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厭一路跑到操場,心髒在胸腔裡跳得發慌。她的視線模糊,腦海裡全是季來之和安然親昵的畫面,像尖銳的刺紮進心裡。
操場邊的單杠上挂着件熟悉的校服外套,是季來之的。姜厭的腳步頓住,手指顫抖着摸上衣角的刺繡——那是她初中時偷偷幫季來之繡的“Z”字,針腳歪歪扭扭,卻藏着她整個青春的秘密。
“姜厭?”
身後傳來季來之的聲音,帶着幾分疑惑。姜厭猛地轉身,看見季來之抱着一摞書,安然跟在她身後,手裡還拿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
“你……”
季來之剛開口,姜厭就打斷了她:
“為什麼?”
她的聲音沙啞,帶着壓抑的痛苦,
“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季來之愣住,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安然。安然微微皺眉,上前一步:
“我們隻是朋友,你别誤會。”
“朋友?”
姜厭冷笑,指甲掐進掌心,
“你們看彼此的眼神,和我當年看她的一模一樣。”
她的眼眶泛紅,死死地盯着季來之,
“我等了這麼多年,你就這麼輕易地把我放棄了?”
季來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起初中時姜厭總是默默跟在她身後,幫她收拾書包,在她被欺負時挺身而出,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此刻像潮水般湧來。
“姜厭,我……”
季來之試圖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心裡清楚,自己對安然确實有着不一樣的感覺,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吸引,和姜厭的感情截然不同。
“你不用說了。”
姜厭打斷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隻是來告訴你,我放棄了。”
她把櫻桃發繩從手腕上解下來,扔到季來之腳下,
“這個還給你,從今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
說完,姜厭轉身就跑,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她聽到季來之在身後喊她的名字,可她沒有回頭,腳步越來越快,直到消失在操場的盡頭。
季來之撿起地上的櫻桃發繩,手指輕輕摩挲着繩結,心裡一陣酸澀。安然默默地站在她身邊,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是不是做錯了?”
季來之低聲問,聲音裡帶着幾分迷茫。安然歎了口氣:
“感情的事沒有對錯,你隻是遵從了自己的内心。”
季來之苦笑,她想起姜厭剛才絕望的眼神,心裡像被刀絞一樣。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人,那個曾經把她的喜怒哀樂都放在心上的人。
另一邊,姜厭跑回了畫室。江硯和陸灼野還在,看見她滿臉淚痕地沖進來,兩人都愣住了。
“姜厭,你怎麼了?”
江硯上前問道。姜厭沒有回答,隻是把自己扔到沙發上,用抱枕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
陸灼野和江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擔憂。江硯坐到沙發邊,輕輕拍着姜厭的背:
“沒事的,說出來會好受點。”
姜厭把臉從抱枕裡擡起來,聲音帶着哭腔:
“我和季來之,徹底結束了。”
她把剛才在操場的事說了一遍,每說一個字,心裡的傷口就被撕開一分。
江硯和陸灼野聽着,都有些心疼。陸灼野忍不住罵道:
“季來之怎麼能這樣?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傷害你?”
姜厭搖搖頭:
“不怪她,是我一廂情願。”
她的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從一開始,就隻有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江硯心疼地抱住她:“不是的,姜厭。你很好,是她不懂得珍惜。”她輕輕撫摸着姜厭的頭發,
“你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