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審神者刻意支走的髭切每天忙完挖地就繼續跟着不同的隊伍遠征。
并且每當他試圖用各種理由翹掉當天的任務時,【髭切】總會在各個角落精準地逮到他,并且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視着他。
于是髭切隻能每天任勞任怨地攢小判贖弟弟。
倒不是慫同振,隻是同振看向他的眼神總讓髭切起一身雞皮疙瘩。
【髭切】自覺手合場的毀壞自己同樣也有很大責任,如果不是自己言辭不當,又在手合時為了檢驗同振的實力毫不留情,險些逼得對方真劍必殺,如今同振和弟弟也不會這麼辛苦。
明明同為髭切,他應該是最了解對方的存在,何必要把關系弄得如此僵硬?
更何況從練度和等級上來講,顯然自己是先于髭切和膝丸顯現于本丸的,那麼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位同振和膝丸應該都是他“弟弟”。
雖然過去的記憶本蒙在一片大霧中,但【髭切】很清楚,審神者通常不會在有了一把刀後,再将同樣的刀劍顯形,如果因為什麼原因這樣做了,那也必然是與自己商量過的結果。
既然自己已經接受了審神者的做法,那麼便不該對待同振如此嚴厲。
【髭切】越琢磨就越有些愧疚,他下意識地忽略了心中的違和感和始終籠罩在他心頭的危機感,用自己的眼睛和心認真觀察本丸和審神者,一遍遍說服自己本丸很和諧,大家都如同家人一般。
因此,在第三次逮到試圖逃避遠征的髭切時,【髭切】給了他一枚禦守。
髭切覺得這些天同振對他奇怪的态度似乎有了些眉目。
“你這些天到處蹲我,就是為了這個嗎?不過無論是挖地還是遠征,其實都不太用得上禦守呢。”
【髭切】靜靜的看着他,已經退去赤紅,變回落日餘晖般金橘色的眼帶着溫和的笑意,有些不太習慣的用“髭切式”的溫軟腔調說着:“帶上吧,我有用八幡大菩薩祈福哦,也許任務能更順利。”
髭切看了同振兩眼,沒再拒絕他的示好。
接過禦守後,髭切發現這枚繡着源氏刀紋的綠色禦守并不是他們本丸的禦守。
他們本丸因為常年财政赤字,審神者咬牙擠幹淨自己的錢包,也隻弄到了兩支隊伍的禦守,基本上大家都輪換着使用,所以他對本丸的禦守還是挺熟悉的。
并且從這枚禦守中,髭切還感受到了另外一股熟悉的靈力。
髭切伸手捏了捏被縫死的禦守中間的一小塊堅硬,心頭蓦然被刺了一下。
“這樣啊,既然有八幡大菩薩的神力在,也許真的會護佑我們。”
從那天起,髭切就帶着同振親情贊助的禦守進行任務了。
眼看着小判攢的差不多了,髭切在遠征中越發放松,直到他們本丸的遠征隊遇到了另一個本丸的隊伍。
對方隊伍中的【前田藤四郎】看着髭切震驚且急切道:“髭切殿?你怎麼......”
【前田藤四郎】激動的神色在他的目光觸及到髭切腰間的禦守時凝固住了。
他有些茫然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振髭切,随後帶着歉意道:“抱歉,我認錯刃了,你的身上有我熟悉的靈力。”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那枚禦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您是從哪裡得到這枚禦守的?”
髭切眨了眨眼,同隊的其他幾把刀默契地默不作聲。
“撿的。”髭切開始胡扯。
“遠征的時候在附近感覺到有熟悉的氣息,稍微找了找,碰巧就撿到了。”
單純的小短刀對他的話并沒有産生一絲懷疑,有些急切道:“那您當時有在附近發現其他什麼刀嗎?這個禦守之前應該是在您的同振身上的。”
髭切擺出一副認真回憶的模樣:“唔,好像沒有呢。”
眼看着面前這位【前田藤四郎】明顯低落悲傷下來的神情,髭切很是善良地問道:“這是你們本丸的【髭切】丢的東西嗎?聽你的意思,那位同振的情況似乎不太好的樣子,需要我們幫忙嗎?”
【前田藤四郎】遲疑道:“那位髭切殿是我們本丸的家人......請問您是在哪片遠征地區撿到這枚禦守的?”
“诶多......忘了呢。”髭切思索道。
【前田藤四郎】呆呆地看着髭切,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小短刀們大多溫良單純,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愚蠢,尤其是【前田藤四郎】這種日常沉穩理智的刀。
雖然比不上一期尼和藥研以及厚他們的腦子轉的快,但幾句對話下來也很快察覺出了問題。
當然,更主要的是,面前這振髭切根本就沒有絲毫想要認真隐瞞的意思,就隻是純粹的擺明了糊弄他。
或者說,不待見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前田藤四郎】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表情。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離開了。”髭切說着便作勢準備帶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