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雷霆特工隊?》後一年左右。
你是一名前神盾局特工兼殺手。
含視角切換。
(一)
東京,2025年3月21日,清晨4點40分。
這座濱海都市的天際線還浸在薄霧裡,臨海樓盤的腳手架在微光中泛着冷色——再過半個月就要交付的新樓,此刻正成為一場隐秘交易的幕布。
巴基·巴恩斯倚着未安裝玻璃的落地窗,低頭看了眼手表。交易雙方的讨價還價聲從二十米外的毛坯房傳來,他沒興趣分辨那些日語與英語的交鋒,也不關心桌上擺的是芯片還是毒品。他隻清楚,當雙方握手的瞬間,他扣動扳機的手指就該動了。
貨物歸赢家,鈔票進自己口袋——這種瓦倫蒂娜慣用的黑吃黑戲碼,他早玩膩了。
狙擊鏡的準心牢牢鎖住目标後頸——那是後腦與脊椎交界的脆弱處,隻要沒被風偏帶偏,子彈會像電鋸般剖開枕骨。
鹹腥的海風突然掠過,帶着碼頭特有的腐臭味,鑽進鼻腔。
遠處,交易雙方終于伸出手,在初升的晨光裡完成交易。
巴基的視線沒有離開瞄準鏡,指節輕扣扳機——
嗖!
漆黑的子彈撕開晨霧,日本人的後腦勺像被重錘砸中的西瓜,暗紅血花濺在新刷的水泥牆上;幾乎是同一時刻,另一聲槍響炸開,對面的美國富商眉心綻開的血洞比前一個更圓,身體像被抽了線的木偶般仰倒,金表在地面上滑出半米。
“Fuck. ”巴基低聲咒罵。
他迅速切換戰術望遠鏡,熱成像畫面裡,正對面四樓窗口的位置,一個模糊的人影正迅速撤離。距離420米——隻需要15分鐘,足夠他追上去,讓那家夥跪地求饒,吐出所有情報。
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翻出窗外,身體在空中調整姿态,下落時屈膝緩沖,落地時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二)
樓道裡的緊急聲控燈次第亮起,巴基在轉角處刹住腳,正好卡住對方唯一的逃生路線。除非那家夥和他一樣注射過超級士兵血清——那種能讓人體在數十米高空落地都毫發無傷的東西——否則,要逃離這裡,必須經過這個轉角。而他,此刻正站在轉角陰影裡,像等獵物撞進羅網的死神。
他貼着牆根挪近門框,餘光掃過後方走廊空無一人。房間裡有極輕的布料窸窣,像有人正貼着牆根移動。他把槍管、視線、靴尖三點一線對準門框,身體幾乎與牆面平行,再往前半步就能撞開房門——
砰!
門剛推開條縫,一道黑影突然竄出,軍靴側面重重磕在他手腕上,□□“當啷”墜地。
來人戴着面罩,身高約一米六五,體重不超過50公斤,右手反握着一柄SOG雙開短刃,刀鋒在走廊燈光下泛着冷光——沒持槍,純近戰。
“……”
巴基微微眯起眼——這蠢貨選錯了。他見過太多自诩近戰高手的人,在他肘擊肋骨、膝撞裆部的連招裡,連十秒都撐不過。
匕首帶着風聲紮向心口時,巴基的小臂肌肉繃緊,側擋的瞬間腰胯順勢一擰,借着力道抓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往懷裡帶。那人吃痛踉跄半步,他趁勢旋身,肘彎卡住對方後頸,像拎麻袋似的把人甩向牆面——
脊椎撞在水泥面上的悶響混着粗重的喘息,那具瘦巴巴的身子幾乎貼進牆皮,揚起的粉塵簌簌落在他發顫的膝蓋上。巴基反手扣住其手腕一翻,SOG短刃飛進兩米外的陰影裡,接着膝蓋精準碾上對方肋骨間隙。
甚至不需要十秒,這愣頭青的近身格鬥就像個小學生,怕不是今天第一次拿刀。
“誰派你來的?”他居高臨下地盯着被壓制的對手,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FUCK YOU.”
帶着血沫的罵聲從面罩下悶悶地洩漏出來,混着喉間呼哧的喘息,像漏風的風箱在抽氣。
巴基屈指勾住面罩邊緣一扯,防彈布料“刺啦”裂開道縫。
汗水順着她下颌淌進領口,把戰術服洇出深色的蝴蝶斑,鼻翼兩側綴着細碎的雀斑,鼻梁不算挺拔,鼻頭卻生得圓鈍——這張算不得漂亮的臉,此刻正沾着血污,倒比任何精心修飾過的面容都更有沖擊力。
最醒目的是那雙眼睛。
被血糊住的睫毛顫了顫,金棕色的瞳孔在陰影裡灼灼發亮,像兩顆浸在琥珀裡的碎金,明明浸着痛楚,偏生淬着股子狠勁,直勾勾紮進巴基眼底。
她咳得弓起腰,被壓平的胸脯劇烈起伏,染血的唇瓣開合着,又吐出半句含混的髒話,尾音被喉間湧出的腥甜截斷。
巴基的膝蓋突然一陣震顫——是這女人的手機在響。他皺着眉伸手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瓦倫蒂娜”的名字刺入眼簾。他瞪大眼睛,喉嚨裡滾出一聲低沉的“What the hell”,不假思索地就按下了接聽鍵。
“艾米莉·王,你他媽在幹嘛?”女聲劈頭蓋臉砸過來,混着電流雜音,像有人正舉着喇叭在耳邊吼。巴基甚至能想象她此刻在複仇者大廈的落地窗前,紅色高跟鞋把地闆踩出凹痕的模樣。
“目标已制服。”他低頭掃了眼腳邊的女人,那張沾血的臉——短發淩亂,嘴角還挂着挑釁的笑意。
“巴基?”電話那頭明顯遲疑了一拍,瓦倫蒂娜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嚴肅,“聽着,不管你手裡的是誰,把她給我帶回來,要活的。”
艾米莉·王?
這個陌生的名字匹配這張陌生的臉,瓦倫蒂娜的秘密總是像地底的暗河,表面平靜,底下卻洶湧着不可告人的湍流。
他有資格知道——不,他必須知道——她又瞞着他什麼。
“艾米莉·王是誰?”他厲聲問道。
眸光比西伯利亞的雪原更冷。
(三)
輾轉過七輛防彈卡車、三架改裝運輸機,你終于被押解至行程終點——複仇者聯盟大廈B12層。
你靠着冰涼的合金牆席地坐下,碳纖維材質的高科技拘束器扣住手腕,幽藍的數據流在腕間屏面遊走,加密代碼像群群銀魚般竄動,你盯着那些跳脫的字符,一個字也譯不懂。
全透明的牢房連半點私密空間都不留,環形排列的生物監測儀閃着冷光,懸浮的全息投影控制台投下淡藍色網格,低鳴的量子計算機陣列在牆角吞吐着熱氣——你此刻正實實在在地被困其間。
聽說這裡關過浩克、關過阿斯加德的詭計之神,什麼時候連你這種普通人也能有這種待遇了,真是受寵若驚。
牢房外傳來沉重的氣閘開啟聲,金屬門滑軌發出刺耳的摩擦。你不用擡頭也知道——那個抓你回來的冬日戰士巴基·巴恩斯肯定走在最前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你眯起眼睛透過防彈玻璃往外看:雷霆特工隊?還是說現在該叫“新複仇者聯盟”?
管他呢,反正這些人的名頭,任何一個都比你這種拿錢辦事的“外包打手”響亮得多。
不過最該露面的那個女人卻遲遲不見蹤影。
瓦倫蒂娜——你曾經的半個上司,自從三年前你們一起脫離神盾局後,她就徹底消失在你的情報網裡。要不是這次任務突然撞上她的蹤迹,你甚至以為她已經人間蒸發。
想到這裡,你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要是早知道這次會栽在她手裡,當初那個日本人的委托費,說什麼也得往死裡擡——管他什麼的江湖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欠你的命總該拿命來償。
(四)
巴基本不想帶這麼多人回來——一個不知底細的殺手,還不值得驚動雷霆特工隊。可當他在運輸機上把情況簡報完,屏幕内五六雙眼睛齊刷刷盯過來時,他就知道麻煩了。
“她和瓦倫蒂娜什麼關系?”
“檔案庫裡沒提過這号人。”
“萬一和神盾局舊賬有關怎麼辦?”
竊竊私語像針一樣密密麻麻地紮進他的耳朵。這些家夥,平時執行任務時一個個比誰都不靠譜,現在倒對個“外圍殺手”上了心。他扯下戰術手套,最後隻能認了——與其讓他們在背後猜忌,不如押回來看着。
此刻牢房外的走廊裡,阿列克謝的拳頭捏得微微發響,葉蓮娜的手指摸了摸腰間的配槍,連向來不愛湊熱鬧的艾娃都在用餘光打量艾米莉。
他們不是好奇這女人的來曆,是在試探瓦倫蒂娜——那個總把“任務優先”挂在嘴邊的上司,到底藏了多少張底牌。
巴基的目光掃過艾米莉。
她病恹恹地靠在透明牢房的角落,戰術服皺巴巴貼在身上,先前還能扯着嘴角沖他笑的那股子狠勁,早沒了蹤影。此刻的她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氣,睫毛垂着,連呼吸都輕得像遊絲——要不是胸口還在規律起伏,簡直像個被拆了發條的人偶。
他想起東京那夜,她被自己按在轉角時,還能咬着牙罵“FUCK YOU”,血沫混着笑聲噴在他面罩上。現在呢?連擡眼的力氣都沒有。
“帶她去醫療艙。”巴基對守在門口的醫護兵甩了句,轉身時瞥見葉蓮娜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些事,等瓦倫蒂娜自己解釋吧。反正那女人最擅長把“秘密”當糖塊,吊着所有人慢慢啃。
(五)
艾米莉被醫護兵擡着經過時,突然擡起纏着繃帶的手,朝着葉蓮娜的方向比了個清晰的國際不友好手勢。
“嘿!”葉蓮娜瞬間炸毛,金發根根豎起,鞋底在地上碾出刺耳的摩擦聲。要不是巴基單手扯住她的肩膀,阿列克謝及時拽住她衣服的後領,她怕是要直接撲過去揍人了。
“我又不認識她!”葉蓮娜氣得連着來了好幾個卷舌音,“她憑什麼沖我豎中指?”
巴基看了眼不遠處艾米莉那張慘白的臉——這女人剛才在牢房裡還像團爛泥,現在倒有力氣做這個動作?他摸了摸下巴,憑借第一印象判斷:“可能她見誰都想豎,剛好輪到你。”
“那你們就不生氣嗎?”葉蓮娜瞪着眼睛。
“當然生氣,同志,但對傷員動手,違反戰鬥準則!”阿列克謝回答,順帶拍了拍女兒後背,像哄炸毛的小狼崽。
“重點不是這個。我們得等瓦倫蒂娜解釋——為什麼巴基的任務裡會突然冒出個她認識的殺手?”艾娃抱着胳膊靠在牆上,冷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