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Alpine壓低耳朵，“沒看到哨兵皮帶扣在反光？”

但已經遲了。

那個解手的德軍哨兵提着褲子轉身，钴藍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縮成針尖。

接着是劃破雪夜的刺耳哨聲。

通訊車瞬間活了過來。

天線杆自動彎折成牢籠，排氣管噴出帶着硫磺味的濃煙。

Alpine弓身躍起的瞬間，車底盤突然彈出帶倒刺的鐵網。

“這特麼是通訊車還是變形金剛！”

“溫馨提示——”

系統的電子音突然拖長，Alpine整個視野驟然陷入慢動作——飛濺的齒輪懸停半空，崩裂的火星凝固成赤紅的光點，連黑煙都詭異地蜷曲成定格動畫。

“阿尼姆·佐拉博士親自監督了車輛改造。”

“他是九頭蛇優秀的武器制造專家。”

Alpine後爪蹬在之前被拆掉的鐵闆上借力，肉墊被活躍中的金屬燙得滋滋作響。當她用念力扯斷第三根輸油管時，整輛車突然發出垂死巨獸般的轟鳴。

迸濺的火星中，她瞥見自己瞳孔裡流轉的金色紋路——這可比網文裡的“靈性覺醒”帶勁多了。

二十米外傳來履帶碾雪聲。

Alpine以為來了個坦克，結果看到個更荒誕的玩意兒：四個德軍擡着蒸汽朋克風的鐵棺材，裡面傳來野獸般的嘶吼。棺材蓋彈開的瞬間，她的胡須感應到了不祥的震顫。

那是個半機械化的士兵。眼睛上裝着紅色護目鏡，胸腔裸露着齒輪組，右手直接焊着MG42機槍。

當他轉頭鎖定Alpine時，油表針在胸口處瘋狂跳動——感情這是個喝柴油的殺人機器？

“第17382号實驗體。”系統突然嚴肅起來，“約翰·施密特特别批準的‘超級士兵’計劃。”

Alpine龇着牙後退，尾巴掃到個冰涼的東西。

是先前被扯斷的天線杆！

當機械士兵的槍管開始旋轉，Alpine下意識将念力灌注進金屬杆。那截鐵棍突然暴長成三米尖矛，帶着破空聲紮穿了他的液壓中樞。

黑紅的機油噴濺在雪地上，像幅抽象派油畫。Alpine喘得像個破風箱，卻發現更多紅色目鏡在樹林間亮起。

系統彈出血紅提示：【能力過載】，同時她的視網膜上開始滾動初中時期所有中二病的扣扣簽名。

“你故意的吧？！”Alpine撞開教堂後門時還在幹嘔，“這時候放黑曆史？”

“本系統向來信奉疼痛教育。”機械音居然帶着笑意，“不過您剛才那招‘以彼之矛’真是精彩，需要幫您上傳TikTok戰場精彩集錦嗎？”

“傳、你、爹——”

Alpine竄上忏悔室屋頂，爪鈎勾住了管風琴的青銅音管。追兵撞進來的瞬間，她對着最大的音管猛踹。當《婚禮進行曲》混着金屬轟鳴炸響時，最前面的改造士兵突然抽搐倒地——他的機械耳蝸過載了。

剩下三個居然開始同步死機，齒輪卡殼的聲音此起彼伏。

Alpine趁機将念力注入管風琴，數百根音管頓時化作暴雨般的飛矢。看着釘在牆上的機械化士兵，她突然理解滅霸集齊寶石時的心情。

【任務完成！】系統的煙花特效中，整座教堂開始坍塌。

逃出廢墟時，Alpine撞進某個溫暖的懷抱。

是之前被俘虜的蘇聯士兵，他把Alpine舉到面前仔細端詳：“不可思議，你該不會是聖母派來的？”

Alpine望着他映着火光的瞳孔，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戴着虛幻的荊棘冠冕——這系統連特效都要搞神聖崇拜？

當其他烏克蘭姑娘們對着廢墟畫十字時，系統悄悄告訴她：【剛才您同時摧毀了德軍三個機械化步兵連】。

Alpine舔着傷口沒說話，但某個角落的、被氟西汀泡爛的靈魂，似乎輕輕震顫了一下。

雪落在燒焦的皮毛上，居然不怎麼冷。

——·——

1944年，3月。

Alpine在郊外的變電所頂棚踱步。

系統把新任務标在九頭蛇标志上時，她還沒意識到這次任務會和那個穿星條旗緊身衣的家夥有關。

“溫馨提示：該設施為咆哮突擊隊明日行動的前置目标。”系統突然彈出美國隊長檔案，“順便說，Steve·Rogers是第9426号拒絕者。”

Alpine差點被電纜絆倒。

所以那個翹臀甜心也曾收到過系統邀請？但更震撼的是虛空彈出的全息影像：1943年的Steve蜷縮在征兵處角落，瘦得像個被雨淋濕的紙片人，而系統對話框正在他眼前閃爍。

“所以你們專挑心理創傷者下手？”Alpine撕開通風管栅欄，“真該給這破系統頒發諾貝爾變态獎。”

“準确說是生命能量異常者。”系統在Alpine視網膜上繪制能量圖譜，“Rogers先生被血清改造後反而失去了候選資格——就像你把特斯拉偷偷改裝成柴油發動機，形态尚在，本質已變。”

潛入主控室的過程異常順利，直到Alpine撞見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金發大胸。

好吧，不是撞見，是隔着觀察窗看見他被綁在金屬實驗台上——九頭蛇科學家正試圖把某種熒光綠的液體灌進他靜脈。

“實時戰況更新：您正在觀看美國隊長首次被俘直播。”系統貼心标注，“建議解救，可解鎖【咆哮突擊隊榮譽顧問】成就。”

Alpine盯着實驗台上微微抽搐的胸肌，突然理解Howard·Stark造盾牌時的心情——有些弧線确實值得用振金來鑄造。

但更實際的是，系統在倒計時旁新增了條款：【任務失敗将公開您收藏過的所有盾兵同人本】。

“說實話——” 系統的電子音突然帶上一絲微妙的揶揄，背景音裡甚至傳來紙質檔案翻動的沙沙聲，“之前完全沒看出來，您有這種癖好。”

Alpine的尾巴僵在半空。

“原來您并不是不喜歡美國隊長。”系統用學術彙報的嚴謹語氣繼續道，“隻是您的喜歡表達方式比較......”

全息屏幕配合地展開一本虛拟檔案簿，檔案簿上彈出滿屏馬賽克，隐約可見被P上貓耳的Steve·Rogers和Bucky·Barnes正在做奇怪的交互行為，制服肩帶繃出令人浮想聯翩的弧度。

“......黃暴。”

回答系統的是Alpine利爪切入控制台線路的瞬間，整座基地響起的刺耳警報。

同時，金屬實驗台與她的金屬操控力産生了諧振，那些束縛帶突然像活過來的蛇群般扭動。

Rogers湛藍的眼睛猛然睜開，精準鎖定通風管縫隙後的貓瞳。

接下來十秒堪稱魔幻現實主義巅峰：金屬碎片在空中拼出貓爪圖案護盾，九頭蛇守衛的槍管自動打結，而Alpine被反作用力彈飛時，正巧落在那片著名的翹臀上——感謝超級士兵血清的彈性，讓她體驗了史上最貴的貓抓闆。

“抓住那隻貓！”某個軍官的尖叫變了調，“它是銀鬃死神！”

銀鬃死神——一個在九頭蛇間流傳甚廣的代号。

美國隊長翻身滾下實驗台的動作像慢鏡頭，他徒手掰彎鐵門時，Alpine正眯縫着眼睛用念力給他拼了條臨時褲鍊——鬼知道為什麼九頭蛇要扒他褲子做實驗。

當盾牌呼嘯着撞飛追兵時，Alpine瞥見他耳尖泛紅：“不管你是誰…謝了。”

Alpine和Steve·Rogers背靠背站在環形走廊，他舉盾的手勢像在保護什麼珍寶。

Alpine喉嚨裡滾出威脅性的呼噜聲，實則是在和系統對噴：“你他媽沒說會觸發【美隊内衣收集者】成就！”

“本系統根據接觸深度自動解鎖成就，還以為您會暗爽到内傷呢。”機械音毫無愧意，“順便提醒，Barnes中士的狙擊鏡已鎖定您左耳尖。”

玻璃爆裂的聲音與子彈同時到達，但Alpine先聽見Bucky的驚愕："Steve！你什麼時候撿了隻貓？"

她的念力場驟然展開，那顆本應爆開她頭顱的子彈，此刻詭異地懸停在鼻尖前兩厘米處，金屬彈頭還在高速旋轉，攪動着凝固的空氣。

像一顆被命運親手按下的暫停鍵。

“後退！”Steve的盾牌猛地壓下，将Alpine整個籠進振金與體溫構築的避風港。

他脖頸後的汗珠帶着超級士兵血清特有的香味。

走廊盡頭，九頭蛇特工正在激活的激光陣列發出蜂鳴般的死亡預警，紅光線網在牆面織出猩紅的蛛網。

——這該死的超級英雄過家家，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Alpine在盾牌下的陰影中眯起眼，肉墊無聲彈出五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