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糖,還我……”
姜瓷追着糜嶺嘴裡那塊糖,又看向掉在草坪上的那兩包,想蹲下去撿。
糜嶺不肯放開他,低頭埋到他胸前,說:“屋子裡還有好幾箱,到明年後年都吃不完。”
姜瓷很乖順地摟着他,給他親了一陣兒,衣服半褪,冷得直發抖,鼻頭通紅,嘴唇都泛紫了。糜嶺這才回過神來,忙把睡袍掩緊了他,又給他披上了大衣,啞聲說:“先回去吧寶寶。”
“别,”姜瓷拽着他的手,“别回去……英嬅姐姐,還有吝吝也在,她們就睡在我房間隔壁,會、會聽見……”
“吝吝也在?”
“嗯。”姜瓷便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糜嶺說:“明天一早送她們到賓館先住着,今天吝吝在,就算了,好嗎小寶?”
姜瓷耷拉着眼不說話,把他的領帶卷在手裡把玩。
糜嶺又哄他說:“等她們走了還不是小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假如你再在這兒吹風,接下來又要在床上躺十天半個月,病了,哪還有精神做别的事情?”
“可是明天你也下山了,下次再見你,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糜嶺捧着他臉親了親:“我很快就來看你。”
他聽了惱火起來:“我不要你很快來看我,我就要你現在看我!”說着,抓住大衣和睡袍的衣襟猛地一掀,白花花的身體一束光似的照出來,直比月光還要清柔。
糜嶺沉沉望着他,撫上他的腰:“小寶……”
姜瓷倚在他懷裡說:“阿嶺,别回去嘛,你抱着我,我就不會感冒,我……我也可以抱着你,整個晚上都……”
他眼睛一眺,望見遠處草叢裡一星白色,是朵菊花,怎麼這兒還有一支沒被冷風吹凋,反而開得那樣盛而旺?竟還有隻蝴蝶在旁翻飛,試探地去探花香,驚擾得花萼顫顫不休。忽而一陣勁風,那菊花一垂,花瓣一收,竟把那蝴蝶包裹進去。蝴蝶慌亂地在裡頭沖撞,震得花蕊上的花粉簌簌掉,整株菊花都跟着晃動起來。
姜瓷覺得稀奇,要指給糜嶺看,但糜嶺已被他勾得神志都飄忽了,眼睛熱得灼痛,視線一片紅,看着滿園子幢幢的樹影,也仿佛它們都是火紅色,想去親他,他卻調皮地跳開幾步,伸了手來輕輕拈着領帶,扯了扯,膩膩地說:“過來呀,你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