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視終止。”機械化的宣告在背後響起,鐵門轟然閉合的瞬間,他最後看見的是Alpine被紅光吞沒的身影——像困在玻璃罐裡的螢火蟲,徒勞地撞向無形的壁壘。
——·——
Steve拖着腳步回到房間,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Alpine那句“讓我離開”在他腦中循環播放,每一個音節都像鈍刀般反複切割着他的神經。超級士兵血清本該讓他更強大,此刻卻讓他的愧疚感以百倍的強度在血管裡沸騰。
“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Bucky原本已經快要進入夢鄉,卻在聽到Steve的聲音後迅速醒來。他猛地撐起身子。
“出什麼事了,Steve?”
“我去見了Alpine。”Steve的雙拳緊握,指骨發出咔咔的聲響,“她被關在一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囚室裡,Bucky。她在哭。”
“因為她現在是人形了。”Bucky疲憊的聲音裡透着安撫的意圖,“高層擔心一隻會變成人的貓……太不可控。”
“可當初在戰場上,沒人覺得她是威脅!”Steve突然提高了音量,又立即壓低,像是喃喃自語般,“她是銀鬃死神,是救過所有人的英雄。我到底......我到底該不該帶她回來?”
Bucky試圖喚醒陷入無端自責的Steve:“聽着,如果這是個錯誤,那責任也該由我們共同承擔。記得嗎?在九頭蛇基地,是我親手把她抱回來的。”
“我們自以為給了她一個家,卻把她變成了囚徒。”
昏暗中,Bucky的表情凝重。他太了解這個認識了快二十年的摯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一把抓住Steve的手腕,“但記住我說過的話:别做傻事。”手掌傳來的冰涼觸感像一盆冷水,“這次我們得從長計議。”
——·——
警報聲漸漸平息,刺眼的紅光如潮水般退去,房間裡隻剩下應急燈投下的慘淡藍影。Alpine仍蜷縮在沙發裡,鉛筆不知何時滾落在地,在筆記本上拖出一道扭曲的黑痕。淚水在她臉上幹涸,留下幾道晶亮的痕迹,像是雨後的蝸牛爬過玻璃。
“檢測到用戶【心靈影響】技能覺醒。”
“是否查看技能說明?”
系統的提示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伴随着《命運交響曲》恢弘的前奏——那旋律太沉重,像命運本身在叩門。
"不用。"她閉上眼睛,"把音樂關了。"
“您可自定義系統提示音。”
“推薦曲庫包含《英雄》《月光》《野蜂飛舞》——”
Alpine沒有回答。
寂靜中,隻有通風系統運作的微弱嗡鳴。
“為您感到驕傲。”系統忽然說。
“您終于說出了那句話。”
它的聲音變得輕柔,像在分享一個秘密:“理論上,這裡沒有任何東西能真正攔住您。”
Alpine的指尖劃過沙發扶手,在那裡留下幾道細小的抓痕。
“您是注定要拯救世界的存在,”系統繼續道,“不該在此停留。”
“我可以……出去?”她喃喃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系統笑了——如果機械音也能稱之為笑的話:“當然,隻要您想要。”
——·——
奧地利阿爾卑斯山脈,宇宙魔方研究中心。
實驗室的藍光在金屬牆壁上投下詭谲的波紋。宇宙魔方懸浮在能量場中央,棱面折射出的幽光像是有生命的呼吸——這是人類觸及未知的鑰匙,此刻卻在Arnim·Zola的操縱下發出不祥的嗡鳴。
“能量讀數出現異常波動!”Zola的鏡片反射着瘋狂跳動的數據流,他佝偻着背湊近監測屏,“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物理模型……”
門軸轉動的聲音割裂了空氣。Johann·Shmidt踏着軍靴的脆響走來,蒼白指尖夾着一份電報。羊皮紙上隻有用打字機敲出的一個單詞,墨迹如血:
ALPINE。
“有趣。”紅骷髅用指節輕叩魔方防護罩,“我的辦公桌可不會憑空出現情報。”
仿佛回應他的低語,魔方突然迸射出一道钴藍色的光束。粒子流如同活物般蜿蜒爬過作戰地圖,最終在某處坐标凝結成刺目的光斑——恰是九頭蛇最近丢失的歐洲基地。
Zola的試管砸在地上,炸開一灘熒綠色液體。“Mein Gott…”他後退時撞翻了儀器架,“它在主動傳遞信息!”
“不,博士。”Shmidt撫摸着光斑籠罩的地圖,笑容逐漸扭曲,“是命運在為我們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