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牆外炸開紫紅色閃電時，顧莳安正踮腳擦拭展示櫃頂層的骨瓷杯。冷白燈光漫過她雪紡襯衫下清瘦的脊線，将斜紮的栗色馬尾鍍上薄霜。

"歡迎光臨——"感應門叮咚聲與驚雷同時炸響，她指尖的棉布墜在絨毯上。

江肆月裹挾着暴雨腥氣撞進咖啡館，黑色皮衣洇出暗紋，發梢滴水成線。她徑直走向吧台，軍靴在地面拖曳出蜿蜒水痕，驚得角落寫作業的學生擡頭張望。

"焦糖瑪奇朵，雙倍濃縮。"聲線像浸了威士忌的冰。

顧莳安嗅到血腥氣。對方左手指關節泛着可疑青紫，虎口新鮮的擦傷正滲出血珠。她默不作聲推去紙巾盒，轉身時被攥住手腕。

"不問我為什麼弄成這樣？"江肆月指腹粗糙的繭摩擦她腕骨，暴雨氣息裹着雪松香水撲面而來。

消毒棉球觸上傷口的瞬間，顧莳安聽見自己心跳蓋過雨聲。江肆月忽然傾身，潮濕的呼吸掃過她耳際："有人在我機車刹車上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