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賭他會躲，一個賭他不會傷害自己，可誰也沒賭對。

“咳……”南柒咳嗽一聲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他向前走了一步，劍完全刺入心髒。

楊玖沒動，隻是身子有些顫抖。

“師尊…我還是……好喜歡你。”南柒繼續向前，劍也刺穿了他的胸膛。

直到這楊玖才慌了，他想拔出劍，可南柒卻伸手死死抓住了劍。

“……你想做什麼？”楊玖聲音也有些顫抖了。

“師尊…我喜歡你。”南柒一步步靠近，誅世也完全刺穿了他的身體。

楊玖收回劍，南柒便倒在了他的身上。他努力不讓自己顫抖不讓自己深呼吸，可眼眶還是紅起。

南柒伸手攬上楊玖的腰，下巴搭在楊玖的肩上，他笑着抱緊楊玖，身上的血染紅了楊玖的白衣。

“楊玖，我愛你。”

南柒一字一句說着慢慢擡頭去看楊玖，他和楊玖平視，嘴角帶笑。

“楊玖，如果有來世，我還是想愛你。”

南柒閉上眼睛吻上楊玖，淚水滑過臉頰滴到楊玖身上，抱緊楊玖的雙手開始顫抖。

楊玖眼睛睜得很大，他很震驚卻沒有推開南柒，感受着嘴唇上的溫熱心跳也越來越快，直到不可控。

慢慢的，楊玖感覺到嘴裡似乎多了一個東西，他想移開，可南柒壓着他的頭直到他咽了下去。

“柒無妄，玖無情，以我之全部，壓制你不可控妖力。”

“呵……楊玖，對不起…謝謝你。”

南柒說完便倒了下去，他身上完全消散了靈力，一絲生氣也沒有了。

楊玖還站在原地呆愣着，他身上散出靈力直到封住了妖力，這時他才明白，南柒把金丹給了自己。

……

“！”楊玖伸出手，可南柒已經倒在了地上。

金丹給了自己，意味着他真的死了。

不可能……我能救他的，我會的。

！妖力……被封住了。

“……”楊玖慢慢坐了下來，他望着面前一動不動的南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上面的餘溫已經消失。

“南…南柒？”楊玖哽咽着抱起他，伸手摸上他的臉也隻是冰涼至極。

“你醒一醒啊……你别吓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你别這樣……你醒一醒……我承認了我承認了，我承認我喜歡你我承認我喜歡你了你醒一醒好不好……你醒一醒……你别吓我……唔……南柒！你醒醒……”

楊玖的哭聲傳遍了千鳥涯，方才還開得正旺的花海也開始慢慢枯萎。整個千鳥涯的靈鳥開始墜落，它們從高空滑落天際，就像流星一般。梧桐櫻花樹一瞬間枯萎隻剩下樹幹，涯下的花海慢慢消散，千鳥涯也開始逝去光芒。

不知道抱着南柒哭了多久，楊玖才終于站起身來。他抓着南柒的紅發帶給自己綁了一小束頭發，就像南柒那樣。随後雙手大拇指交叉比作一隻鳥兒放在胸前，他閉上眼睛将雙手舉起搭在額頭上，随後睜開眼睛深深看了南柒一眼。

這是妖族對已死的愛人表示不舍，也是對自己唯一的愛人最高的尊重。

楊玖将南柒的玉佩收好，随後望着南柒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

“紅色的星光真美啊……”楊玖啞了嗓子，眼睛裡完全暗淡冷漠下來。

一隻紅蝶從那堆星光中飛出，它扇動着翅膀，輕快又活潑。

楊玖伸出手指，紅蝶便落了上來。它停留了一會，随後飛到楊玖臉頰邊蹭了蹭他。

似在撒嬌。

楊玖輕輕點了它的翅膀，它就繞着楊玖飛了幾圈，最後停留在楊玖的左肩慢慢爬到了鎖骨那。紅蝶也消散了，但它留下了一個印記，一個世界上隻有兩個的紅蝶印記。

獨一無二。

離開千鳥涯後它就發生了爆炸，那威力巨大，所有見過的美好隻停留在了記憶中。

咔嗒——密室的機關緩緩啟動，一束月光照了進來。

“！宗主？”許幼跑了過去，可站在門前的不是南柒，而是一個滿身為南柒卻不是南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