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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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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可能是因為她的心已經在别處傷得千瘡百孔,順手抓了他這片狗皮膏藥貼上,勉強維持自己人類情感的存續。

她的心現在冰得可怕。

沖涼,換衣服,搭地鐵轉巴士去上班。

到警署外,莎薇驚奇地發現停車場竟破天荒第一次停滿了。裡面在開會。參與會議的不隻山頂警署的最高指揮官梁Sir,港島西區和中區也各派來一名高級警司,此外還有重案科、轄區刑事調查隊、公共關系科各派了一名顧問到場。

自從紅衣阿婆失蹤案發生,兩個月以來,恐慌、獵奇、不滿已經在民衆之間沸騰。案件相關輿論已經如近日天氣般臨近爆煲。警隊上下的壓力可想而知。所有人都想案件盡快妥善解決。

莎薇路過會議室時隔着玻璃牆,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看進去,阿穎正站在屏幕前做報告。一如既往紮着馬尾辮,身子挺直,幹淨利落的模樣。

兩個月過去,警方一遍一遍重看監控錄像、到處走訪目擊者、大面積搜山,到最後手頭掌握的有用線索仍極為有限。雖然阿婆的紅色雨衣極為顯眼,當天有許多遊客看到了她,但沒有一個人看見她如何離開山頂,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物證。

阿穎作為負責本案的高級警員在會上向警隊各位高層詳細介紹了案情,并提出建議考慮将阿婆失蹤案轉向謀殺案或報假警的方向調查:“阿婆年事已高、腿腳不便,理論上如果不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在山上活動範圍非常有限,但至今蹤迹全無,不符合常理。我個人懷疑,案件實情很可能是像 ‘MK威仔’那次一樣,監視器拍到的紅衣阿婆根本不是失蹤阿婆本人。阿婆已經遇害,而家屬也有謊報信息的嫌疑。”

在座衆人聽完,除了梁Sir之外皆是眉頭緊皺。

西區高級警司林Sir問:“你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是說,不排除阿婆已經被其家屬謀害、然後家屬報警謊稱阿婆失蹤?”

“是。”

幾名臨時來參會的警官彼此交換了眼神,眼神中皆是猶疑不安。

現在的輿論已經對警方非常不利,如果警方突然将矛頭對準失蹤者家屬,一旦最後沒有确鑿證據證明家屬“報假警”,将會引發一場輿論災難。

林Sir繼續追問:“但當時山頂很多遊客目擊者都聲稱看到的紅色雨衣人符合阿婆外形特征。”

阿穎答道:“林Sir,阿婆失蹤時,全身從頭到膝蓋以下皆用紅色不透明雨衣罩住,面部又有口罩,實際可辨識的部分隻有露在外面的眉眼部分。如果是陌生人匆匆擦肩而過,如果不是刻意留意,很難記清對方的眉眼。目擊者的記憶很有可能是模糊的,或者先從尋人啟事了解到文字描述的阿婆特征,然後無意間将自己的記憶向這個方向靠攏,以緻記憶的扭曲。”

重案科的楊Sir問:“通常有兩種情況,警隊會考慮将失蹤案轉列為謀殺案。一,有懷疑死亡的證據或線索,譬如發現血迹、遺書,或者有嫌疑人招認或間接承認曾緻人死亡;二,失蹤情況高度可疑,譬如失蹤者無理由地突然失蹤、失蹤前曾表示生命受威脅或有人與之有重大經濟或感情糾紛等等。請問這位同事,本案的情況是否符合呢?你提到在 ‘MK威仔’聲稱看到阿婆的時間,錄像中的紅衣人幾乎可以斷定不是阿婆,那本案發生時的2月10日錄像中的紅衣人是什麼情況呢?阿婆失蹤前,是否有與家人或其他人士發生過沖突?有無輕生傾向?”

楊Sir的每一問幾乎都點在了阿穎的死穴上,但她仍冷靜答道:“報告阿Sir,案件發生時的多段錄像中紅衣人由丈夫在旁攙扶,角度多有遮擋,而且無法明确判斷她行動時身體的發力情況,所以僅憑錄像無法确認其是否為假扮。阿婆失蹤前,據稱并未與人有過沖突。報案人——也就是阿婆的女兒——表示阿婆近來身體不适,偶爾有消極言論,但并無明顯輕生傾向。”

楊Sir聽她彙報時全程眼睛緊盯着她,手裡不停轉着筆,聽到最後一句,挑眉道:“如果是這樣,我個人不建議公開調整案件調查方向。”

阿穎堅持道:“楊Sir,我們現在手裡證據不夠,是因為沒有足夠權限。如果将案件轉列為謀殺案,相信可以仔細搜查失蹤者住宅及調查其人際關系,尤其是家庭内部成員之間的關系。”

“将案件轉列為謀殺案之後,就不再是你們山頂警署負責,而要轄區刑事調查隊和我們重案科負責。”楊Sir語氣已經難掩不耐:“你的前期資料隻有這麼多就想強行交接給我們,我們很難做——就算我心軟同意,我回去很難向我的同事們交代。”

“可是現在按失蹤案調查,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結果。如果阿婆真的是蒙冤被害——”

“如果阿婆真的是蒙冤,責任在你,是你沒有把足夠的線索挖出來,讓它足夠轉列為謀殺案!”楊Sir惱火地手指一下一下戳着桌面大聲道。

“嘛、嘛、嘛,大家都冷靜點。”中區高級警司李Sir終于開口發了話:“大家都是為了工作。”

西區的林Sir沉默思索片刻,問阿穎道:“如果我們轉變調查方向,最後發現家屬無辜,家屬向警隊發難,你有沒有計劃應對?”

阿穎道:“我願意引咎辭職。”

林Sir粗重地“唉——”了一聲,意思是她區區一個警員的辭職到時遠遠不足以平息衆怒。公共關系科的顧問自從到警署,面色便不好看,至此越發露出不悅。失蹤案輿論發酵至今,警隊裡最難受的除了山頂警署便是公共關系科,他們每天都要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去處理案件相關的五花八門的輿情。

阿穎垂着眼皮,餘光瞥向梁Sir——山頂警署的最高指揮官。

梁Sir卻沒有像之前慷慨激昂說好的那樣站出來撐她,隻是默然低頭坐在那裡,等着西區和中區的兩位上司決斷。

“改變案件調查方向,做這樣的決定,在當下的輿論環境中必須非常慎重,”林Sir和李Sir低聲交換過意見後,林Sir道:“一旦有差錯,不但将令社會不安、市民不滿,還會嚴重損壞警方形象,将警隊拖進更深的漩渦。以目前調查的進展情況來看,暫時仍按失蹤案處理。”

散會。阿穎沉默着走出會議室。

林Sir停在她面前。

身處職場之中,阿穎就算沒有心情,也不得不擡頭賠個笑臉——就算擠不出笑容,至少也不能黑臉。

林Sir道:“你還隻是高級警員,你隻需要負你一個人的責任。”

阿穎一怔,有些不解何意。

林Sir略有些鄭重地看着她,點了點頭,走開了。

阿穎仍在出神,腰間無線電又響:“Madam,旺角警署通報,有人聲稱看見穿紅色雨衣的阿婆今天中午12點左右出現在北角碼頭。”

“收到。”

兩個月過去了,今天也沒有雨,阿婆還穿着那件紅色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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