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為身為兄長的他安排打理好一切,也會因為他的惡趣味跳腳哭泣。
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弟弟的視線始終都追随着他。
髭切想到這些,陰霾的心情越發明朗。
雖然他可能沒什麼機會和弟弟長時間相處了,但就算隻有那麼一天,他也想給弟弟留下一些特别的深刻的印象。
他看着自己收拾了半天仍然毫無進展的房間,決定去找知名弟控一期一振學習如何更好地照顧弟弟。
一期一振對此很是上心,特地帶着自己擅長内務的弟弟前田和平野過來幫忙。
在一期一振和小短刀們耐心地指導和幫助下,髭切不光把房間收拾好了,還get了許多生活技能。
為了對前來幫忙的一期一振和小短刀們表示感謝,髭切提出明天帶粟田口的大家一起去萬屋采購。
一期一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有遠征安排,正好把自家有空的弟弟托付給髭切。
到了萬屋,髭切很大方地包攬了大家的消費。
小短刀和脅差們都很不好意思,但髭切表示這也是學着照顧弟弟的一部分,所以大家無需介懷。
萬屋之旅結束後,大家滿載而歸。
但粟田口家的孩子們卻并沒有把東西全部搬回部屋,而是搜羅出來一部分物品在源氏部屋擺開。
“髭切殿想增加和【膝丸殿】之間的感情對吧?就我們的經驗來說,家人之間果然還是家的感覺最重要。”亂藤四郎興緻沖沖地說。
“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一起幫髭切殿和【膝丸殿】好好布置一下屋子。”平野藤四郎說。
“嗯嗯,布置到可以辦歡迎會的程度。”鲶尾藤四郎興奮地提議。
“家人之間的歡迎會嗎?”骨喰藤四郎開始認真考慮歡迎會相關的内容。
“那樣的話,【膝丸殿】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五虎退跟着說。
“是啊,【膝丸殿】回來之後,發現自己不在的時候,髭切殿也有在好好生活,用心等待着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前田藤四郎笑道。
髭切看着團團簇擁着他的小短刀,蓦然想起弟弟小時候圓乎乎地拽着他的手,貼在他身邊的模樣。
“那麼就麻煩大家了。”髭切摸了摸身邊小短刀的頭。
等到大家合力将房間布置好後,天色已經很晚了。
燭台切光忠知道他們在忙着布置屋子給【膝丸】驚喜後,特地給他們在廚房留了飯,還主動問他們舉辦歡迎會需不需要他準備什麼食物。
髭切又來了興緻,決定跟着燭台切學習幾道菜品給弟弟嘗嘗。
他這邊剛剛學會煎雞蛋和簡單的味增湯,就收到了【膝丸】回來的消息。
“這次【膝丸殿】沒怎麼受傷呢。”
“主人最近在處理時政即将下發的特命調查活動,應該暫時不會下達出陣命令。”
小短刀們拉着髭切匆匆往源氏部屋趕去,生怕【膝丸】先一步到家,發現了他們準備的驚喜。
但回來的【膝丸】卻徑直去往天守閣了。
小短刀拉着兩個脅差哥哥陪着髭切從中午一直等到晚飯時候,【膝丸】依舊沒回來。
髭切對小短刀們溫柔笑着:“去吃飯吧,可不能耽誤小孩子長身體啊。”
“我們應該已經不會再長高了......”亂藤四郎嘟哝道。
雖說如此,但這群孩子還是善解人意地将空間留給了髭切。
等屋子裡隻剩髭切一刃的時候,他臉上再沒有一絲笑意,眼中的晦暗越發濃重。
片刻後,髭切穿上出陣服,提起本體刀打開門。
然後就看到了門外站着的膝丸。
膝丸放下正準備敲門的手,有些緊張道:“【阿尼甲】,等了很久吧......我從廚房拿了些食物。”
髭切定定看了他好一會,然後揚起溫軟甜蜜的笑:“謝謝弟弟了。”
見【兄長】确實沒生氣,膝丸這才松下一口氣,進門把食物放在桌上。
進屋之後,膝丸看着被布置得格外溫馨熱鬧的房間,清楚【兄長】為了這一刻一定勞心費力地準備了很久。
他心頭變得柔軟一片,眼眶都有些發酸:“謝謝你,【阿尼甲】。”
髭切摸了摸弟弟的頭:“好久不見,诶哆......哭哭丸。”
膝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我叫膝丸啊【阿尼甲】!膝丸——”
“哈哈抱歉抱歉。”
雖然髭切的道歉毫無誠意,但看着面前笑容柔軟的【兄長】,膝丸也生不起來一點氣。
他們即便是在顯形之後,也分開太多次了,因此能和【兄長】共處的時間顯得彌足珍貴,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兩刃就像任何一座普通本丸的髭切和膝丸一樣,閑聊着慢慢吃完飯。
途中髭切不斷試圖逗弄弟弟,看着弟弟一副委屈無奈的模樣,心裡半是愉悅半是難以言喻的沉重。
他可以察覺到弟弟對待他小心而又縱容,幾乎是無底線的包容着他。
可記憶中他們之間的相處形式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那個對他尊敬孺慕,同時也會向他毫無保留地肆意展現各種情緒,那樣鮮活的膝丸,他的弟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審神者和那位同振到底對弟弟做了什麼?
居然讓身為源氏重寶,一向驕傲的弟弟變成這樣。
髭切思來想去,覺得弟弟一定是經常被身為兄長的同振忽視和放棄,一腔真心一次次被最重要的刃辜負,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性格。
近乎無底線地包容讨好他,以為這樣就能得到兄長的重視和垂愛。
髭切想到這種可能性,一向平靜淡漠的心就開始密匝匝地疼。
這種疼痛并非是獲得人身後才感受到的。
在過去的千年時光裡,在弟弟不在身邊的日子,這種疼痛始終持續着,從未間斷。
每次和弟弟重逢又分開,這種疼痛就格外明顯。
他不知道其他“髭切”是不是也如他一般。
對弟弟的愛讓他在僅有鋼鐵之軀的時候,就怪異地生出了血肉模糊的心髒,開始了長達千年不曾停歇的刺痛。
“膝丸,如果我問你,在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你願意告訴我嗎?”
聽到【兄長】這突然的問話,膝丸驟然陷入沉默,甚至無法為【兄長】叫對了自己名字而高興。
髭切輕輕歎了口氣,艱難地維持着溫軟的笑容:“不想說的話也沒關系,不過如果弟弟有什麼需要的話,請一定要告訴我,為了弟弟,我什麼都可以做哦。”
膝丸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看着髭切的眼睛說:“那麼,【阿尼甲】願意為我殺了逢雪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