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陽光炙烤的空氣蒸騰出黏膩感,莎薇醒來,一手換衣服,一手打電話:“你訂好房沒?”
“訂咗,C3,4個鐘。”陳博言每句都拖着尾音,帶了些情侶間鹹濕的笑意。
她沒多說,徑自挂了電話。
莎薇推門進房時,陳博言正半躺在床上。他笑着看她進門:“BB,今天一覺睡到幾點?夢到我沒?”說着将手機倒扣在床邊小桌上。
莎薇今天穿着修身襯衫和窄腳長褲,利落得随時能上班,但領口扣子有兩顆沒扣好,露出一段鎖骨線和内衣邊。博言的視線順着她的臉向下,便黏在了那裡。
她站在他面前,脫鞋,上床,緩緩騎坐上他,隔着褲子輕輕磨蹭。他呼吸有點亂了,眼神灼熱,手開始不安分地伸進她襯衫裡。
“今日這麼主動,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他笑。
“冇。”她俯身貼着他,嘴裡咕哝着抱怨道:“那些死鬼同事,失蹤案找不到人,就想轉成謀殺案來查。”
博言聞言,手的動作頓了一下,但馬上又故作自然地繼續:“真的?”
她低頭親吻他脖頸,輕輕咬了一口喉結:“我說的,還能有假嗎?”
他不說話,像是陷入了思考,但她不給機會,反倒引着他的手往下,将他推進欲/望的泥沼。
“你裡面仿佛空曠了些。”他說。
莎薇并不心驚,哂笑道:“是,我偷食,找了個18cm的男人,把地方搞 ‘空曠’了。”
“難道我沒有18cm?”
莎薇聽了這話,沒憋住,笑了出來。
他有些惱,定在那裡,身子不動了。
莎薇卻止不住笑,他越惱,莎薇看着他越來越黑的臉色,越是笑得渾身發抖。
陳博言,陳博言,你懂得那麼多女權理論,結果一旦被女人說不夠18cm,你就破防了。
陳博言雖然不悅,卻沒敢跟她置氣。草草了事之後翻身躺在一邊,點了支煙,問她:“怎麼就突然之間失蹤案轉成謀殺案了?”
莎薇心裡冷笑,面上委屈道:“我那個同事阿穎,去盤問了一堆案發當日零零碎碎的細節,發現一家人的口供有些地方對不上,就覺得他們有嫌疑。她懷疑是家裡人報假警,給明明已經去世的人報失蹤。真是搞笑,案件發生時2月初,現在8月底了,半年多過去,記憶混亂了不是再正常不過?我看她是失蹤案查不出結果,想放棄,把鍋往失蹤者家屬身上甩。按規矩呀,警方不能随意将失蹤案升級為謀殺案,必須基于合理懷疑,否則有濫用調查資源、侵犯私隐之嫌。”
“那個阿穎還是不讓你參與這個案子?”
“是呀。隻讓我外/圍打雜。就連比我年輕的,那個男仔阿永,還有那個女仔阿盈,他們兩個都有份參與。”
陳博言擡手摸了摸她頭發,算作安慰。
“BB,”莎薇道:“你之前做的播客,還想不想繼續做了?”
“當然啊。”
“不如你做播客講這件事情吧。一定很吸睛。”
“你不介意咩?你以前不是都不願意我打聽你們警署的事。”
“我以前糊塗,現在想清楚了,”莎薇枕在他胸膛,指尖輕輕劃着他下巴:“我們兩個在一起,你發達,我才有舒服日子過;你做成你想做的事,我才能開心。”
“BB,”博言握着她肩膀,将她放倒在一邊,又吻她道:“我有時疑心你到底愛不愛我,今日我知,你真的好愛我。”說着,便把先前草草了事的事重新翻工,認認真真大幹一場,算作報答。
陳博言興奮得像是忘了世界,莎薇隻偏着頭,手裡接過了他沒吃完的那支煙,吸了一口,淡漠地看着他桌子上扣着的iPhone。
洗過澡,從酒店出來,搭車去警署。
警署外又一次停滿了車。想必是阿穎再次向上級打了報告,要把失蹤案轉列謀殺案。莎薇心想暗暗慶幸自己及時地把消息放給了陳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