的鳳仙嘲諷一笑。
“你們很有勇氣,地球人。”
“我知道你,鳳仙。”五條久夏淡淡的說“一個渴望太陽又懼怕太陽的可悲生物。”
他的眼神讓鳳仙想到了什麼,鳳仙跳到複式大廳正中間,不單純隻是用于裝飾的石兔子頭上。
坐在石兔背上的神威饒有興味的觀戰。
鳳仙脫掉兩個袖子,伸手從石兔嘴裡扳下了他的老夥計夜兔傘,巨大的金屬大傘在他的手中輕的像一根木棍。
他把傘扛在肩上。
“你現在的眼神我剛剛見過。”
鳳仙看向關着日輪的門:“裡面那個是你女兒?”
五條久夏展開遊雲,雙手各執一端,擺出戰鬥的姿态回答:“是兒子。”
坂田銀時不對他這副狀态意外了,和久夏并肩站立,拿洞爺湖指鳳仙:“喂喂喂,甭管男女老頭子你比小孩都大了幾倍了,居然打孩子的主意?你戀○癖吧!”
“哦,就他那張臉,是男孩也沒關系。”鳳仙用那張本就眼神兇殘的臉不懷好意的一笑“我在宇宙漂流那些年知道一種法子,隻要去了根,雄性也能像雌性一樣柔美。我不殺你——我會當着你的面給你的兒子去根。你不是喜歡送你兒子來當女孩嗎。”
五條久夏臉冷了。
鳳仙很滿意:“不知道到時候,你們兩個還能不能露出剛才的眼神。”
大廳的戰鬥一觸即發,見識不妙的晴太拔掉木栓,打開關着他母親的門。
早已淚流滿面的日輪張開雙臂抱住他。
“媽媽……”
“我不是你媽媽……”日輪推開他搖頭“你媽媽身體虛弱……當初生下你之後就死了。”
晴太呆愣了一秒,還是繼續用力抓着她的袖子。
“不,在我有記憶以來我一直當你是媽媽,你就是我的媽媽。”他問“我是個髒小孩,你,你是不願意讓我當你的孩子嗎?”
旁觀的雲野不曉得這番拉扯有什麼意義,答:“她都哭成這樣了,你還看不出來她是不是你媽?”
很早就當了媽但是第一次接觸兒子的日輪,和很早就知道自己是别人的兒子,但是第一次接觸媽的晴太,都相當笨拙的愣了一下。
回頭看着彼此眼中的淚水才确認了彼此的身份。
和他們相比相當淡定的雲野,穿着雪白的長襦袢走出門,扒在欄杆邊看底下的戰況。
他很少看久夏實戰,更是第一次看到坂田銀時實戰,這次觀戰的感覺……
很微妙。
五條久夏之前是因為阿伏兔毫無防備所以才能一棍抽飛他,而和鳳仙角力,有特級咒具和咒力加成他也隻是略占上風。
不知道他對略占上風有什麼不滿,總之接下鳳仙一擊被挑飛的坂田銀時重新認識了他的力氣。
而鳳仙則是再次懷疑起了别人的物種,在角力中略處于下風但的确處于下風之後,他雙手推傘驚疑不定的問:“你真的不是夜兔?這不是除了夜兔之外的生物該有的力量。”
“真失禮啊。”五條久夏發力,甚至用遊雲擊退了鳳仙,手腕一甩收棍執棍,繼續擺出一開始的姿勢“我可是純粹的地球人。”
鳳仙隻有一柄武器還分心的弊端展現出來,他别過身,坂田銀時手上的真刀在他防守不及時時從腋下刺過,劃破了他的肋間。
而鳳仙放下手臂夾住那把真刀,空着的手猛擊刀身,折斷了真刀。
坂田銀時果斷棄刀,洞爺湖直沖鳳仙的門面,在他轉頭躲掉後視線盲區的遊雲又扇到了他的後腦勺,将鳳仙臉朝下打倒在地,要用翻滾躲剩下的攻擊。
雲野手上小小鼓掌。
雖然力量差距很大……但是好默契!兩個人戰鬥像是一個人分成了兩個一樣,對方做出一個動作另一個人就能立刻接上下一個動作,流暢的不可思議。
旁觀的他沒有引起正在戰鬥的三個人的注意,但是同樣觀戰的神威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睜大一直眯着的眼睛,他把雲野的臉和在場另外兩個地球人對比之後産生了一點疑惑,所以他跳上雲野所在的走廊蹲在他身邊問。
“他們兩個誰是你的父親?”
神威長得很像神樂,但是氣質和本質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