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藤四郎】立刻喊住他:“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小短刀身上。
【前田藤四郎】繃着小臉說:“我和兄弟們曾經很受【髭切殿】的照顧,時至今日,大家依舊挂念着他。”
“如果你們能見到我們的【髭切殿】,請轉告他,一直以來謝謝他對我們的關照,以及......謝謝他在最後幫助審神者獲得解脫。”
“告訴他本丸的任何一把刀都沒有責怪過他,大家現在過得都很好,我們會帶着逢雪大人給予的愛與信念,和現在的主人一起盡忠職守的維護曆史。”
“也請髭切殿一定要幸福啊。”
世界一片寂靜,髭切沒什麼表情地聽完小短刀的話,過了好一會才重新挂上“髭切式”招牌微笑。
“你們似乎很愛之前的審神者啊。”
【前田藤四郎】愣了愣,随後苦澀道:“逢雪大人是很好的審神者,是她創造了家一樣的本丸,我們一直很愧疚,為什麼沒能早日發現她的不對勁,否則一切也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
“明明她曾經那樣關愛着本丸每一把刀,真心把我們都當成家人,但我們卻沒能在她陷入困境的時候把她拉出泥潭,反而連累了【髭切殿】和【膝丸殿】。”
“家人嗎?”髭切捏了捏那枚青色禦守。
【前田藤四郎】看着他的動作,忽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您本丸應該有膝丸殿吧?”
“啊,有哦,怎麼了嗎?”
“如果是膝丸殿,也許可以感應到同振的存在,雖然實際上來講,刀劍碎掉後,付喪神就會回歸本靈,殘留的刀劍碎片就如同死物一般。”
“但我們本丸的【膝丸殿】情況有些特殊,即便碎了刀,刀身裡依舊存在着審神者的靈力,而且他們的記憶應該有共通之處,如果能同時擁有兩振【膝丸殿】的刀劍碎片,也許可以看到更多東西。”
“如果【髭切殿】還想要了解的話......”
【前田藤四郎】是個老實孩子,不擅長僞裝和打啞謎,既然從對方微妙的态度裡猜到了自家【髭切】在對方本丸,并且情況可能不好,那就盡力把自己知曉的解決方式傳達出去。
見對方坦蕩到如此地步,髭切知曉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從【前田藤四郎】對髭切說出第一句話時,髭切在與他的對話中的每一個字,甚至表情和語氣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也正是因此,腦補之下憂慮過度的小短刀才會對剛見面不久的髭切一行刀放下防備,急切地給出解決問題的方案。
“可是通常來講,碎掉的刀劍會被時政回收吧,這是規定啊。”髭切繼續引導着。
【前田藤四郎】擰起秀氣的眉,雖然逢雪所做的事已經被時政調查了個透徹,但時政方并沒有公之于衆,他内心也不願對着陌生的刀劍宣揚他們本丸的内事。
“第一振【膝丸殿】遭遇檢非後的碎刀有一些遺留在了戰場上,并沒有被完全回收,如果能有第二振【膝丸殿】的碎刀,或者你們本丸的膝丸殿幫忙,也許可以找到。”
遠征回來後,髭切立刻趕去天守閣見審神者,并将作為近侍的膝丸和【髭切】隔絕在外。
外川苦茶咽下嘴裡的茶點,目瞪口呆地看着風風火火的髭切,剛準備調侃兩句,就聽到髭切說起了今天遠征打探到的情況。
外川苦茶慢慢嚴肅起來:“那我讓膝丸帶着碎刀過去看看。”
“不,我想要先去查探一下。”髭切請求出陣。
“可是讓膝丸直接過去,效率會更高吧。”
“主公大人,兄長理應走在前面的。”
髭切回想起自己剛在這個本丸顯現時的場景。
被當時的審神者表情古怪地告知弟弟已經先來了之後,他便立刻迫不及待去尋找弟弟,期待與擁有人身的弟弟相見。
但在打開部屋的門後,他卻看到弟弟滿身血污狼狽痛苦地蜷縮在地闆上。
那種心情,他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外川苦茶歎了口氣:“那裡大概率會出現檢非,而且還是很強勢的一批,你自己多加注意,算着時間,感覺不對立刻就跑。”
外川苦茶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要不還是組支隊伍跟你一起去吧。”
髭切果斷拒絕:“刃多了靈力就會混雜起來,反而不利于感知。”
外川苦茶想想,倒也是這麼個理,于是便隻能給他塞個禦守,并祝他成功。
髭切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審神者外川苦茶等得心急如焚,還得幫忙瞞着膝丸和【髭切】。
結果好不容易髭切回來了,帶着一身傷不說,就連靈識都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