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輕輕撫摸着外殼,然後被引誘着按下了開機鍵,根據系統初始設置一步一步操作,進入主界面……
這台機器跟他平闆大小的老古董光腦的确很不一樣,江濟用了半個小時才熟悉它的基本操作。它的AI助手聰明,傳輸速度飛快,一切都在顯示這台光腦的不尋常。
于是,江濟打開了光腦的配置,盯着頁面的數據,他蹙起了濕潤的眉頭。
随後,他瞪眼看着官網上一模一樣産品圖片下價标一欄的零,怔住了。反應過來後,又數了好幾遍。
的的确确是兩萬星币。
他不眠不休工作半年也掙不到的錢!
對他而言,一筆巨大的天文數字。
江濟瞪着左手手腕上貴得讓他嘔血的光腦,頭腦發脹。
校内的兼職稱得上高薪,也才3000星币一個月。而先前求職網的家教兼職按次計,每次150星币。
所以說,他需要不吃不喝兼職一百三十多次家教,才能掙到兩萬塊。
原先準備面試家教的想法瞬間被這意外的兩萬星币打碎。眼前出現的好幾個零,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那份高時薪的主播崗位。
求職網站上給出的薪資範圍在500-10000星币/時,看起來異常不可靠!
不僅如此,江濟對主播面試的成功概率,和具體工作内容的合法性也持保留态度。
手腕兒上的光腦,此時變成了一顆冒着熊熊火焰的山芋,燙得他喘不過氣。
掰着手指頭預估母親最近治療所需醫藥費,再加上這筆兩萬星币的支出。
江濟崩潰地抓了一把茂密的秀發,他要頭秃了!
要麼賣掉它,換台二手低配置,餘出來的錢,再減去被儲彰故意損毀的光腦,再加上家教兼職,說不定很快能還清。
江濟迅速打開二手交易網站,搜索價格,被跳出來的二手價吓了一大跳。
全新二手直接折半價,簡直是赤裸裸的搶劫!
江濟用力拍了拍腦袋,悔恨不已。
算了,認命吧。
他決定明天就去面試直播崗位,隻要不是聯邦法律明文禁止的事兒,為了讨生活,江濟什麼都幹。
小心翼翼撫摸手腕上昂貴的光腦,江濟又替它下單一個能力範圍内性價比最高的光腦保護套。
萬一磕了、摔了,這種高配置最新款,維修起來又是一大筆錢,他實在無力承擔了。
點開通訊軟件,他發現儲彰的的聊天框被無數條信息頂到了最上頭。但因為開了免打擾,他沒有收到通知。
對方先是關切詢問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見他沒回複,又問他是不是還沒把自己從免打擾拉出來。還是不回複,又打了好幾個電話。
最後一通電話來自十分鐘前。
江濟回複:“準備睡覺了,光腦的錢我會還給你。”
半秒後,那邊快速回,“不需要”、“還給我”。
“是我先踩爛你的光腦,這是賠你的。”儲彰顯然急了,那是一段聲調急迫的語音條。
教授贈送給他的那台光腦顯然隻是四千星币左右的學生款,而儲彰買的高配款足夠買它個五台了。
江濟沒搭理他,發了句,“我睡覺了。”而後,皺着眉關掉光腦。
翌日下午,江濟約了主播崗位的面試。公司地址位于繁華商區的一幢寫字樓裡,校門口有直達的無軌磁懸浮列車。
從磁懸浮列車站台下來,江濟站着路邊,凝重地望着眼前這棟高聳入雲的大樓。
傳言這棟樓裡人員魚龍混雜,常伴随擦邊業務營生,是警察巡查抓捕犯人的高發地,也是社會新聞裡的常客。
江濟吸了口氣,抱着僥幸心理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