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為了快速“脫困”,江濟加快腳上步伐,幸運的是校醫院離omega住宿區還算近。
五分鐘後,兩人前後腳抵達。然後,江濟又被儲彰拉到了門口的小公園裡。
儲彰把手裡的袋子強硬塞到他胸前,昂着腦袋,“賠給你的。”
江濟把手背過去,沒接,袋子夾在兩人之間,他漠然地睨着地面。
儲彰隻好略強勢地扳過他的手腕兒,把紙袋的編織繩套在他手上。
“怎麼,别人的禮物你能收,我的東西你就收不了?很久之前就想要送你光腦,你非不要,還被人捷足先登。你那台老古董早該扔了。這次算我賠你的,你要,還是不要?”
最後幾個字,甚至還帶上些許脅迫的味道,好像江濟不收下光腦,儲彰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江濟感到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反駁道:“儲彰,憑什麼你想幹嘛,我就非得接受。你儲大爺前腳剛踩壞我的東西,後腳賠給我東西,我就一定要不計前嫌表示諒解,委曲求全接受你的‘好意’。這世界不是圍着你儲彰一個人轉的。”
說完,他漲紅着臉,猛地推開儲彰,紙袋也順着兩人拉着的手滑到另一邊儲彰的手腕上。
儲彰出生軍人世家,從小最熟悉的都是槍械、機甲…嘴巴一向笨得要死。被喜歡的人厭惡,甚至曲解好意,除了無助,餘下全是狂烈的怒火。
他不懂對方願意接受别人的禮物,卻唯獨對自己送的東西拒之千裡。他對江濟算得上相當溫良恭儉讓了,到底還需要卑微到什麼地步?對方才能不帶有色眼鏡看他。
儲彰對江濟的“逆來順受”,連身邊的幾個哥們都看不過眼,紛紛私下吐槽他是舔狗。雖然被他不小心聽見了,但儲彰可以表示當時他耳鳴了,裝作不知道。
縱使他神經再大條,也看得出江濟内心的真實想法,江濟還是那麼厭煩他,連他送的東西都不肯收下。
如果江濟是個物件兒才好,他喜歡便搶過來,買過來。反正這世上就沒他儲彰得不到的玩意兒。
“你愛要不要!”儲彰把手裡的袋子甩在地上,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出口小徑兩側種植的灌木葉片被他走路卷起的風打得顫顫巍巍。
江濟盯着地上那隻袋子,緩慢蹲下去,撿了起來。
門崗的列兵依舊是昨天執勤的那位beta,路過時,對方看他眼神除了八卦,還增添了幾分敬佩。
江濟回到宿舍,把東西放在椅子旁邊,如同往常一樣,按部就班開始洗漱。
沖個戰鬥澡,發梢滴着水,江濟踏着濕哒哒的拖鞋出了浴室,站在陽台上,他情不自禁扭頭朝卧室裡望了一眼,視線又情不自禁落在椅腳邊那個袋子上。
他逼迫自己回頭,扭開陽台的水龍頭,等待熱水的間隙,又不自覺朝裡望了一眼。
腦袋亂糟糟的,心裡更是煩悶極了。
漱口杯中接滿溫水,又擠好牙膏,牙刷頭進入口腔的一瞬間,江濟感到一股濃烈刺激的薄荷味,爽得直沖人天靈蓋,腦子頓時清醒不少。
吐掉最後一口溫水,江濟關掉水龍頭,去櫃子裡拿吹風機。
他在半途停下,被椅腳旁伫立的紙袋吸引目光,弓身時,發尾的水珠沿着下巴滴落在地面。
他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裡面的包裝盒。
沉甸甸的盒子拿在手裡,又被他鄭重地擺在書桌正中心。
江濟幹脆坐了下來,看着那隻盒子幹瞪眼。他的手指修長,漂亮的指節與桌面相貼,食指很輕地叩擊,發出“噔噔”的脆響。
除了煩,還是煩……
記憶中那張桀骜不馴的臉悄然出現在腦海,奇葩的長發,俊美的五官,纨绔的做派……
江濟依舊很難把他同檔案上,前線戰場厮殺的英勇戰士聯系起來。
可……那份檔案絕無出錯可能,絕密的部隊人員資料一定都經過了層層把關,嚴密審核。
視線終究落回包裝盒上,白淨的指節帶着渴望摩挲。
以他目前的情況确很需要這台光腦。
有了它,江濟可以節約許多學習時間,利用這些時間去兼職,而兼職的收入……似乎足以還掉這個“麻煩”,還能支付掉一部分母親的醫藥費。
算起來,他也不虧。
手比腦子的速度更快,三下五除二,那台光腦已經被他“剝”了出來。
這是一台電子手表造型的光腦,純黑的钛金屬外殼,在白熾燈的照明下,閃爍着昂貴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