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栖又跟他閑聊了一上午,像個異地小情侶似的,講了一些原身在皇宮的事,又不易察覺般的問一些雌蟲以前的事。
雌蟲都會回答,但是長栖總感覺他挑着重點說,有些細枝末節的卻對不上。
比如雌蟲小時候長在上一任統領者身邊,在皇宮住過五年,他卻不記得皇宮裡有什麼建築,就連現在住的這座塔,他也不清楚。明明這座塔好幾百年前就有了。
長栖也不敢暴露的太明顯,隻等待會兒再去心理診療室,再打探打探情況。
長栖:我待會兒出去一趟,你有沒有想吃的想玩的,給你帶。
幼·希爾瓦輸入了一會兒:沒有。您是要去醫院嗎?
長栖:對啊,你怎麼知道?
幼·希爾瓦:我看到您的終端有新信息。我不是故意想看的。
長栖微驚,随後又放下心,還好他沒有在終端上問醫雌問題,留下聊天記錄。其他的也都删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話。
長栖回複道:沒事,我們之前還分什麼你我,我的終端你可以随便看。
幼·希爾瓦那邊停頓了幾秒,發來一句:那您也會給您的雌君給予同樣的權限嗎?
長栖:“啊?”
雌君?怎麼談起了雌君?……原身是有一個未婚雌君不假,但跟他沒關系啊,長栖心道估計是雌蟲又不安了,于是想打字解釋,但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善意說謊被揭穿後,雌蟲暴跳如雷,直接不信任了他。
以防萬一,他謹慎的收回手指,仔細分析這句話的上下文,敲系統。
[原身雌君叫什麼?是不是也在醫院?]不然雌蟲為什麼會提及。
系統:[是的,在醫院工作。姓名阿瑟·萊斯利。]
果然。
長栖為自己的機智點贊,先回複一句:不會,隻有你。
然後他怕雌蟲多想,又加急一句:我見完醫生就會回來,隻要兩個小時。
幼·希爾瓦那邊仍然輸入了好幾秒,才發一個字:好。
見此,長栖暗道得盡快解決這個麻煩,不能讓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安全感又降低了。
快到約定的時間,長栖簡單的換了一身衣服去。原本保護他的六名保镖隻有一名跟随駕駛飛行器,其他全部留在了塔内。長栖猜測他們的任務已經從保護自己,變成了監看雌蟲。
雌蟲精神力不穩定,政治立場也不确定,統領者這樣做确實無可厚非,長栖理解,但顯然不利于攻略,好在他也有别的打算,等到了明天或許就可以解決。
他思考着計劃,飛行器很快到達醫院。
長栖下車,輕車熟路來到九樓。恰巧電梯開門,迎面便見到醫雌,他正在通訊,表情溫和難掩關心,長栖見此不做打擾,氣聲示意自己先進診療室。
因為約定時間尚未到,長栖進了門便打發時間看一看室内裝飾。上次匆忙,這次看起來室内的擺件還很有講究,與醫雌的性格相符。
其他地方往年蟲族咨詢的資料他不便看,便走到窗邊,唱片機旁放了不少音盤,長栖想了想,要不他挑一段自己感興趣的音樂播放?
長栖伸手一一翻閱,忽然,他瞥見其中一張收納盒上貼有“萊斯利”的姓的标簽。
他心思一動,再結合臨走前雌蟲問的奇怪的問題,心道不會這麼巧吧。
背後房門此時打開,醫雌走進來一邊歉意說:“抱歉殿下,讓您久等了。”
長栖緩慢回身,微眯眼:“你是阿瑟·萊斯利?”
阿瑟·萊斯利微愣,應道:“是的。”
長栖:“……”
……他剛才怎麼跟雌蟲說的?他說見完醫生就走。也就是說,在雌蟲的視角就是,他這個花心大蘿蔔還要堅持見完名義上的未婚雌君再回去。
長栖眼前一黑,很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殿下?”阿瑟·萊斯利疑惑的看向他。
長栖無言的與他對視幾秒,想立馬走,但又舍不得抛下這唯一一個能了解雌蟲的機會。
他欲言又止,委婉的說:“你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嗎?”他不太想懷疑醫雌是故意為之。
阿瑟·萊斯利再次愣了下,點頭,“知道。”
“但我配不上您。”很快他又繼續說道。
長栖聽後松了一大口氣,忙說:“不,其實是我配不上你。”原身那混蛋樣子誰都配不上。
阿瑟·萊斯利頓了下,輕抿唇笑:“看來您很喜歡希爾瓦。”這樣自貶的話也能從一隻雄蟲的嘴裡說出來。
長栖敏銳的注意到他對雌蟲的稱呼變了,有點驚訝:“你們,認識?”
“是的,剛才和我通訊的就是他。”
長栖:“……?”
長栖疑問的看向醫雌,醫雌進入狀态,先做了一個邀請坐下的姿勢,長栖卻沒動,盯着他。
阿瑟·萊斯利隻好補充說:“其實,我應該算是希爾瓦在首城裡唯一的朋友。”
長栖:“??”
他的疑惑幾乎鋪滿了臉上。
阿瑟·萊斯利見此,失笑一聲,“您可以先坐,我們慢慢聊。”
長栖隻好先坐下沙發。
阿瑟·萊斯利斯條慢理從胸口口袋中取出無邊框眼鏡戴上,聲音溫和,運用技巧與節奏:“以前我常常從希爾瓦口中聽說殿下的事迹,現在相同的位置,您在向我打探希爾瓦的事。緣分真的很奇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