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被膝丸捅了一刀後,整個刃似乎神奇地恢複了“正常”。
他不像以往那樣隻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而是終于能夠像一個普通正常的刃一樣和大家相處了。
但大家并沒有因此對他放下心來,因為【髭切】之所以能夠恢複神智,完全是因為他徹底封閉了自己過去的記憶。
因此B5101本丸的刀劍對待【髭切】的态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都在擔心這位【髭切】什麼時候再次受到記憶的沖擊,再度暴走傷害審神者。
所以對待正常化的【髭切】,刀劍們反而都帶上了幾分警惕,并且極力避免他和審神者見面。
雖然封閉了過去的記憶,但大家都能感覺到,在【髭切】的潛意識裡,“審神者”這個形象似乎依舊不怎麼正面。
在【髭切】神智清醒的半個月後,輪到膝丸做近侍了,【髭切】特地叮囑當天沒什麼事幹的同振一塊去天守閣。
髭切微笑着告訴他弟弟已經是個很獨立的大寶寶了,近侍的工作完全可以獨自完成。
【髭切】看了同振幾秒,自言自語道:“也是,你現在還并沒有真正強大起來,真要出什麼事,恐怕你也保護不了他,可能你們都會有危險。”
髭切日常絕對不會對這種程度的挑釁有什麼特别的感受,畢竟平時隻有他這樣氣别人。
但這種話要是從同振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同振還用這種極其認真且憂慮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仿佛對方從心底裡對如今的自己和過去的【自己】進行了否定。
髭切微笑道:“要不我們去手合吧。”
【髭切】看了他幾秒:“也行。”
膝丸從剛才起就在旁邊試圖說明自己其實是可以獨立行動的,但卻被兩位兄長你一言我一語地“友好交談”堵住了話口。
眼見二位要去手合場,膝丸糾結了一秒自己是趁此機會趕緊溜去天守閣幫助審神者開始今天的工作,還是趕快跟上兩位兄長,以防他們鬧過火。
然而他的腦子剛浮現出這兩個選項,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選擇,他的腳就已經不自覺地快步跟上兩位兄長了。
路上遇到山姥切國廣,甚至不忘懇請對方先幫他頂下班。
山姥切國廣将情況轉告了一下審神者。
外川苦茶立刻坐不住了。
一個極化過并且練度滿級但身體帶傷且暗堕着的【髭切】vs一個沒極化但已經滿級且身體健康,最重要的是想削同振很久的髭切。
這種情況下,估摸着誰都讨不了好,更可怕的是......
外川苦茶帶着山姥切國廣趕到手合場時,在她看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手合場,稀爛。
外川苦茶估算了一下本丸幾乎要入不敷出的小判和自己微薄的薪資,她此時的心就跟在菜市場殺了十年魚一樣冰冷。
“髭——切!”
外川苦茶一把抽出身旁山姥切國廣的刀,大步來到髭切面前。
毫無防備被自家審神者抽走本體的山姥切國廣懵了一瞬,随即趕忙跟上。
扶着自家兄長的膝丸見審神者怒氣沖沖提着刀沖來,立刻擋在兄長面前:“主公,抱歉,都是我沒能阻止兩位兄長。”
髭切從弟弟身後伸出腦袋,笑眯眯地對外川苦茶說:“主公大人,我隻是想替您證明一下自己。”
外川苦茶聞言愣住:“什麼?不是你自己作死嗎?”
“當然不是,主公為什麼會對我有這樣的誤會。”髭切笑容依舊甜軟,語氣中卻詭計多端地帶上了一絲絲委屈。
“是這家夥說您的刀實力不夠,遇到了危險不但無法守護重要的人,甚至自身都難保。”
“這樣的說法,不是對您的侮辱蔑視嗎?”
外川苦茶目光涼涼的看着髭切:“是嗎?”
“是這樣的,對吧,綠茶丸。”髭切自信滿滿地試圖把膝丸拉到自己的陣營。
膝丸感覺十分心累:“我是膝丸,綠茶丸又是什麼......而且【阿尼甲】會那樣說,我覺得隻是出于對我們的擔心,絕對沒有對主公不敬的意思。”
外川苦茶一揮手:“行了,我可太知道你哥是什麼貨色了,别再繼續狡辯了,該有的懲罰,你們一個都别想逃。”
外川苦茶聽膝丸講完事件的起因,心裡已經有了一把算盤。
“髭切,你今天給我跟着博多他們一塊去挖地,看不見多帶幾盞燈也得挖,挖完地再給我接着遠征,不到晚飯不準回來。”
“至于膝丸,你身為近侍卻玩忽職守,試圖翹班,還跟着你哥搗亂,所以直到髭切挖到足夠重建手合場的小判之前,都由你來承擔近侍工作。”
外川苦茶不容置喙地宣布了懲戒措施,趕來勸架(湊熱鬧)的一衆刀劍神情紛紛向髭切投去同情的目光。
唯有壓切長谷部和巴形薙刀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以及龜甲貞宗緊緊抱住自己,恨不得把身體扭成大麻花:“啊~我也想要主人這樣嚴厲地強迫着獎勵我~”
衆刃默默遠離這三把狀态詭異的刀,就在這時,一直盤坐在地的【髭切】忽然用本體支撐着自己站起身,說:“我去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