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該像他當初那般決絕，幹脆利落地斬斷這意外的羁絆？

你沒有答案。最終隻能蜷縮在候診區角落，任憑淚水浸濕口罩。

直到一雙米色平底鞋停在你面前——克裡斯汀正擔憂地望着你。

“我知道這很難。”她輕輕抱住你顫抖的肩膀，“做母親從來都不容易。”

這個曾被你當作棋子的女人，此刻卻真誠地将你當作史蒂芬的女友安慰，全然不知你們早已形同陌路。

“需要我幫你告訴他嗎？”她遞來的紙巾帶着薰衣草香，“但我覺得...他或許沒你想的那麼抗拒孩子。”

你喉嚨發緊，攥緊檢查單。史蒂芬是丁克——如果不是這場意外，他的人生本該永遠與“父親”這個詞絕緣。

“我理解你。”她突然更用力地擁抱住你，針織開衫上沾着暖意。

這擁抱燙得你渾身發顫——比任何算計都讓你無地自容。

Chapter13

你蜷縮在沙發上，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号碼看了整整三天。直至第四天的清晨，腹中微弱的悸動像一簇小小的火苗，終于點燃了你按下撥号鍵的勇氣。

電話接通得比想象中快。幾乎是在你說完“我懷孕了”的瞬間，金色火花就在客廳炸開。史蒂芬跨出傳送門時還穿着手術服，胸口急促起伏着，仿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

四目相對的刹那，空氣凝固了。

該擁抱嗎？

你下意識攥緊了衣角。那些曾被你當作武器的肢體接觸，此刻卻成了最危險的禁忌。

你不想讓任何激素幹擾他真實的判斷。

你想後退，卻被他眼中翻湧的情緒釘在原地。那些精心排練的台詞突然變得蒼白可笑——當他就這樣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帶着消毒水的氣息。

“真諷刺...”你扯動嘴角，“隔了這麼久見面，我居然又在道歉。”孕早期的眩暈讓你不得不扶住沙發，“但我想留下這個孩子...當然，如果你...”

“撫養費我會負責。”史蒂芬的聲音像一根繃緊的琴弦。他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微微顫抖——隻有這樣才能克制住将你擁入懷中的沖動。

你怔住了。這不是預想中的任何一種回答。

“不，我不是要...”你慌亂搖頭，“如果你覺得困擾，我可以...”

“我不覺得困擾。”他突然打斷你，灰色的眼眸裡滿是認真，“一點也不。”

史蒂芬突然向前一步，手術服袖口還沾着血迹：“至聖所有間朝南的卧室。”他說得極快，“孕期激素波動...我在的話，你會好受些。”

陽光穿過你們之間的塵埃，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芒。

你望着這個曾經與你劃清界限的男人。

這太荒謬了。

你們本該是兩條平行線，卻因為這個意外交彙。但當他向你伸出手時，你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為這份始料未及的“溫柔”，為命運突如其來的“饋贈”。

Chapter14

晚餐時分，你刻意将自己的餐盤擺在與史蒂芬最遠的對角線位置，瓷盤與木質桌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這并不代表我們在一起。”

你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史蒂芬握刀叉的手指微微一頓，垂眸盯着盤子裡的牛排，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史蒂芬沒有說話，你當他是在默認。

王坐在你們中間，目光在你們之間來回掃視，最終選擇埋頭扒飯——這位曾經熱衷于送奢侈品的女士，竟還有一手不輸米其林的好廚藝。

他決定專心享受美食，少管閑事。

“我想，”史蒂芬突然開口，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王，“某個總是負責吃飯的人，或許該主動承擔刷碗的責任。”

王夾起一塊糖醋排骨，不緊不慢地回擊：“我倒覺得，某個人應該多表現表現。”

“至少那個人負責了備菜。”史蒂芬眯起眼睛，不甘示弱。

“這裡是至聖所，”你适時插話，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你們不是揮揮手指就能把碗洗幹淨嗎？”

空氣突然安靜。

史蒂芬盯着自己的手指，仿佛第一次意識到——是啊，還有魔法。

魔法可以幫他做一切事情。

史蒂芬再次陷入了沉默。

Chapter15

你正縮在寬大的針織衫裡，試圖遮掩日漸明顯的腰身。可史蒂芬的目光如有實質，從書頁上方頻頻投來，像X光般讓你無所遁形。

“你為什麼一直盯着我看？”你猛地轉身，淩厲的眼神直刺向沙發上的史蒂芬。

他慌亂地舉起一本古籍擋住臉，書頁間露出的耳尖微微發紅：“我隻是覺得...你不必這麼在意身材變化。”羊皮紙後的聲音悶悶的，“每個孕育生命的女性都很...”

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他意識到這個說法有多冒犯。書頁後傳來尴尬的輕咳：“我是說...從審美角度...”

“總之，”他生硬地總結，“不必焦慮。”

空氣中飄來一聲嗤笑。

王不知何時出現在沙發後，伸手将那本明顯拿倒的典籍調轉方向：“真有意思，為了誇人家好看焦慮到連書都拿反的人，在勸别人别焦慮。”

一陣見血。

古籍“啪”地合上，露出史蒂芬漲紅的臉。

Chapter16

電視裡正播放着蜘蛛俠又一次搞砸的新聞，畫面中少年英雄蕩着蛛絲撞碎了某棟大廈的玻璃幕牆。

你輕撫着隆起的腹部，難得主動打破沉默：

“所以...每個孩子的青春期都這麼難搞嗎？”

史蒂芬正在翻閱的魔法典籍突然合上。他太陽穴跳了跳，某些關于彼得·帕克不好的記憶不受控制地浮現。

“是的，”他揉了揉眉心，“都很難搞。”

你憂心忡忡地低頭看向肚子：“那我的孩子也會這樣？”

“不會。”他斬釘截鐵地回答，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保證。”

你困惑地皺眉：“你又不教，你拿什麼保證？”

史蒂芬的目光落在你隆起的腹部，又很快移開。

他難得沒去窺探未來，即便他十分好奇這個孩子究竟會繼承他掌控維度的天賦，還是你蠱惑人心的能力？亦或是...更糟糕的組合？

“就是...保證。”他重複道，語氣裡藏着某種你讀不懂的決心。

電視裡傳來玻璃碎裂的巨響，彼得·帕克正手忙腳亂地向市民道歉。史蒂芬突然伸手關掉電視，室内陷入一種微妙的甯靜。

胎教也是很重要的一環。他想。

Chapter17

你實在無法忍受每天在至聖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于是某天清晨，你趁史蒂芬不注意，悄悄溜到了附近的公園散步。

然而，還沒等你享受幾分鐘的自由，身後就出現一圈熟悉的金色火花——史蒂芬黑着臉從傳送門裡跨出來，紅鬥篷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單獨行動。"他皺眉道。

你翻了個白眼："我隻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又不是去單挑多瑪姆。"

史蒂芬剛要反駁，突然——

“嘿！斯特蘭奇！”一個穿着花襯衫的金發男人從不遠處揮手，“帶女朋友出來散步啊？”

你還沒來得及解釋“女朋友”這個稱呼，又一位晨跑的黑人笑眯眯地打招呼：“哎呀，這不是斯特蘭奇博士嗎？這位是……？”

史蒂芬嘴角抽搐，硬着頭皮點頭應付。

更離譜的是，你們剛走到噴泉邊，一隻毛茸茸的浣熊突然從灌木叢裡竄出來，熟門熟路地跳上長椅，沖史蒂芬擡了擡爪子：“喲，法師，什麼時候當爹了啊？”

你震驚地看向史蒂芬：“……你連浣熊都認識？”

史蒂芬扶額：“那是火箭……算了，我們回去吧。”

你看着周圍越來越多投來的好奇目光，終于意識到——跟至尊法師（目前還不算）談戀愛（雖然你們堅稱不是），原來還得附帶應付他那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好友”。

Chapter18

你指尖輕輕一轉，懸戒便劃出一道完美的金色火花，傳送門那頭赫然是超市的生鮮區。

“第一次用就能精準定位到三文魚特價區？”王抱着手臂，眼中閃着促狹的光，“要知道某人當初可是花了兩周才學會開傳送門——還差點把自己卡在喜馬拉雅的岩縫裡。”

史蒂芬的鬥篷突然暴躁地揚起一角，精準糊住了王的嘴：“夠了。”

你卻興緻勃勃地支起下巴：“後來呢？他卡在岩縫裡之後？”

“後來古一法師不得不——”王剛扒拉開鬥篷，就被史蒂芬用漂浮咒塞了滿嘴的甜甜圈。

你笑盈盈地看着法師先生發紅的耳尖，傳送門那頭的售貨員正舉着掃碼器不知所措：“這位女士，您的挪威三文魚還要嗎？”

“當然要。”你指尖輕點，購物袋便自動穿過傳送門落在廚房，“畢竟某人現在急需Omega-3補補腦。”

望着你行雲流水般的施法動作，史蒂芬扶額坐回沙發——這太不公平了。當年他在卡瑪泰姬花了那麼久才掌握的技巧，你居然用來...搶購限時折扣。

Chapter19

你盯着冰箱裡亮着屏幕的手機，足足愣了一分鐘——這簡直比看到浣熊開口說話還讓你震驚。

“鑰匙在門鎖上...牛奶放進了櫥櫃...”你神經質地念叨着，手指絞着衣角，“備忘錄、待辦事項、孕期注意事項...”聲音越來越抖，“天啊，我當年可是以GPA3.9畢業的...”

史蒂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廚房門口，看着你偷偷用袖口抹眼睛。他輕歎一聲，指尖轉了個圈，變出一杯熱可可。

“聽着，”他遞過馬克杯，“懷孕會促使前額葉皮質血流增加20%，但海馬體體積會暫時縮小4%。”

你捧着杯子愣住，熱汽氤氲中看見他難得溫和的表情。

“不是變傻，”他指尖點了點你太陽穴，“是大腦在重構神經通路。”

突然他壓低聲音，“王有一次施展鏡像空間時，把牙刷傳送到倫敦聖所馬桶裡——那會兒他可沒懷孕。”

你噗嗤笑出聲，熱可可差點灑在地毯上。史蒂芬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趁你低頭時用懸戒悄悄把冰箱裡的手機瞬移回你口袋。

當夜你發現床頭多了本《孕期認知神經科學》，扉頁上龍飛鳳舞地寫着：“緻未來的優秀畢業生得主母親——S.S.”

Chapter20

深夜的客廳裡，電視屏幕的冷光映在你臉上，狗血劇裡的單親媽媽正抱着孩子淋雨。你縮在沙發角落，把臉埋進膝蓋上的靠枕——明明最讨厭這種俗套劇情，此刻卻莫名共情得鼻尖發酸。

羊毛毯突然被掀開一角。史蒂芬穿着那件總被你吐槽老氣的格紋睡衣，發梢還帶着沐浴後的濕氣。他盯着你泛紅的眼眶看了三秒，突然伸手關掉了聒噪的電視。

“我突然很想結婚。”你盯着自己光秃秃的無名指，聲音悶悶的，“還沒當過新娘就要當媽媽了...電視劇裡單親媽媽都會過得很慘...”

史蒂芬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想說“你不是單親媽媽”，想說“我會負責”，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破天荒地俯身将你攏進懷裡。

當你帶着哭腔在他的懷抱裡說出下一句“她們連給孩子買奶粉都要精打細算”時，法師先生做了件更是完全不符合人設的事——他單膝跪在沙發前，将你冰涼的手攏進掌心。

你依然能聞到他睡衣上淡淡的木質香，緊接着無名指突然觸到一片溫熱——他低頭吻在你指根的樣子，虔誠得像在完成某個古老的儀式。

“明天去買戒指。”他把你打橫抱起時，懸浮鬥篷自動裹住了你冰涼的腳踝，“但現在，孕婦該睡覺了。”

卧室門關上的瞬間，你聽見他在門外輕聲補了句：“順便說，我們的孩子永遠不會知道奶粉價格——卡瑪泰姬有專屬的魔法奶牛。”

Chapter21

史蒂芬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睡袍。夢中那刺目的血色仍殘留在視網膜上——維度裂縫的紫光中，你倒在馬路中央的身影像一具破碎的人偶。

他喘息着撐起身子，卻看見你正踮腳夠他書架頂層的《高階法術注解》，月光給你的睡裙鍍上銀邊。

不知從何時起，你已經能自由出入他的私人領域，連懸浮鬥篷都熟稔地為你托起夠不到的典籍。

“吓到你了？”你轉身時被他蒼白的臉色驚到，古籍啪嗒掉在地毯上。

沒等解釋，就被他顫抖的手臂緊緊箍住——法師的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仍在懼怕某個你會消失的平行宇宙。

你本能地釋放出安撫的激素，掌心輕撫他繃緊的脊背。不知是魔法還是生理反應，他的顫抖漸漸平息，卻将你摟得更緊。

“答應我，”他沙啞的聲音埋在你肩窩，溫熱呼吸灼着你的鎖骨，“無論發生什麼...别離開。”

這句話像一道咒語擊中了你。

向來高傲的至尊法師，此刻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将最脆弱的軟肋交到你手中。

窗外的懸鈴木沙沙作響，你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像哄孩子般哼起不成調的搖籃曲。

Chapter22

史蒂芬盯着第三個快遞盒裡造型可疑的“按摩儀”，太陽穴突突直跳。前兩個同款已經被他悄悄扔進了維度裂縫，但顯然治标不治本。

他站在你卧室門前，指節懸在雕花木門上遲遲未落。直到聽見裡面傳來你翻身的動靜，才深吸一口氣輕叩三下。

“聊聊嗎？”

推開門時，他看見你正用孕期百科大全擋住泛紅的臉，床頭櫃上還放着杯喝到一半的冰鎮檸檬水。

“首先，”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像在讨論治療方案，“孕期激素波動導緻的...需求，是完全正常的生理現象。”

你從書頁上方露出眼睛，看着他灰眸閃爍、喉結滾動的模樣。

“其次，”他僵硬地搖了搖手指，那些“玩具”突然變成了一沓專業論文，《論魔法師伴侶孕期親密行為安全指南》的标題閃閃發光，“我們可以探讨更...傳統的解決方案。”

“所以，”你突然合上書，直白地戳破他的學術僞裝，“做嗎？”

史蒂芬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在你忍俊不禁的笑聲中，他的吻落得很輕——像怕碰碎蝴蝶翅膀般克制，卻又在你不滿的輕哼後逐漸加深。當他的手掌終于小心翼翼覆上你隆起的腹部時，你感受到他指尖微微的顫抖，和那份藏不住的珍視。

Chapter23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你盯着睡衣前襟又一片濡濕的痕迹，崩潰地捂住臉。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了——上次在至聖所大廳，你的襯衫突然洇出兩片明顯的水痕，正巧被來訪的雷神撞見，他大驚失色地要給你施“止血咒”。

史蒂芬推門進來時，你正手忙腳亂地用魔法書擋住胸口。他目光下移，了然地挑了挑眉，變出條溫熱的毛巾：“先用這個，我去拿防溢乳墊。”

“這正常嗎？”你揪着濕漉漉的衣料，聲音發顫，“會不會是乳腺炎？或者激素...”

“完全正常。”他指尖亮起金色光點，在空中勾勒出乳腺結構圖，“乳腺泡在催乳素作用下——”

“說人話！”你抓起枕頭砸過去。

史蒂芬敏捷地偏頭躲開，投影瞬間變成卡通示意圖，并配上他刻意調高的音調：“這是身體在練習給寶寶發糧票。”他取出一盒防溢乳墊，“比王用懸戒取外賣正常多了。”

你破涕為笑時，他突然正色：“不過如果出現紅腫熱痛...”

“知道啦，斯特蘭奇醫生。”你故意用指尖戳他胸口，“所以現在能先幫我解決眼前這個‘醫療事故’嗎？”

他耳尖通紅地教你使用防溢乳墊的同時，你聽見他小聲嘀咕：“早知道該把《孕期指南》釘在聖所大門上...”

不過，或許這種甜蜜的煩惱，也不算太糟。

Chapter24

羊水浸透睡裙時，你還傻乎乎地以為又是該死的激素在作祟。直到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你才驚恐地意識到——那個在你肚子裡住了七個月的小家夥，居然提前來敲門了。

史蒂芬的反應堪稱醫學奇迹。

這位能在多瑪姆面前談笑風生的至尊法師，此刻正手忙腳亂地劃傳送門，咒語念錯三次才成功打開紐約最好的産科病房。你疼得咬破嘴唇時，聽見他在跟主治醫師用語速驚人的醫學術語吵架——天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背完了整本《早産兒急救指南》。

“呼——吸——”他冰涼的掌心貼在你汗濕的後背，聲音比你這個産婦還抖，“想想維度躍遷的抛物線方程！想想拉格朗日點！”

“去他媽的數學！！”你一把揪住他衣領，在陣痛間隙擠出嘶吼，“老娘要無痛！現在！立刻！”

當最後一聲啼哭劃破産房時，你精疲力竭地昏了過去。朦胧中感覺有人不斷親吻你滿是咬痕的手指，滾燙的液體滴在你無名指的戒指上。

再醒來時，史蒂芬正以極其不優雅的姿勢趴在你床邊。他胡茬淩亂，白大褂皺得像抹布，卻在你睜眼的瞬間蹦起來親吻你的手背：“感謝維山帝！感謝霍格斯！感謝奧姝圖！”

“感謝我，”你虛弱地翻白眼，“别感謝那些沒接生過的神。”

護士抱來襁褓時，你愣住了。那個紅彤彤的小家夥頂着和史蒂芬如出一轍的倔強發旋，正咂吧着和你一樣的唇形。

“她以後會很難過的，”你突然哽咽，“長得像你這種工作狂...”

“我們...要分開了嗎？”眼淚毫無預兆地砸在嬰兒襁褓上。

史蒂芬用指腹抹去你臉上的淚水，突然笑出聲：“你希望我先回答哪個問題？”他低頭吻你哭紅的眼皮，“聽着，我愛你。如果你不确定，我可以每天說給你聽——在早餐時，在換尿布時，在給這個小惡魔講睡前故事時。”

“可是他們說...”

“你是最好的。”他打斷你，額頭抵住你的，“要我怎麼說才能讓你明白？我願意一萬次接住下落的你。”

“那一萬零一次呢？”

“永遠願意。”

窗外的晨光透過百葉窗，在你們三人身上畫出一道道金線。小嬰兒突然抓住父親的手指，發出不滿的哼唧——看來連她都嫌這對話太肉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