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把蕭二十四領走之後,蕭七少爺就忍不住獨坐在廂房生悶氣。
蕭銘辭放在桌面的右手已經攥成了拳。
以前蕭銘辭就讨厭風雲劍,如今風雲劍陰差陽錯成了他的暗衛,卻還是那不老實的老樣子,真是看的人抓心撓肺,咬牙切齒!
但蕭銘辭不敢明着對此事表态。
這天下九州,雖然人人都聽過第一劍“風雲”的名号,真正見過風雲劍本人的卻就那些數,無一不是皇室貴胄、世家掌權人。
就算他蕭銘辭在蕭家,甚至在整個青州再得意,有關這位風雲人物的消息,也隻能是道聽途說。
若是與人說出去自己見過九州第一劍,兩人還吵了個昏天黑地十分不痛快,怕是數不清的風雲劍仇人或友人要朝他追來。
前者多是想從他這裡拿消息去捉風雲劍,後者則更麻煩,會以保護之名死纏着他應付前者。
蕭銘辭一直不敢讓人知道這件事。
他隻是一州纨绔,哪裡接得住九州第一劍名頭下的波谲雲詭。
直到這人的死訊來得突然,蕭銘辭甚至都沒來得及驚愕,就發現這人竟憑空出現在了自己家,成了暗衛營裡新晉升的一批暗衛。
蕭銘辭雖然記事記得不多,但有關風雲劍的一切他是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絕對不會認錯人。
那個新來的蕭二十四,絕對就是巧劍“風雲”的劍主人,季宕。
蕭銘辭自知他那父親一向厭惡風雲劍,如果是把人算計來當暗衛,倒也不是不能想象。
但季宕本人卻一點反抗念頭都沒有,老老實實給蕭家當暗衛,事情可就變得有趣起來了。
蕭銘辭在悄悄打量了一番季宕之後,發現他真的像個暗衛一樣聽話,隻是明裡暗裡還透露着些許脾氣。
蕭銘辭:哈!
蕭七少爺差點就要仰天大笑。
真是天道好輪回!季宕,不,蕭二十四,你也有今天!
往日你小子仗着一身好本事洋洋得意,滿嘴都是教訓人的大道理,如今你風雲折劍,盛名餘死,不過區區一個暗衛,任你再能耐,難不成還能叫你給翻了天?
蕭銘辭可是很清楚自家的暗衛是什麼地位。
那就是随着自己玩弄的東西。
主子的一怒一喜都能牽動着他們的生死。
最好玩的是季宕那古怪性格與往日無二,隻要把他扔進人堆裡,就能惹出一大堆的麻煩。
等麻煩出來,蕭二十四一介不合格的暗衛,豈不是要由着自己去教訓?!
蕭銘辭越想越是痛快,日後的精彩人生簡直要被他腦補個遍。
季宕不知道自家少爺精神狀态十分激昂,他換上一身利落的侍衛裝,腰間插着把糙劍,已準備就緒。
期間他忍不住摸了把手腕,心下感歎。
還得是少爺用的藥油啊,淤傷這麼快就消退了,一點痕迹都不留,這下誰還看得出他手腕有過傷?
當然,季宕覺得應該是藥用得及時。
比較距離他擰出這青紫的傷,也沒過去多久。
季宕怕的就是蕭七少爺拿他幹不當人的事,他一個暗衛也不好駁斥主子,隻能想辦法讓主子不滿意,打消這個想法。
為此他隻好選擇自殘,好在他力度掌控不錯,沒留下什麼破綻。
季宕内心驕傲叉腰。
“别樂了。”少爺一句話把他喚過來。
“跟個傻子一樣,叫人見了還以為本少爺連侍衛都是不開竅的。”
季宕:氣鼓鼓
他不服。
他真的不服。
季宕最自信的就是自己這張臉皮,他是第二就沒人能當第一。
雖然季宕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自信,但他找遍記憶,确定以及肯定整個九州唯獨自己長相最拉風!
帥哥的笑那能叫傻笑嗎?
那叫賞心悅目!
但以上怒濤隻存在于蕭二十四的心中,沒辦法從嘴裡蹦出來沖到七少爺面前。
畢竟他這位主子名聲實在是不咋地。
季宕很是懷疑蕭七少爺外出不幹好事。
而事實恰恰如此。
季宕:“……”
季宕大無語,指着眼前賭得熱鬧的場面,又指着自己:“主子,您剛說想要屬下幹什麼?”
“砸場子。”蕭七少爺不覺得有問題。
季宕看着眼前手持武器的幾個壯漢,扯了個勉強的笑。
“恕屬下多嘴,敢問主子,您是跟這家賭場有仇嗎?”
蕭銘辭瞥了他一眼,沒回話。
季宕試圖繼續講道理:“少爺,和氣生财啊,這冤有頭債有主,這裡面誰得罪了您,您倒是把他揪出來再說啊,這打打殺殺多冒昧啊。”
蕭銘辭:“你不去?”
季宕:“……”
他隻是想知道個緣由,不想莫名其妙就跟人打架。
不過看少爺這态度,恐怕嘴炮是打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