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他就淺淺運動一下。
畢竟這具身體的本事還是很頂尖的。
季宕腳下生風,整個人穿梭在五六大漢之中,滑不溜秋,叫人抓不住摸不着,甚至還故意露出假破綻吸引他們使力,卻隻能白白耗費體力。
蕭銘辭越看越是不愉,想起了好些不爽的舊事。
直到把人溜累了,不再盲目喊打喊殺,季宕這才穩穩飄回少爺身邊。
“主子,請。”季宕端着一張恭敬的笑臉。
蕭銘辭很清楚這份笑臉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
但少爺尊貴的身軀不移一份:“砸。”
季宕:“現在恐怕不行。”
蕭銘辭:“什麼?”
季宕:“人家賭場也不能由着咱們鬧事,這不,鎮場子的來了。”
季宕話音剛落,粗壯身軀從天而降,激起一地的沙塵。
金剛錘,伯杵。
能上器名榜的哪個不是叱咤九州的大人物,光是他們的形象就已經萬萬人相傳,家喻戶曉。
那金黃的巨錘一亮,隻有在場不是瞎子,就知道此人是何等人物。
蕭銘辭臉白了一瞬,随後是氣得發紅。
“白落生!你什麼意思!”蕭銘辭仰頭朝賭場樓上喊去。
“我什麼意思?”一人從二樓探出頭來,非常花哨地展開掌中折扇,面容半掩,“難道不是你蕭七少爺逼人太甚,白某不過是想讨個吃飯的營生。”
“少爺能看上你的鋪位,那是你的榮幸。”
季宕看着二人你來我往,悄摸打了個哈欠。
懂了,少爺纨绔性子大起,想搶了人家的鋪子裝修玩,挑了好幾家挑中了這處賭場,揚言要這裡的主人趕緊卷鋪蓋走人,甚至連個賠償都沒提。
換個惜命的估計也就認了這遭罪了,偏偏這賭場是白落生小兄弟唯一的經濟來源,打死也不願意放手,來來去去三天推脫了五回,白兄弟實在是怕了蕭七少爺的糾纏,隻好高價請了江湖人來給自己撐腰。
打嗎?也不是不能打。
反正季宕是很肯定,這世上能打赢他的人不存在。
但他為什麼要因為這種無賴般的理由幫少爺幹活呢?
除非……季宕掃了眼賭場裡面的情況。
這裡上了瘾的君子不少,由于他們剛才動靜太大,附近的賭盤已經停了,遠處的一些小盤還在吆喝。
好幾個眼神狠厲的人穿着樸素,乍一看跟平頭百姓沒啥區别,但那姿态分明是整裝待發,随時都能打進來的模樣。
這可不是小賭場該有的實力,少爺就會撿好的挑。
少爺欠是欠了點,怎麼說也是他主子,保護主子更是他當前的工作。
聽主子的話嘛……暗衛守則裡有那麼一條,在主子生命安全緊迫之際,可以根據情況斟酌主子的決定。
嗯,這麼多明槍暗箭,主子的情況非常之危險啊!
于是季宕乖乖把這些隐藏憂患告知了蕭七少爺,并表示現在要緊的應該是逃。
蕭七少爺回他個意義不明的眼神。
“去,把這砸了。”蕭銘辭言語肯定。
季宕:¬口¬ノ
得,嘴炮屁用不頂,少爺這是一門心思要杠上了。
季宕隻能重新看向眼前的金剛錘先生,内心策馬奔騰。
季宕試圖打個眼神,商量着别打太狠,沒想到對面的金剛錘直接一個爆喝。
要不是偷襲有失體面,估計金剛錘已經沖上來按他的腦袋了。
季宕:也是,人家拿錢辦事求好評,跟自己發死工資還是不一樣的。
于是季宕決定另辟蹊徑,拎起少爺的衣領,縱身一躍,去二樓找另一位當事人。
蕭銘辭:???
白落生:??!
金剛錘:?!!
金剛錘的輕功還沒季宕這麼神乎其技,隻能快步趕往二樓。
等伯杵剛踏入二樓,就見兩邊的主子已經被按在了談判桌對面,誰也動彈不得。
“小兒放肆!”伯杵舉錘就要沖上來。
季宕腰間劍柄一抽,叮當兩聲,将金剛錘死死攔在了眼前。
伯杵:!
“不過一把粗糙爛劍!”伯杵再次發力,想要憑武器的堅硬将對方劍身擊碎。
但很可惜,季宕的發力又不是死力,兩人再次對擊,季宕手裡的糙劍毫發無損,反倒是金剛錘本人被彈了出去,直直撞在牆面上。
蕭銘辭那叫一個爽快。
他還是頭一次掌握如此碾壓式的戰力。
但很快蕭銘辭就笑不出來了。
“少爺既然心情不錯,那就好好坐着談上一談,把這賭場買下來如何?”
蕭銘辭:“……”
你怕是不知道少爺我這纨绔二字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