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說的。”季宕反駁,“我拿着蕭家開的工錢,再不給蕭家辦事,那也太沒良心了。”
“要良心不要人命?”
季宕臉色蓦地一沉:“打住,不許上價值,要講大事就正正經經喊我們過去辯駁,少來破壞我們二人小聚。”
他好不容易給少爺哄出個笑模樣,這老頭是想叫他一秒鐘前功盡棄嗎?
知不知道他這是在無薪加班啊!
莫青鈞眉眼一挑,竟沒剛剛那般火氣了:“怎麼?你能做主?”
季宕回笑:“您問來問去,到底是來問罪的,還是來探我底細的?”
“哼!”莫青鈞甩袖,卻像是把一肚子的怒氣也甩幹淨了,“老夫不與你辯論口舌,與你二人碰上隻是湊巧,誰叫你二人嘴皮子不幹淨,專挑老夫壞話去講。”
“哦——”季宕了然,兩手一拍,“您是嫌我二人戳您痛處了!對不住,這不是沒看見您嘛。”
莫青鈞:“……”
剛平複的心情似乎有點沸騰。
蕭銘辭戰術後仰,再一次見識了風雲劍的無差别攻擊。
果然,和這混蛋碰上,沒人能躲得掉一頓損嘴。
“你姓甚名誰?”莫青鈞重新調整呼吸。
“白落生沒告訴你?”
“……我在問你!蕭二十四,你的本名!”莫青鈞越發覺得此人在耍他。
先是抛給白落生一個亂七八糟的名号,又跟着蕭七少爺大搖大擺擾民,背地議論他人的笑話還不羞愧,縱使白家小子誇得再好,可怎麼讓他相信這蕭二十四是個好人?
“你已經把我的大名念完了,老師傅,如果你想交朋友那很不巧,我沒空,如果你真對剛才的議論有意見,那也很不巧,我們本就沒想說給你聽,跟你道個對不住已經很仗義了。”
“我是個侍衛,是賣命蕭家的奴才,我的時間是七少爺的,沒我自己的空閑,能跟您說兩句話已是主子寬容,您再耽擱,可就得給七少爺掏錢了。”
“拜拜~”
最後,季宕送他一個爽朗的微笑,并扔了個小玩意兒過去。
莫青鈞下意識去接,卻摸得一手油,原來是這臭小子吃完包子的油紙團!
“你!”他再擡頭,眼前哪裡還有蕭二十四和蕭銘辭的影子,好像剛剛嗆他的俊俏男子隻是鏡花水月。
唯有滿手油腥作證,他們方才相遇過。
……
“跑什麼?”
“不跑不行啊主子,這老頭必然是來興師問罪的啊!”季宕委屈巴巴,很不情願都這時候了自己的少爺還要“批評”自己。
蕭銘辭:“收起你那惡心的調調。”
“哦,好,知道了。”
“嗯?”
“遵命!主子!”
這還差不多。蕭銘辭滿意點頭。
但話又說回來:“問什麼罪?你幹什麼壞事了?”
蕭銘辭第一反應是這混球連老頭子都不放過,短短一刻鐘就把人給得罪了。
但不應該啊,風雲劍以前也不是沒惹出麻煩得罪人,但轉個頭的功夫,這浪子就能把人火氣澆滅,用不了幾句話,名滿九州的風雲劍就又多了一位友人。
絕不是像現在這樣,踏着輕功,摟着少爺,飄閃于屋頂,跟個緊急潛逃的通緝犯一樣。
“不一樣啊主子,這老頭一大半是沖着我來的,我這可是百忙之中抽出來的空閑,全都交給少爺您了,哪還有時間陪他莫青鈞解謎玩。”
蕭銘辭的臉色五味雜陳,喜也不是怒也不是。
真是欠揍的自信,怎麼就笃定莫老頭是奔着你的了?
但後半句奉承少爺十分有水準,蕭銘辭姑且不去計較旁的。
不對……什麼叫百忙之中?
你小子今天不是休息嗎?
然後蕭銘辭就看到季宕垮起的大臉,語氣譴責:“少爺,我這可是無償加班,要不是為了您,我根本不會出這個門好吧?”
蕭銘辭:“……不是你自己提的出來逛逛嗎。”
這怎麼也怨到少爺頭上了?
他可沒開口求着季宕陪他,雖然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季宕也看出來了,甚至還嘴欠地說出來了!!!
……可季宕也完全可以不管他吧!
做決定的是蕭二十四,休想把鍋推給少爺背!
“少爺~”
蕭銘辭撇嘴,耳朵卻豎得筆直,想聽聽這厮又要怎麼狡辯。
“少爺,是你先找上我的。”
季宕也是很無奈,他在主子心裡究竟是個什麼形象?難道他這麼多天來的精心侍候還不能說明他一心向主子嗎?
主子有難,他這個當下屬的總不能冷眼看着吧。
蕭銘辭:?
精心在哪?
是說你蕭二十四隔三差五就要嗆少爺兩句嗎?
再說了,少爺去找季宕還不是……!
“啧!”蕭銘辭重重咂了下嘴,不想讓季宕知道自己的無端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