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沒遭受過如此屈辱!”
“怎麼會這樣,一定是搞錯了!”
醫務室裡楚卿河坐在椅子上,正忿忿不平地嘟囔着,他光着右腳,醫生正在給他檢查腳踝,謝亦随站在一旁。
“别亂動。”謝亦随按住他。
楚卿河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太丢人了,我怎麼能崴腳呢,太丢貓的臉了。”
大概是他從天台翻下來的時候沒站穩崴了一下,還心大到呆了那麼長時間都下了樓才感覺出來疼,爬到六樓那種高度最後隻是崴了個腳對一般人來說已經是很幸運的了,但是對小貓而言似乎很不可理喻,聽到醫生說他崴腳後,就氣憤地一直喋喋不休。
謝亦随歎了口氣。
“恥辱!一定是我太久沒運動,爬個樓翻個牆竟然就能把腳崴了,貓界最大的恥辱!”楚卿河搖晃着尾巴,繃起小臉。
醫生檢查完他的腳腕起身。
謝亦随:“醫生,有傷到骨頭嗎?”
楚卿河有些緊張:“不會吧,我以後還要打籃球呢。”
骨折骨傷雖然可以恢複愈合,但會比之前更為脆弱,這意味着像打籃球那樣的劇烈運動都不太能進行了。
醫生:“沒那麼嚴重,隻是韌帶拉傷。”
“那就好,吓死我了。”
“不過這段時間也得注意休息,非必要不要讓腳落地。”
楚卿河乖巧點頭:“好的醫生,我會注意的。”
醫生:“我去拿藥,你們稍等一下。”
謝亦随問他:“還疼嗎?”
楚卿河搖搖頭:“不疼,這點疼小爺根本沒感覺。”
謝亦随低頭看了眼他紅腫如豬蹄的腳踝。
腫成這樣,沒感覺是因為已經麻木了嗎?
“真的不疼?”
“不......”楚卿河張了張嘴又突然抿住,貓耳耷拉下來,伸手摳謝亦随身上的扣子:
“其實......是有點疼的。”
他的眼睛一直是微紅的,隐約可看到淚光在打轉。
所以這小貓剛才一直說話其實是在轉移注意力嗎?
謝亦随揉着他的頭頂。
“别怕,抹上藥就不疼了。”
“嗯。”楚卿河點點頭,用耳朵蹭着他的掌心。
醫生還在櫃子裡挑藥,謝亦随拿着路上買的冰棍按在楚卿河腳上,幫他緩解點疼痛。
“是太久沒練習所以這次疏忽了,我以後要多多練習,熟能生巧,之後就不會再崴腳了。”
練習啥?
爬樓?
謝亦随:“别,我可不想再戴一次呼吸機。”
再見他爬一次他真的要一種植物人了。
“你不信我?”楚卿河的尾巴纏了上去。
謝亦随捏捏他的尾端:“我信,你最厲害了。”
“你是我見過最帥氣最厲害的小貓。”
楚卿河眼睛一亮:“真的嗎?”
謝亦随:“當然是真的。”
楚卿河尾巴一下就豎起來。
“所以,小貓下次可以不做這樣危險的事嗎?”
壓低的聲音輕沉沙啞,像是暮色潮汐掠過礁石,有種深沉的質感,他淡笑着,有些漫不經心,聽着似乎帶着哄弄,但仔細品來卻是有幾分壓抑的威脅在裡面。
楚卿河的貓腦壓根兒聽不出威脅,他隻沉浸在謝亦随說他是最帥氣的貓貓。
謝亦随握着他的腳腕:“嗯?”
明明謝亦随沒有摸他的耳朵,但是那聲線滾動掠過讓他的貓耳發癢般地動來動去,還有那雙鳳眸,楚卿河微紅了臉點頭:“可以的。”
謝亦随:“好。”
“什麼練習?”醫生取好藥走過來,“你就是胖了,長了點肉,所以腳崴到很正常。”
他蹲到謝亦随原來的位置給敷藥,謝亦随愣了一下,猛地轉過頭。
果然......
楚卿河一臉石化。
“你說什麼?!你說我——”
“你胖了啊。”醫生給他敷好藥拿繃帶纏住,“你沒感覺嗎?”
“最近吃了不少零食吧。”
楚卿河直接裂開。
“欸你——”謝亦随還未說完,楚卿河就大叫一聲,直接往被子裡鑽,謝亦随眼疾手快地撲過去按住他。
“你冷靜,你剛上好藥你别——”
“哇啊啊啊——!!”
“嗚啊啊啊——!!”
他跟應激了似的一個勁往被子裡鑽,謝亦随護着他的腳腕,差點被一腳踹到臉上。
“楚卿河,楚卿河,你先出來。”
“你哪裡胖了,醫生跟你開玩笑呢。”
“乖,快出來,别傷到自己,乖。”
“嗚嗚嗚......”
小貓蜷縮在被子裡,團成一個球,隻一個勁地嗚咽,謝亦随怎麼哄都不出來。
謝亦随擡起頭看向醫生:“問一句,你知道惡語傷人六月寒嗎?”
醫生一臉無辜:“我隻是實話實說,算是惡語嗎?”
謝亦随撇下眼:你就是故意的吧?
醫生伸手扶了扶眼鏡,嘴角微勾。
他把貓惹毛了自己溜去看别的學生,徒留謝亦随一個人對着一團貓球。
等齊揚白溪樂來了,就隻見到了謝亦随外加一團被子。
不僅齊揚到了,蔣城和賀從文接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楚哥人呢?他沒事吧?”
上午考完四級齊揚和白溪樂正補覺呢,結果一覺睡到晚上,醒來看到微信天都塌了。
他兩就睡了個覺,哥咋就直接上天了呢?
蔣城和賀從文也看向謝亦随。
謝亦随指指被子。
齊揚趴過去:“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